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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宁暨此刻站在书院空旷的院子中,身体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面上表情僵硬,望向远方的眸子空洞。 沉静片刻,宁暨让人把裴玦叫了出来,道:“裴兄,婼婼出事了。” 裴玦一下没反应过来,只疑惑世子怎么这般亲昵了,以前都是“裴姑娘裴姑娘”的喊,怎么如今直接喊了“婼婼”? “你回府一趟告诉裴国公,好好盘问府中丫鬟小厮,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宁暨接着吩咐。 “啊?”裴玦还在怔愣。 宁暨扶额,再次说:“婼婼不见了,今日没在书院出现。” 裴玦终于听清,开始慌乱起来。 “婼婼怎么会出事,今天早上还赖赖唧唧地一拖再拖,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又跑去哪里躲懒了?” 宁暨倒希望她是去躲懒了,可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 “裴兄,你按我说的去做,切记,此事不可伸张,不然于婼婼名声不好。” 宁暨一片严肃,裴玦不得不信了,“好,我这就回府。” 待回了府,温氏说了自己亲眼送人上的马车,可眼下两处都找不见人,裴玦一路上的不安爬到极点。 裴玦与温氏说了情况,温氏立即掉下泪来,颤颤巍巍道:“婼婼怎么会出事,她可是惹了什么人,那些人会不会对我的婼婼怎么样,阿玦,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亲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在找了,宁世子也帮忙呢,婼婼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裴玦安慰。 “娘,父亲呢?” “出去了,我这就叫人去唤他回来。” “好。”裴玦又想着宁暨的吩咐,叫来管家,“陈管家,你现在把府内上下所有人都叫到前院来。” 一刻钟后,前院满满当当站了百来号人,心底大多疑惑,却无人敢吵闹。 温氏惊慌不已,心下不定,只能坐在屋内看着裴玦问话,“陈管家,人可都来齐了?” “回公子,除了今日上街采买的阿平,还有回家探亲的红鸾,其余都到了。” “阿平何时上街采买的?可有异常?” “今日辰时过后,未见异常,与平时一般。” “红鸾呢,何时离开的国公府?” “昨日傍晚,说是家中老母亲突然病重,急急告的假。”陈管家回忆着,“当时我还疑惑着,印象中这红鸾母亲康健,怎的一下就病重了。” 裴玦心下一凛,这府中丫鬟果然有不对劲的。 脑中思虑几番,道:“陈管家,你亲自去一趟红鸾家,无论如何,把人给我带回来。” 陈管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大公子神色惊慌,定然是出事了。 陈管家离去后,裴玦又问了往常伺候裴婼起居的几个嬷嬷丫鬟,皆问不出什么来,只是有一小丫鬟说着近两日看红鸾有些奇怪,不似往常。 审问完毕,没什么可用的线索,两人只好等着。 裴国公很快从外头回来,听了事情起末后更是担忧得不行,当下就想去报官,找同僚帮忙寻找,好在裴玦及时阻止:“爹,这事不能广而告之,若是婼婼真的.......,那到时就收不了场了。” 温氏一听这话,更不行了,由默默流泪转为低声哭泣。 裴国公也知这个理,可是国公府到底是文人出身,除了两百护院再没有人可用了,裴国公重重叹气,“报官报不得,现下可如何是好!” “父亲,护院我都派出去了,宁世子那边也在帮忙,您不必担心。” “宁世子?” “是,此事还是他先发觉的,要不如今我还傻傻坐在书院里。” 裴玦又劝慰道:“父亲、母亲,我们想宽些,许是婼婼不愿意上学,到哪条街去逛了,等会就回来了。” 裴国公与温氏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婼婼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这样只顾自己玩乐,多半是出事了。 好在事情顺利,红鸾被押了回来。 正厅里红鸾瑟瑟发抖的跪着,想来也是害怕,还没等三人问话就自个儿招了。 “老爷夫人,红鸾是有苦衷的,你们听我说啊。”红鸾泣不成声,“我娘亲是真的病重,我昨日也是真的打算回家探望来着,可昨日正待出门时,有人给我递了银子,说可以帮我,只要我把姑娘的行踪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我真是一时脑子糊涂了,老爷夫人,红鸾知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温氏怒不可遏,“我裴家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有数吗,就为了几两银子你就要害我女儿?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不是的夫人,奴婢没想害姑娘的,奴婢也不知道那人要了姑娘的行踪竟是要干这样的坏事啊,奴婢知错了。” 红鸾不断磕着头,嘴里恳求不断。 裴玦问:“那人是何人,还与你说了什么?” “不认识,只记得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妇人,其余没再说什么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你到底是如何说的,细细道来!”裴玦怒不可遏。 “是,奴婢这就说。” 待听完后,一家人更加气愤,这红鸾哪是只将裴婼的行踪告知,分明是把这国公府都要剥开给人看。 裴玦料想从红鸾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何况要是有心人真想劫了人去,怎么的都会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