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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拍价一百万,举牌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戒指,跟先生的很像。 很像? 林月满颦眉,回过身,目光紧盯着那枚戒指看。 她可以确定,这个,是先生的戒指。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明显,岛屿上出现了窃贼,在她出岛的这两天,岛屿上出现窃贼了。 并且偷偷把先生的戒指混进拍卖会里,企图瞒天过海,拿到钱财。 窃贼可能是管家,女仆,灯塔的守卫者,又或者,帮她养白鸽的年轻女孩。 林月满忽然就想起了岛屿上的灯塔,灯塔的最上方有一颗明亮的夜明珠,因为灯塔的建筑距离居住的地方太远,接近岛屿最边缘地带,林月满从来没去过。 说是夜明珠,林月满从来没见过它亮起。 管家说那并不是坏掉了,它可能只会在特定的时间亮起。 他说,在夜明珠亮起时,岛屿的每一寸土地上都会被光线铺满,如同八月十五耀眼的月光。 就跟白鸽一样,白鸽喜欢在天空旋转飞翔,他们说这是白鸽表达喜爱的意思,但只有林月满在的时候,白鸽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月满把戒指拍卖下来了,用的先生的钱。 她买完之后才发现,先生给她的手机里有许多钱,几乎是银行卡的上限了。 林月满拿到戒指,准备完成任务上岛之后再还给先生。 刚出门,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很绅士地叫了声:“小姐,您好,不好意思冒犯了,请问,有幸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林月满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捏着戒指离开了拍卖场。 “我去,这妞儿可以啊,理都不带理的。” 男人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意味,轻笑了一声:“帮我查一下她的身份。” “行。” - 林月满目光落在远处的两人身上,在玫瑰坞的花店里,今天江纵不在,只有白月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她走到对面的花店里,买了一朵白色玫瑰花,以及特意给老板要了一张卡片,说想写点东西。 随后她去了海边画画,手里拿着各种白色调的染料,手里的白色玫瑰花被卡在滑板最上方。 她会时不时闻一下玫瑰花的香味,观察它的颜色,又发呆。 距离太远,林月满看不见她画了什么,她不敢靠太近,害怕她会发现。 过了好一会,画纸上好似有了一个很干净的轮廓,女孩捏着笔,在画纸上写着什么,随后往后退了退,目光落在画纸上,犹豫了好几秒,女孩撒手把画板直接放在了这里,自己转身离开了。 这个海边在郊外很远,平常并不会有什么人来,倒是经常有几个钓鱼的,戴着草帽,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从来不说话,一声不吭的,鱼饵也没有。 在这样的时代里,还有如此性情的人,很难得。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天空忽然下去了小雨,预兆着夏天要结束了,多雨的平雾又要陷入一个连绵不断的雨季。 画板上的画是一双浑身晶莹透亮的蝴蝶,它展开着羽翼,没有颜色,只有浅浅的灰色纹理,就连瞳孔的颜色都极为淡。 整张画上画了数不清的蝴蝶,她应该是在打草稿。 林月满目光落在一旁放着的卡片上,上面清秀的字体写着—— “顺利的话,我们会一起去买玫瑰坞的花。” 雨水逐渐大了起来,林月满盯着画看了许久,远处的钓鱼的大爷也捏着的小凳子准备回去了。 临走时看了一眼林月满的方向,目光触及她那张脸,还有些诧异。 下一秒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弓箭上。 嘴里想说的话语被生生咽了下去,仓促转身离开了。 白月大概没有想到今天会下雨,她把画板收了回去,卡片也被雨水浸湿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大的时间胶囊,应该是准备一会把这些东西都埋进去的。 她给江纵打了电话,江纵很快来接人,他捏着一把雨伞,似乎凶了她一句,白月弱巴巴地看着他,小步跟在人身后,江纵嘴角溢出一丝笑,把外套搭在人身上,紧紧护着她离开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平等,总会有付出的多的一方。 此时,站在雨幕中,看着两人逃跑似的背影,林月满忽然起了一丝艳羡的目光。 如果,如果她还能活着的话,是不是上天也愿意给她一个结果。 不害怕悲欢离合,可怕的是还没有体会过。 林月满唇瓣苍白了些,手指摁压着忽然剧烈疼痛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有一天,她也有机会写下一句喜欢,那必然是递到先生面前的。 她像是个自卑又即将腐坏的暗恋者,站在深渊里,仰着头看着光,垂涎着一个喜欢的人。 她抵着大树,神色颓败似的捏着手机。 给沈燕回打了电话。 “先生。”她的声音很虚弱,夹杂着雨水,很低,又很轻,有些沮丧:“我不想杀了他。” 沈燕回那边很寂静,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轻声问:“月月,是下雨了吗,找个酒店洗个澡,不要让自己感冒了。” 他的声线仍旧很柔和,贴心温柔,林月满有些难过。 “先生,你相信神明吗?”她看着远处的乌黑的天空,阵阵雷声,轻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