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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树下桑酒一身白色刺绣旗袍,闭着眼睛静静靠在那。 一阵暖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其中一片稳稳地落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上,又随着她的呼吸缓缓掉在地上。 陈时迁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桑酒被一阵动静吵醒,恍惚间睁开眼,看到陈时迁站在她面前,眼睛突然亮了亮。 “你下课了?” 陈时迁压下眼底片刻的惊艳,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桑小姐怎么还在这?” 闻言,桑酒觉得有些好笑,起身走近他,“这里的负责人没有告诉你,这是我家吗?” 他只是今天临时过来代节课,负责人自然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于是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屋子里的学生如潮水般涌出来,好几个女生手里抱着课本看着他犹豫不前,一个个推搡好一会后,终于其中一个女生脸颊微微泛红,怯生生地上前询问他。 跟上次的西装革履不同,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两边袖子挽到手肘处,衬衫底端没入腰间,勾勒出一截专属成熟男人的腰线。 他停下脚步,偏着头和女生解释问题,神态自若,依旧一副疏离样。 最后,女生捂着课本一脸娇羞地回到同伴身边。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桑酒,高喊了一声—— “那是陈老师的女朋友吗?” 话音刚落,一张张稚嫩的脸纷纷转头看向她,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 桑酒嘴角弯了弯,身后艳红的海棠都瞬间黯然失色。 人群里有人惊呼:“她好美啊!” 可惜最该说这句话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桑酒追出去,从脸上到眉梢都染着轻快,“你学生说我是你女朋友哎。” 男人脚步停下,纠正她话里的错误,“首先,这是一个问句;其次,”他视线移到她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凉薄透着轻慢—— “桑小姐要是有臆想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医生可以推荐给你。” 说完这句话,陈时迁看到对面那个向来骄矜张扬的姑娘脑袋慢慢垂下去,上扬的嘴角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沉默几秒后,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我错了。” 旗袍领口上方一截修长白皙的后颈此刻弯着犹如天鹅折颈,这措不及防的认错态度让陈时迁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了她一眼,未作任何反应,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瞬间,桑酒抬头,玩味一笑。 还真是不近人情啊。 桑酒还站在原地看着他时,也不知道隔壁哪户人家的狗突然冲出来,虎头虎脑地直接朝她面前扑。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 反倒是后背隔着质地上乘的料子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气传进肌肤,下一秒她睁开眼。 入目是陈时迁那张下颌线条分明的侧脸,此刻男人健硕有力的手臂正环绕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尽管桑酒脸上血色尽褪,惊恐未定,但丝毫不影响她当下心情,眼含笑意,“陈老师,这回可不是我的错。” 陈时迁眼皮一抬,松开手,未曾搭理她。 “对不起,对不起。”狗主人制止住狗后,连忙跑过来道歉。 好在刚刚陈时迁及时抱住她避开了狗的袭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桑酒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于是冷冷道:“麻烦下次看好你的宠物,如果今天撞倒的是个老人或是孩子,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清楚。” 狗主人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面对桑酒的说教,有些无地自容:“是是是,这次的确是我没看好狗,差点酿成大祸,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有没有伤到哪,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生不停地道歉,小心翼翼地询问她。 桑酒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个刻薄的人,况且对方态度诚恳,她没必要揪着不放,但脚上钻心的痛提醒着她不能白受这皮rou之苦。 于是男生走后,她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转而一变,楚楚可怜。 “陈老师你看,我都这样了?” 陈时迁低头,原本纤细的脚踝高高肿起,而它的主人此刻轻咬下唇,我见犹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倘若换做别的男人见到此情此景怕是早就拥佳人入怀,一番温声细语的安慰。 但陈时迁不是一般男人更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转过头,声音平静的掀不起一丝涟漪,“稍等。” 留下桑酒不解地站在原地眨巴眼睛。 还在上课的张曼被人打断,出来看到桑酒歪着身子,一阵惊呼:“这是出什么事了,脚怎么肿成这样?” 陈时迁简单和她解释了下,最后留下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桑酒:“......” 什么鬼! 问过我同意了吗? 就这么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但显然对方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桑酒扭头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你迟早是我的! 第3章 夏天悄悄渐入尾声,学校那边的暑期培训班也已经结束,那天之后,桑酒也没再见过陈时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