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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心中微微有丝怪异,但她三叔从她小时候起,说话就很怪异,和别人不一样,她没有多说,匆匆离开了这个院子。 独留那个瘦小的老头,立在院中。 … “要下雨了?” 一过七点,真的变天了!白天还晴空万里,艳阳高挂,晒得人快成人干了。 没想到晚上竟然出现了雷声和闪电。 “终于要下雨了!” “再不下雨,老子挖渠浇水都要累死了!” “快把衣服收进来!别淋到雨。” “怪不得今天又热又闷,这是老头憋了一泡尿,现在终于要尿了……” “我呸,你会不会说话,这是老天一泡尿,我们成啥了?” 女知青宿舍几个人正忙着关窗户,几个人正在整理洗干净的衣服。 康瑗伸手要将窗关上,结果上头下来一个雷,“咔嚓”一声。 接着天上就像炒豆子一样,一个雷接一个雷。 但却一直不吓雨,真是可怕,百年难遇到这种雷声,就像在头顶炸了一样。 吓得屋子里四个女知青,话都不敢说,静悄悄的。 最后还是隔壁的两个女知青跑过来,她们两个待在屋子里更害怕,但是这两个都有男朋友,她们就过来招呼说:“我们去男宿舍那边坐坐吧,带点吃的,大家一起吃东西唠唠嗑,才七点呢。” 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心动了。 宿舍房檐还挺长的,顺着房角走可以遮雨,男宿舍离女宿舍也很近,只隔了几个门,几步就到了。 但就这几步,也被吓够呛,这雷声,太厉害了。 像鞭炮在耳边炸开。 虞浓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心神不宁。 她跟着几个女知青进了男宿舍。 楚瑜就坐在里面床的椅子上,嚣张姿势地搭着腿,其它几个男知青,则热烈欢迎几位女生到来。 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把桌子拼一起,女知青带了东西来,虞浓把楚瑜给她买的那些小炉饼拿过来了,一个只有奶豆饼干那么大,是炉子烤出来的,扔嘴里咬一咬,特别香。 康瑗带了些炒黄豆磨牙,郁书慧拿了半盒饼干,关荭不能吃东西,只是过来看看,其它男知青也都取出不少好吃的,花生之类,楚瑜还丢出了一袋花生糖,大白兔糖扔到桌子上时,简直让人尖叫。 “谢谢楚哥,楚哥就是牛逼!” “有奶就是娘,有糖就是爹,楚爹!” “以后谁要嫁了咱楚哥哥,那不是吃糖吃到腻?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楚爹,以后我跟你混,要糖吃要糕糕吃,要rourou吃。” 楚瑜头一次脸红了,他飞快地看了虞浓一眼,然后抬脚就踹宿舍里这些不着调的鸟人:“草!谁要你叫爹啦,神经病!” 惹得屋子里一群人笑起来。 外面雷声震天,但因为男女在一起说说笑笑,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放松下来。 很快雨就来了,雨下得有多大?就好像有人拿着口锅在天上往外倒水一样。 窗户都被雨水打得砰砰作响,有些吓人。 虞浓全身是紧绷的。 大家三三两两坐床上,有的坐在椅子上,还有站着的,围着桌子一边说吃东西,一边说着话,听着雷声,也不那么恐怖了,当然还是可怕的。 不但有雷,还有闪光,电闪雷鸣的,都能把屋子照亮。 他们灯都不敢开,弄了两支蜡烛。 有人把窗帘直接拉上了,这才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说说笑笑起来。 靠近楚瑜旁边的床,坐了两个女知青,虞浓没在那边坐,而是悄悄移到楚瑜的床边,然后她抓着床杆,在边上坐了下来。 楚瑜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支着腿,两人离得近,但是又有点距离。 虞浓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晚要出事。 这是来到这个梦里的第四个夜晚。 要出大事,以她的预感,绝对个大的。 可她现在并不清楚这个大的是什么。 想起上次的万箭穿心。? 她抬头看向棚顶,这次,总不会是五雷轰顶吧。 大概看出虞浓对不劲了,趁那些人在笑哈哈,楚瑜低头看着她的脸,问了句:“你怎么了?害怕?” 虞浓没作声。 她没作声。 楚瑜坐在椅子上停顿了两秒。 突然起身了,一只手拎过自己的椅子,给站着的人:“来来来,坐坐,站着不累啊?”他将椅子让了出去。 “楚哥,你不坐啊?” “我站着也行,坐床上也行,你坐吧。” “好咧,谢谢楚哥,人老好了。” 楚瑜先是站在两人身后,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下炉果扔进嘴里,跟几人说笑了两句,然后才转身,坐到了虞浓旁边。 然后在蜡烛的阴影处,他握住她的有些冰凉的手。 “我给你们讲个恐怖故事,听说高桥这边,以前不叫高桥。”有个男知青故意吓几个女知青,神秘兮兮道。 “那叫什么?”果然有女知青好奇问。 “这边原来叫断桥。” “为什么叫断桥啊?” “因为魂断高桥嘛。” “打他打他!” “……别打别打,我说真的,这里以前可阴了呢,你想想,四面环水,水上架桥,我听有个队里的老人说,这边以前有高人调理过,修了坝,才好多了,以前这边才邪着呢,整个这一片的人,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