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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之象,其或有变。 生机独悬一线,但生死交缠,你死我生。 这些皆与过往相似,但不同的是,他算出了一个人。 齐然。 那一线生机,指向了齐然。 谢凉意料之外,却又觉得理应如此,这世间劫难因魔子而起,而与魔子羁绊最深的人,便是齐然。 于是意随心动,他出现在了这里。 谢凉很少对什么事情真切地感兴趣,也没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并不在意秩序伦理。 他知道谢臣比他先认识齐然,但并不认为对方占据多少优势。 他自觉没什么比不上谢臣。 但是随后的不顺利让谢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恍然惊觉,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齐然和谢臣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得和过去有些不同。 而这些细微的不一样如同天堑,他难以逾越。 但谢凉不服。 他做了许多在齐然看来啼笑皆非的事。 损害的是谢臣的利益,但又无伤大雅,齐然也没放在心上。何况谢凉的小心机被武力强行压制,而谢臣每每想做点什么又被打断,黑着脸的样子也挺有有趣的。 可渐渐地,他看出了几分不对。 齐然原本以为谢凉是在与谢臣较劲,就如过去在昆吾峰一般,但慢慢地,他发觉谢凉变了。 如果说他之前故意掺进两人间是见色起意,为了恶心谢臣,但如今谢凉做这些却是为了 齐然微微抿了抿唇。 他倒没想到看个乐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不过他也只是思量一瞬,便抛之脑后。 先不说他无情道修得清心寡欲,与谢臣都不甚热衷,就纯粹地说谢凉这个人 可以用两个词概括: 高高在上,游戏人间。 虽说原主身为化神道君,也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但他心怀人间,不惜自身与天对抗,但谢凉不一样。 谢凉是真的袖手旁观。 万物皆不在眼里。 他因为谢臣主动招惹他,一见面就是嘲讽笑话,他又何必要提醒对方这是条不归路? 齐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善心,也根本也没必要收敛什么。 谢臣大抵是看懂了齐然的想法,也慢慢地不把谢凉的挑衅放在眼里。 他只在齐然怼人的时候添上两句,又或是在觉着谢凉碍事的时候挥出一道剑气。 谢凉再如何心思诡秘,因着许多手段没法对齐然使出来,在这一对二的情况下,只能硬生生地吃下哑巴亏。 但是每次看到齐然笑,他又觉得吃亏也没什么。 他一时痛并快乐着。 齐然倒是没注意他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近日忙着加固天元宗的护宗大阵。 上一次苏祗的手下来势汹汹,却在和星耀门僵持一段时日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连璇玑阁都没能探出消息。 但这反而更说明了危险。 齐然正思索着如何改良阵法,不知隔壁住着的谢凉为他算了一卦。 窥探天机,折损寿命。 而要卜算一个与他同阶的化神境修士,谢凉废了几滴心头血,才隐约窥见一丝半点。 而那个卦象让他怔在原地。 谢凉面色发白,身上衣裳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粘在脸颊上,透出几分难得的狼狈来。 他沉浸在方才的卦象中不能回神。 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逐渐明亮了起来。 ** 两日后,一道消息从剑宗传来,震惊了整个修仙界。 十三门之一的阴极门被灭门。 剑宗元婴中期的靖和真人被重伤。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魔门众人化整为零,声东击西,偷偷蚕食了南边大半的小门派,将阴极门包围起来切断了对外通讯,又以功法引诱内应,直接瓮中捉鳖。 除却剑宗的靖和真人恰巧前往看望妻女,救出了几个弟子外,几乎无人生还。 但即便如此,靖和真人也不敌魔子一招。 不仅没能救下自己的妻子,自身还险些陨落。 这个消息一传开,各门各派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阴极门。 齐然和谢臣也面色不好。 苏祗行踪不定,除非自己主动现身无人可以察觉他的踪迹,而一旦对上他,连一向以战力闻名的元婴剑修都扛不住一招。 似乎只有化神修士有一战之力。 可他们也不过几人,不可能分散去驻守各个门派,不患寡而患不均。 最终二宗和十二门的主事人商议了半天,决定升级各门派护宗大阵。 至少要能扛住化神攻击一刻,确保有时间通过传送阵转移和求援。 但这样的阵法举世只有齐然与谢凉能设下。 而天机楼一向特殊,没人敢去主动触碰。 这担子就落在了齐然身上。 谢凉听完他们的商议结果,也自告奋勇地要与齐然同去。 谢臣本也想陪着他,但是三个化神修士一道本就不合理,何况此次重伤的靖和真人是他师父,于情于理,他必须得回宗探望。 恰逢有剑宗长老带队在天元宗附近历练,正好可以一同离开。 谢臣见齐然答应,便应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