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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晏雪空挥散火焰,走到她跟前蹲下,伸出一只手,轻声道:来。 上官梦音一怔,不由自主顺着他的指示,慢慢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少年的脊背单薄,却能轻而易举担起她的重量。 殿下,为何帮我? 上官梦音盯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呢喃出声。 晏雪空背着她,缓步走下高台,声音如泉水泠泠,莫名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圣女jiejie,沈师兄落败,你也为他留了颜面。 上官梦音只觉得他的气息如同空山灵雨,清净淡雅,渐渐地,她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时至黄昏,今日大比结束。 晏雪空将上官梦音交给古圣宗长老,转身,就见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 一别多年,大家的样貌都变得成熟而陌生,但依稀可见年少时的影子。 薛存意看起来十分紧张,结结巴巴的道:殿下,是我,你,你还记得吗? 存意哥哥。 晏雪空笑吟吟地唤了声,又转向红衣负剑的秀丽女子:穆jiejie。还有掌教伯伯,殷伯伯,郁璃姨姨,星然哥哥,道主爷爷。 他一个一个地见礼,众人都眉开眼笑地回礼。 殷匪石个子高,站得位置分明最显眼,却被漏了,连忙喊道:小太子,还有我,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晏雪空看着他,偏头浅笑:你是谁?我可不记得了。 金眸流转,潋滟生辉。 殷匪石毫无征兆地涨红了脸,傻傻盯着他,头脑发晕的想,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被看一眼,骨头都酥软了。 郁璃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还是回不了神。 晏晏,你这个模样殷执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道:算了,你行行好,还是别逗他了。 晏雪空道:好吧好吧,匪石哥哥。 叫得真好听,殷匪石忍不住露出了傻笑。 晚上,花月胧特地在皇宫设宴,为儿子接风洗尘,将与他关系好的这些人都请了过来。 娘亲,爹爹伤势如何? 晏雪空心忧父亲,趁没人的时候询问。 花月胧轻叹道:他回来时伤势极重,只叫我别担心,交代情况后就去闭关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要等九洲大比后才能出关。 晏雪空颔首,静默片刻,又问:娘亲,你有没有见过君御哥哥? 花月胧道:没有,我以为他这些年是跟着你一起沉睡了,你醒来,他自然也会醒来。 晏雪空沉睡后,剑灵就消失了。 晏渊和花月胧都没觉得奇怪,毕竟剑灵素来冷漠,除了她儿子,压根就不爱搭理旁人。 君御哥哥不见了。 太苍仍在,剑灵难寻。 晏雪空抱着娘亲的胳膊,这时候,才流露出孩子气的委屈:无论晏晏怎么叫他,他都不出现。 那可能是他睡得太沉了,又或许,他已经强到可以脱离剑身,游玩去了。 花月胧最见不得儿子这副模样,心疼地揽住他,安慰道:晏晏,就算没有剑灵,你还有很多朋友,对不对? 晏雪空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在他心里,君御哥哥和那些朋友始终是不同的。 从他懂事起就陪伴他,在他遇到危险时保护他,那是和爹娘一样,至亲的存在。 若是有缘,终会相逢。 花月胧带着他走出大殿,殿外觥筹交错,座无虚席,众人都招手,冲他笑:殿下,快过来啊,就等你了! 晏雪空落座,大家都过来敬酒,但他没成年,花月胧坚决不让他喝酒。 娘娘,这有什么成年不成年的? 就是,灵酒不伤身的。 殿下,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我敬您一杯! 所有人都围着晏雪空谈天笑闹,举杯致意,天剑山掌教更是道:你爹十五岁就敢跟本座拼酒量,你肯定比他强! 晏雪空理所当然地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从前没喝过酒,压根就没想过用灵力去化酒气,喝完才觉得不对劲。 好晕。 笑闹声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只见少年以手抚额头,慵懒地趴在桌旁,雪白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红晕。 穆红漪: 果然,小殿下长大后就是个祸水,连她这种打算跟剑过一辈子的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殷匪石面红耳赤,薛存意默念非礼勿视,转过了头。 徐星然望天,感慨道:殿下这酒量,真好。 天剑山掌教见势不妙,赶紧拉着青穹道主溜了,花月胧怒瞪他们,这群不靠谱的,下次真该把酒桌文化禁了! 她立刻叫人过来,将晏雪空扶回寝殿躺下,而后挥退侍女,看了他好一会,才关门走了出去。 晏雪空闭目沉睡,忽然,有道身影无声无息显现,站在床边,静静望着他,目光比夜色更幽深。 殿外的酒宴还在继续,谁也没发现殿内多了个人。 晏雪空翻了个身,侧脸几乎要撞上床边的玉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