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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裴婼被他这莫名奇妙的话惊得连连咳嗽,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脸蹭一下又红了。 偏偏宁梧洗继续不知所谓的发言:“你看吧,裴jiejie你脸红了,我听娘亲身边的翠碧说,害羞的话就会脸红,裴jiejie你还害羞了!” 宁暨坐在一边看好戏,唇角紧抿,笑意丝毫不藏着。 裴婼一不小心见那人偷笑,狠狠瞪了一眼。 可这一眼在年纪尚小的宁梧洗眼中就是,“啊!裴jiejie你还和小叔眉来眼去。” 裴婼忍不住了,“宁梧洗,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怎么不学好的尽学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不止要学功夫,你还得学些正经东西。” 宁梧洗撇撇嘴,朝宁暨说:“小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宁暨看着羞红了脸的人,知道不能再调笑下去,要不以后谁给他送早饭? 于是便收了笑意,也沉了脸说道:“不错,等回去就让大嫂给你送玉山书院去,连个成语都不会用,丢人。” 宁梧洗极其不服,仰着头辩驳:“谁说我不会用成语,书上说了,你们这就是狼狈为jian、同流合污、情投意合、蛇鼠一窝。” 俩人听完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第42章 你的不就是我的,我…… 回程路上一路无事。 只是回府后不免被裴国公与裴玦一阵关心问候, 温氏在旁边把那日的惊险一一述说,又吓了两父子一次。 裴国公直言道:“看来今后不能再让你们俩单独出门了。” “父亲,这只是个意外。”裴婼说, “人家世子查了, 说是没查到什么, 马儿单纯受惊了而已,再加上雨天路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裴玦点头,“是意外还好, 就怕还有像林采儿那样恶毒的人,防不胜防的。” “还好有世子在, 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温氏说起来还有些后怕。 “不过这雪是真的大,长安以北至嘉靖关都被白雪覆盖着,各地都报了灾情上来。圣上正发愁呢,已经召了众臣议了两晚, 要不是我寻了借口说不得此刻都不能在这儿。” 裴婼惊讶地“啊”了一声, “竟这般严重吗?” “是, 长安城还好些, 可外头已经冻死了好些百姓, 而北边雪还在下,灾民只会越来越多。” “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理?”裴玦问。 “还未定下来, 不过施粥赈银是少不了的。” 裴婼突然想起萧家皇室先前没收的林家家产, 现在恐怕还没捂热呢就要归还北边的百姓了。 不过随即叹了口气, 谁又想以这样的方式呢, 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裴婼便问,“父亲,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长安尚未波及,近来省着点吃用,以防万一。”裴国公忧心忡忡叮嘱,又道:“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已经有朝臣建议让长安城外的三万宁家军负责此次赈灾事宜,圣上虽还未应下,可我看大概率是要用宁家军的。” 裴婼刚想说我做好什么准备,后来才明白若是宁家军去赈灾那岂不是宁暨也要出去? 裴玦帮着她问出了口:“世子领军?” “应当是,宁将军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许不会再出去,而吴将军被贬,那能领宁家军的除了世子还有谁?” “这才刚入冬就下了这么大的雪,若是之后雪不停那世子不就是回不来了吗?那二月初的婚事......” 说罢屋内三人齐齐望向裴婼。 新郎官不在办什么婚事。 裴婼低头饮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神色,温氏道:“谁知道雪什么时候停,长安的雪不就停了?哪有整个冬天都下雪的,再说了,现在离日子还有两月余,着什么急。退一万步讲,我还愿世子回不来呢,婼婼多陪我些时日才好。” “呸呸呸,什么回不来。”裴国公纠正温氏的话,也帮着开解:“婼婼,你娘说得不错,一切都还不好说。” 裴婼饮尽那杯茶,昂首冲三人笑了笑:“这是好事,世子有他的责任,若是赶不上婚期那就延后。” 几人心思各异。 赶不上婚期还是好的,就是期盼着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想到这温氏不免又忧伤起来,之后这样的事婼婼不知还要经历几回,现在看来这份亲事好像也不是那般好了。 “别说这些未发生的事了,娘亲与婼婼今日赶路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罢。”裴玦道。 一家人各自散去。 许是裴婼卧房里炭燃得足,她竟觉着有些不习惯,一夜翻来覆去未睡着。 -- 胭脂铺开张在即,裴婼第二日没时间再想其他事,匆匆赶往胭脂铺。 胭脂铺专门请了书院的夫子题字“怡年”,取“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之意。 掌柜是从温氏其他铺子调过来的,一来是用得顺手,二来门清儿,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裴婼与绿衣进门,一个身材矮小却一脸机灵模样的人从柜台后走出来接待,正是齐掌柜。 “二姑娘来啦。” “嗯,再有两日便开张了,齐掌柜可准备好了?” 说实话,裴婼心里实在没底。 虽说在布庄学了那么些日子,可到底两辈子第一回 接触这经商之事,不敢保证一切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