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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山赶忙拉着杨君兰的手赔笑,“那小子爱吃,野鹿rou咋都比别的rou好吃!” 说完见杨君兰仍没有点头,不敢擅作主张,安静地坐着等待杨君兰的安排。 除了唐棣爱吃的,杨君兰又以款待贵宾的标准定下几个菜,连菜里的配料都亲自定好了,唐玉山这才命人按夫人的吩咐去准备午膳。 唐棣笑望着父母,半晌后起身回房,用过早膳便跑到从栖山庄的大门外,站在南面的石阶口处等着离善朴。 接连几日的春雨给从栖山染上一抹绿意,唐棣拈着石阶旁的树枝,指尖轻轻触碰着刚刚抽出的娇嫩新芽,细小的露珠汇集在一起,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滑向手背,钻进衣袖里,清清凉凉的。 直到太阳高高地升起,石阶下仍是静悄悄的,不见离善朴的影子。 唐棣又累又渴,有些失落地回家去了。 晌午,房中摆了一桌子菜,都是按照杨君兰的吩咐精心准备的。 唐玉山亲自开了一坛酒,倒了两大碗,拉着女儿坐在身边。 “不等那小子了,咱爷俩先喝。”说完端起碗两口灌下,嘴里发出满足的嘶哈声。 见唐棣像是有些不快,夹了一块她爱吃的清蒸鲈鱼放在她碗里。 “那小子磨磨唧唧的,等他来了,爹帮你收拾他!再让他把剩菜剩饭全打扫了!” 唐棣被唐玉山哄的哈哈大笑,为他倒满酒,陪着他一起干了。 酒足饭饱之后,唐棣命人把没有动过筷的一整只酱肘子给唐武送去,躺在榻上小憩了片刻。 醒来后叫葫芦进来帮她重新梳了妆,跑到门口的空地上,蹲下来一边望着石阶口,一边摆弄着各色鹅卵石。 日头西斜,终于听见石阶口有动静,唐棣拍拍手上的尘土,兴奋地起身小跑过去。 只见醉春楼的阿富面色凝重,心急火燎地跑来,半跪下道:“小姐,秦枫姑娘前日被人绑走了,今早才在东门内的一处破房子里找到,已经遇害了,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官府还在追查。” 唐棣略一蹙眉,难道是朱锦融? 不可能,徐大侠说他已经被抓了,那会是谁呢? 离善朴答应她一早就会过来,这会儿早都过了晌午了,他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唐棣心里不安,回去强拉上唐武,骑着快马奔萼州而去。 唐武用过午膳后又吃了一整只酱肘子,撑的肚子滚圆,在马背上颠的快要吐了,一路上不停地抱怨唐棣。 徐常容的消息不可能有错,朱锦融快死的人了,咋可能又跑到萼州来。 再说离善朴府上那么多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跟门神似的,谁能伤得了他! 唐棣沉着脸不理他,手中的马鞭甩得飞起。 离山脚下不远的岔路处,唐棣瞧见前方的地上有一大片红褐色的血迹,她猛地拉紧缰绳,跳下马背,跑过去一看,地上有不少打斗的痕迹,血腥味仍清晰可闻。 唐武跟着上前,摸着下巴道:“不会是山里的野兽睡醒了,跑这来开荤了吧?” 唐棣盯着地上的血迹没有开口,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唐武一张大脸凑到她跟前,无奈又不解地道:“你说你瞎惦记啥,这血迹怎么也有两天了,两天前你相好的在家忙成啥样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咋会跑这来?” 说着翻身上马,细长的眼睛垂着,嘴里无声地嘟囔几句。 唐棣跟着上马,深吸了一口气,一路狂奔到萼州东门。 萼州城内一片祥和,没有半点异样。 唐棣心安了些,在离府门前下马,小跑着上前问道:“离善朴呢?他在吗?” 门仆忙躬身回道:“唐姑娘,公子他有事出门了。” “去哪儿了?” “应该是到军中去了。” “泓澄呢?” “泓首领跟着一起去的。” 大战刚刚结束没几日,离善朴忙着军中的事也很正常,又有泓澄跟着,不会有事的,看来他要晚上才能去从栖山看她了。 唐棣慌乱的心彻底平静下来,骑着马奔回从栖山庄继续等他。 橙红色的晚霞退去,天上闪起了点点星光,等了一整天,终究没有等来心爱之人。 唐棣独自趴在窗边的桌案上,看着窗外暗蓝的天空。 离善朴忙于军务,没空来看她,她自然能够理解,可他竟然都不曾派人来说一声,她无比的失落,气恼着暗下决心,即便离善朴明日来看她,她也不要理他。 于宅里,满屋的烛光把屋内照的通亮。 于木槿扶着离善朴起身,褪去他的衣衫,拆开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细布,看着他胸口和背后的伤口。 比预想的还要好些,取来伤药给他敷上,又用细布为他重亲包扎好。 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细皮嫩rou的,恢复的还挺快,年轻真是好!” 说着端起侍从送刚进来的桂圆莲子粥送到他手边。 之前离善朴的伤口剧痛难忍,没有半点胃口,这会儿没那么痛了,才觉得腹中饥饿,颔首谢过于木槿,接过粥碗喝的干干净净。 他小心地向后挪动着身体,靠坐在床头上,自觉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轻提着嘴角看着于木槿。 于木槿端来清茶给他漱口,瞥见他殷切的眼神,无奈一笑,“怎么,想那位姑娘了?等不及要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