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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了约一刻钟,应是到了山顶,可山顶光秃秃一片哪有什么家庙。 裴婼没好气道:“家庙呢?梧洗呢?” 宁暨朝徐白示意一下,徐白便走到绿衣身边拉着人走了,绿衣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慌张回头,“姑娘!” 裴婼顿时警觉,“你干什么?” “他们就在不远处,不用担心。”宁暨说完朝远处指了指,“你看。” 裴婼转过身去,这才看见背后景色。 眼底顿时发出光来,低呼一声,“哇。” 长安城已入了冬,鳌山内树木都落了黄,可就这一片萧瑟笼罩在山间层层叠叠的云雾中,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树梢随着微风摇摆,远处山丘在云烟中若隐若现,就像泼落的墨染就一副灵动画卷展现眼前,美感丝毫不啻于春日或夏日。 就是冷了些。 俩人此刻站在顶上,偶有云雾从身边穿过,裴婼伸出手想摸却又摸不着,只湿了一手。 “你怎么知道这上头是这样的景色?” “以前来过。” 裴婼没再问,继续沉浸其中。 “冷吗?” “冷。”裴婼随口应着。 可不过下一瞬,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仅把寒意驱散了,也惊了裴婼看风景的心情。 宁暨站在她身后,整个人前倾,双手将她拢得紧紧的。 明明冬日里穿了那么多衣裳,可宁暨仍然觉得她小,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抱住。 见她没什么反应,宁暨便大着胆将头轻靠在她肩上,轻声说:“这样有没有暖和点?” 第39章 什么都不会,就会忍。…… !!! 裴婼整个人已经僵住。 宁暨的脸据她不过一个拇指宽, 说话时简直就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窝上,激起一阵阵涟漪。 他的双手交叠在自己胸口前, 裴婼能感受到他的力量与温暖, 也明白他小心地不触碰到自己。 可裴婼不敢动, 因为稍微转头就会碰到他的脸。 “你松开。”裴婼声若蚊呐。 “你说你冷。” “现在不冷了。” 裴婼咬了咬牙,闷声说:“宁暨,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说:“没有。” “我们还没成婚,你这样不妥。” “有何不妥?” “.......” 裴婼挣扎了一下, 可身后男人依旧抱得紧紧的,凑近她耳边, 声音暗哑:“别动,再看一会。” 气息灼热烫人,裴婼瞬间不动了。 好在他没了其他过分动作,裴婼闭眼忍了忍, 头也摸了, 手也牵了, 背后抱一抱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暨微微退后, 亲眼看着那白里透红的耳朵渐渐变粉, 最后整个红透,比那悬挂着的珠翠耳饰还要明艳万分。 软软的小耳朵随着她的呼吸仿佛轻颤了两下, 颤在他心上, 勾着他眼底渐暗, 鼻息渐乱。 宁暨手下动作加重, 将她紧紧按在怀里,深吸口气,平复那些莫名燥热。 这一刻他才明白人们说的“耳鬓厮磨”, 确实让人上瘾。 风景再好,也抵不过怀里娇人。 “好看吗?”宁暨又贴着她的耳廓道。 裴婼闭着眼睛,浑身僵硬,低低“嗯”了一声,嗯完又点点头。 可就在点头的那一刻耳廓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等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唇瓣后裴婼瞬间身体绷紧,像有虫子在她皮肤上游走,酥酥痒痒的。 “婼婼。”声音低沉又克制,“你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裴婼快要疯了,什么忍不住啊!你忍不住你倒是松开啊! 她才快要忍不住了好吗! “要不,你放开我?” 没人应她。 山顶雾气在俩人身边穿梭而过,消散若有若无的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开口:“国公夫人可有跟你说婚期的事?” 说到这个裴婼又来气了,“你们都选好了还让我选什么。” “二月初的日子好。法云寺主持看过的。” “哼。” “聘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宁暨笑了几下,裴婼便感受到肩窝处随着他的笑意而微动,笑完后他又说:“宁王府关系简单,等你过来后也不会变化太多。大嫂虽说住在府中可也不会经常走动,我娘亲那边也是清流之家,不必害怕” 谁害怕了…… “不过......”宁暨顿了顿,语气与先前有所不同,“算了,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裴婼这会儿可不管不了以后的事,稍微动了动肩膀后闷声道:“宁暨,我累了。” 这人实在是太沉了,而且丝毫不知轻重,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早就累得不行。 宁暨听完便又笑起来,不过到底松开了她,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一件披风一件外衣,裴婼更显臃肿了。 而对面那人就两件里衣,裴婼看着都冷,“我真不冷了。” “好了,别犟,我们现在回去。” -- 等两人到了宁王府的小家庙已是午后,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等行至家庙门口,纯白雪花便纷纷扬扬飘落,落了猝不及防的人满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