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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的嗓音如同小溪流淌过,冰凉又欢快,但没能冲刷掉叶辞柯身上久积不去的疲惫感。 朝日初升,晨雾被涤荡一空,微风从衣袖间溜走,在这样平和的氛围下,叶辞柯呼吸放缓了不少,甚至更想睡觉了。 但当奚泠一曲唱完,目光亮晶晶地问叶辞柯唱得怎么样时,她还是藏起自己满眼的困倦,认真回答。 “很好听,谢谢。” 话音刚落,许朝朝和许暮暮就开始点头,各式赞美随口就来,把奚泠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奚泠好几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三轮就在这吵吵闹闹的氛围中驶向小镇。 正值早集,镇上那叫一个热闹,不亚于城里的商业街。 各类叫卖声不绝于耳,卖的货也是多,上到瓜果蔬菜下到手工竹篮绣布,应有尽有。 叶辞柯满意了,她等着卖完货就拿着钱去给奚泠买橘子。 一行四人在集市的边缘寻了个空位,两姐妹买的是瓷器,从背篓里拿出来时不仅碎了两只,还磕坏了不少。 碎瓷片被单独拎了出来放在一边,许暮暮哭丧着脸,抱怨道:“好难啊,我明明已经垫了棉布。” “垫的方式不对吧,你得把缝隙填满。”奚泠瞥了眼,手脚麻利地取出背篓里的鸡蛋。 全都完好无损,一个都没破。 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鸡蛋,叶辞柯皱起眉:“是不是得定个价?” 她平日里也自己买菜,但向来不怎么关注价格,更何况城里的定价和镇上的又不相同。 正想着去其他摊位上看看,就听奚道:“嗯,我在来的路上看好价格了,不用担心。” 她说得胸有成竹,抬了抬下颌,脸上的表情有些小骄傲。 叶辞柯勾起嘴角,带出一抹极浅的笑容,这考虑得真周全。不像自己,天天摆烂。 两姐妹听她这么说,也去找相应的摊位问价去了。 紧接着奚泠又开始温柔地劝离摄像小哥:“你们别离摊位这么近,把摄像机放远点,拍不清楚也没关系。” “有的人看见摄像机,就不愿意来了。”她耐心解释道。 叶辞柯点了点头,能不能拍到脸她也无所谓,她只关心能不能赚到钱。 摊位摆好了,价格也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声吆喝就开卖。 只是叶辞柯还没在脑里措好词,奚泠就已经睁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落落大方地朝过路人喊起来。 “大哥大姐,看看鸡蛋吧?新鲜的土鸡蛋,物美价廉,买三斤还多送三枚鸡蛋哦。” 许是奚泠长得乖乖巧巧,喊话声清脆又响亮,看着就是招长辈疼的那种类型。 没一会儿还真有不少人前来问价格,奚泠笑脸相迎,动作利落地用电子秤称好重量,递给付钱的人。 还不忘好心提醒一句:“小心别摔碎了。” 她甚至还能用甜美的嗓音,和在菜市场上“身经百战”的大爷大妈们讲价,一场唇枪舌战下来,居然还没退让多少。 叶辞柯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她感到深深的震惊。 奚泠家境不是很好吗?富养出来的孩子,怎会如此了解这些世故人情? 她想不明白,干脆就直接问:“没想到这些事情你也会,学过吗?” 趁着摊位上没客人,奚泠用纸巾擦了擦手,长发在方才被她挽成丸子头,后颈处贴着一片信息素阻隔贴。 她垂着眸,睫毛在阳光下翕动如蝶翅。 “我演过,有部戏演的是艰难打拼的孤女。” 叶辞柯仔细回忆了片刻,好像确实有,那一部文艺小众电影口碑特别好。 现在还有各种影评人去分析电影的内涵,和奚泠神乎其神的演技。 “这也太熟练了,难道你还去体验了一下生活?” 奚泠俏皮地朝着叶辞柯眨眨眼:“你没听过那句话吗,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好像,有点道理?”叶辞柯被说动了。 没过多久又有客人前来问价,这个问题转眼就被她抛之脑后,没再去细想,她认真帮奚泠打起下手来。 最后许朝朝和许暮暮也弄明白了价格,回来一起学着奚泠吆喝。 阳光下晒了两小时,鸡蛋卖出一大半,瓷器也买了几件,奚泠拿着一叠不同面额的纸币,还有特意要来的手机清点今天赚了多少。 大部分都要上缴给节目组。俩姐妹的心疼都快写在脸上了,奚泠反而没多在意。 她凑近叶辞柯,小声地说悄悄话:“还是有几十块的,你拿去买食材吧?” “不,买橘子。” 奚泠“扑哧”一下笑出声,故作严肃,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我就随便说说,怎么能信?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情绪不稳定。钱花完了,最后一天要被节目组罚的。” 叶辞柯懒懒地揣着兜,一瞬不瞬地盯着奚泠:“你看我在乎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叶辞柯:有的人顺完毛就不给摸了。 第10章 她不在乎。 意识到这点后,奚泠忽地收了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倒映着叶辞柯一人。这样认真的注视反而教叶辞柯不自在起来。 她退后一步,与奚泠拉开了距离。 却没想到奚泠突然伸出手探向叶辞柯的侧脸,叶辞柯一惊差点又想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