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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章远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呵呵一笑,“世子如今也管上这内政之事了?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长安外还有三万宁家军吧?如今可还安好?” “好是挺好的,宁家军肚量小,不吃朝廷的霉米也能养活。”宁暨缓缓一笑,语气淡然。 陈岫在一边冷汗涔涔,目光在俩个高大男人间来回巡视。 “宁世子你.......”陈岫就要开口,被萧章远抬手打断:“你来找父皇到底为何?” “太子多疑了,不过是宁暨初回长安,想为宁家军谋些好罢了,今后宁家军还望太子殿下与陈尚书多加关照。” 都是虚话,俩人自然懂。 “太子殿下近期倒是与裴国公走得近。”宁暨挑了挑眉,不经意间说着。 “裴国公清廉持政得民心,本王确应虚心学习。” 宁暨呵呵一笑:“是,太子有此觉悟,天启朝必将长盛不衰。” 宁暨话语讽刺,萧章远正欲发作,宫人来报:“宁世子,圣上宣召。” 等人离开后,陈岫问:“太子,这宁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鸾山的事了?” 萧章远看着刚关上的门,眼神渐渐阴鸷,手捏着酒杯紧紧不放。 “无论他知道不知道,无论他所求为何,这个人不能多留。”萧章远发着狠道。 陈岫大惊失色,赶紧劝说:“太子不可,现如今天启朝边境线布的都是宁家的兵,而且三万宁家军就在边上,要是宁暨没了,这长安城怕也是危啊。” “宁家军难道就不是我天启朝的兵了,为何要为他宁家所独有?父皇竟也任由他们,实在是养虎为患!” 陈岫叹息一声,“宁家军自老宁王一辈就开始为国效力,如今势力哪是能收回就收回的,太子切莫着急,总得慢慢来,何况我们如今给宁家军的军器......” 萧章远厉眼扫去,陈岫不再说话。 -- 宁暨进了殿后未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建成帝沉了脸不言一语,可那怒气已经磅礴而出了。 按说林家一族是宫中受宠的妃子母家,明面是又是依附着太子的,如若不是天大的过错都不至于被处理。 可宁暨呈上来的证据实在让人气愤。 林家仗着自己是乌城地头蛇,公然霸占公家财产,将鸾山矿产据为己用。 而这事又连着前些日子工部与兵部报上来的鸾山封禁一事,细细一查竟是林家与工部驻守鸾山的头目合计,想将鸾山剩下的矿产私有。 堂堂皇室这样让人欺负到头上来,皇位上的人怎能安坐。 证据所列详实,让人找不到一丝遗漏。 里头虽只列了林家犯法的经过,可建成帝岂会不知这背后是谁在为林家撑腰,林家又是为谁在办事。 所以建成帝气归气,只是这里头到底是在气林家的藐视王法还是气太子的大胆作为就无人可知了。 龙椅上的人放下那沓厚厚的纸张,一只手抚着额头,看得出极为忧虑。 宁暨与皇帝称不上熟识,不过建成帝爱才,招了宁暨单独见过几回。但与从小宠爱着长大的太子比起来,建成帝心里总有一杆称。 “这样详尽的证据,就连大理寺都未必能搜集全,你个二十出头的小儿又是从哪里来的?”建成帝问。 宁暨拱手:“回圣上,微臣也只是机缘巧合下得了这份东西,此前回长安途中途径乌城边上一小镇,正好遇上了那乌城里的典史,聊了几句才知小小乌城竟能如此藏污纳垢。” “圣上,天子脚下岂容他人这般放肆,此事牵连甚广微臣并未宣扬,可圣上,今日有一个林家,明日就会有一个陈家,杀鸡方可儆猴。” 什么巧遇都是假的,乌城典史倒是不假,如今正扣在某个角落呢。 何况这些事哪是聊几句就能聊出来的。 建成帝本也不在乎他到底是怎么拿出这份证据的,接着问:“那以你之见,林家应如何处理?” “微臣不敢妄言。” 偌大宫殿里静了下来,建成帝一脸疲态的挥挥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宁暨躬身,离开。 殿外此刻太阳正烈,晒在青石板上仿佛有层热气冒出来,廊下伺候的宫人衣内早已大汗淋漓。 秋老虎最是凶猛。 第27章 他急了他急了 回府路上, 宁暨问徐白:“父亲祖母可在府中?” “在的。” “国公府如何了?” “裴国公与裴公子倒没什么,按着常日上朝去书院,只是国公夫人有些谨慎, 寸步不离裴姑娘。”徐白明白世子想问什么, 接着道:“裴姑娘看着好些了, 手上的伤也按时换了药,大夫说日后注意不碰着水不提重物便会慢慢恢复,只是好似心情尚是不佳,还要反过来安慰国公夫人。” 徐白说完, 悄悄隐匿在马车一角,也不指望世子会说些什么。 宁暨是没说什么, 只是回府之后说的做的却让人出乎意料。 前院里宁梧洗正在宁老太太跟前玩,一片喜乐融融。 宁暨进屋来,先是吩咐了人把宁梧洗带下去,又让徐白去叫书房里的宁振戚和宁老爷子。 宁暨正襟危坐, 一向和善的老太太也不敢说话, 直到宁振戚来了才蓦然一松。 “阿暨, 发生了何事?”老太太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