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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幽深复杂的黑眸,晏雪空一时说不出话来。 回到皇宫,两人道别分开,刚进寝殿,晏渊和花月胧便走了进来:晏晏,回来了。 晏雪空起身唤道:爹爹,娘亲。 晏渊一脸担忧,上下左右地打量他,生怕他被欺负了似的。 花月胧试探道:今天出去怎么样? 晏雪空觉得他们俩奇奇怪怪的,道:来者是客,我以前跟穆jiejie他们出去,你们也没问过。 那不一样,他身份不同,实力又强,我们担心你和他相处不习惯,万一有什么矛盾,明天你就别去了。 娘亲,没事的,我原也以为,他脾气不好,不过,今天他对我,很晏雪空不知该如何形容,想了想,道:很温柔。 花月胧无语。 温柔这个词,跟元辰天尊那个杀胚有一点点关系吗? 晏雪空神色平静,分析道:我有些怀疑,我长得像他从前认识的什么人,虽然他说不是,但只有这个原因,他的行为才合理。 晏渊:嗯。 花月胧:那你 我无所谓的。晏雪空不以为意,笑了笑:我只当他是厉害的长辈,就像道主爷爷,反正,他办完事,就要回天上天了。 花月胧之前觉得儿子太单纯,现在又觉得聪明过头了。 硬生生套了个替身文学。 以至于她都开始怜悯谢御尘,前路漫漫,追人不易。 翌日,朝阳初升,晨露未晞。 谢御尘已在殿外等候。 这么早?一个时辰后,晏雪空才出门,他换了身束腰收袖的金纹华服,银发松松地绑在身后,看起来美貌又随性。 谢御尘直言:想见你。 晏雪空淡定道:走吧。 等等。 谢御尘示意他坐下,解开胡乱绑起的发带,拿出先前做好的梳子,帮他梳理长发,察觉他的拒绝之意,开口道:今天风大,容易吹乱。 晏雪空接过发带,道:不用麻烦,我自己绑紧一点。 说来有些脸红,五岁前,都是侍女帮他梳头,后来睡了十二年,头发越来越长,他不会打理,只能简单扎一下,或是用幻术。 如今在家,懒得施法,索性就随意了些。 谢御尘自然清楚,所以才想送他发簪与梳子,想一生一世为他梳头。 让我帮你。 别,这种事 晏雪空刚说了句,就被按住,一双手拢起他的银发,动作轻而利落,带着几分呵护与珍惜之感。 谢御尘帮他扎了个高马尾,不着痕迹地将发簪戴了上去。 晏雪空不好动,金眸微转,瞄他:你给我戴了什么? 谢御尘轻描淡写道:见面礼。 不行,我不能收。晏雪空蹙眉,抬手要拔下来还给他。 不是贵重之物。谢御尘收了梳子,顺势握住他的手:你昨天问我,神境之事,还要不要听? 这个不急。 晏雪空转头,认真道:御尘哥哥,你得明白,我是谁。 谢御尘轻叹:晏晏,是你不明白,我是谁。 晏雪空: 话里有话,他听得出来,可他不懂。 两个人走出皇宫,往学府的方向而去,走到半路,晏雪空仍在思考,天边忽有乌云聚拢,转瞬下起雨来。 谢御尘正要开结界。 晏雪空低头,从腰间福袋翻出伞递过去:不是要游览中洲,体察民情吗?凡人遇到下雨天,都是这么做的。 谢御尘望着他,握住伞柄,撑开伞,打在了两人的头顶。 晏雪空推了推:我还有伞的。 谢御尘靠近,任由衣衫交叠,微微笑道:一把足矣。 第93章 得知 淅淅沥沥的小雨, 落如珠帘,为山川草木笼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两人走着,谢御尘将伞往身旁偏移。 晏雪空扶正伞柄, 道:你快淋湿了,不必这样照顾我。 靠得太近, 他有些不自在,可谢御尘坚持用一把伞, 另一把拿出来就被按回去,叫他想拒绝都不行。 晏雪空想,毕竟是元辰天尊, 态度再温柔, 骨子里还是强势霸道的。 谢御尘不接这话, 转而谈起了昨天未完的话题。 晏晏, 你知道什么是神吗? 我以前听殷伯伯讲过,外公虽被称为龙神, 但他并非真正的神, 只有太初远古时代,才有诸神之名。 晏雪空偏头道:我猜测, 神应是先天生灵, 为天地孕育,后天生灵修炼到这个境界, 几乎不可能。 上古天庭之主,也只是仙帝境。 谢御尘道:你猜的没错, 后天生灵修炼, 仙帝境已是终点, 神境则是另一条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与处于仙帝境的天帝, 他们成神的机会其实一样的。 不是递进式的直线,而是平行线。 这种说法,晏雪空还是头一回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