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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精灵不知人心险恶,又因被这封信气地眼眶湿润,怀揣着一肚子的委屈,没想那么多,就说出了神庙。 热心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拍脑门,惊讶道:是他啊!我想起来了,我前几日才见过他,他说他要搬到隔壁镇上来着。 看着将夜委屈中又燃起希望火苗的眼,热心人道:我刚好要去一趟镇上,你运气真好,我带你一起去吧,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呢?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鬼话,可单纯的小溪流相信了。 连那热心人都忍不住连连摇头,甚至有些不忍。 这也太好骗了。 将夜被带走,但并没有带他去什么隔壁镇上,而是被带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说是穿越这山洞就能到达隔壁城镇。 但山洞内有一方天机琉璃镜,把将夜围堵在其中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被骗了,可已经晚了。 天机琉璃镜照出他的真身,在一堆忽然涌入,口喊除妖邪,斩魔祟,手持菜刀和柴斧农具的村民眼中,他从一个人类的模样渐渐褪去本来的肤色,还保持着人形,可浑身流淌的透明水流晶莹剔透,昭示着他非人。 没有见过神明的村民,在恐惧之中,笃定他是妖邪。 再后来 将夜蓦然从恐怖的回忆泥淖中惊醒,瞪大眼惶惧地看着眼前幽阴的男人。 你你是 风无幽笑了:对,是我。 天机琉璃镜虽残破,困不住云谏,但困住将夜不成问题,幽幽的冷光照射在幽暗的室内,将夜想要驱动的灵流彻底被封死。 就像千年前一样 风无幽伸手捂住将夜的面容,嗓音堪称温柔:这一次,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要做什么? 有人想借你这张脸用一下。 晦暗的室内,红光闪现,一袭红袍的男人像一团凝聚成形的雾,陡然出现,他抬起一双凤眸。 金色的瞳孔对上将夜的杏眸。 锁链哐当,声音很脆,纤细的银锁从大殿的粗柱延伸,汇聚向床榻。 少年纤细的足踝被银链拴着,不像是囚禁折磨,倒像是蹂躏凌辱,裸露的足踝因少年竭力拉扯锁链而被勒出红痕。 周围一片狼藉,甘洌的泉水和装在漂亮盘盏中的食物被掀翻一地。 步入殿内的来人见这杰作,却也不生气,他伸手轻抚少年受伤的足踝,就被少年颤抖着躲开。 钟离泽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 怎么不听话呢?嗓音温柔,却掩盖不住底下即将决堤的愤怒。 顶着云谏的面容,钟离泽在他人面前伪装太久了,还真就当自己是那清风霁月,天下无两的神祇,从雪白的衣袍到一举一动,他都在竭力模仿云谏,举手投足间都是清冷的模样。 他拾起还残存于盘盏中的精致糕点,凑到腓腓唇边,哄道:乖,吃一口,你不是很喜欢人间美食吗?他们带你吃客栈的硬馒头实在委屈你了。 腓腓撇过脸,糕点渣扫到唇角,跌落在衣摆上。 钟离泽愣了一下:冷硬馒头你吃得津津有味,为何这糕点不愿意吃?是不是厨娘做的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腓腓转眸瞪他:将夜呢?藤藤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啊 钟离泽垂睫,温润的面容在这具壳子下濒临崩塌,眼底的戾气一点点浮现,再抬眸时,已是猩红一片。 他蓦然捏住腓腓的下颌,咬牙沉声:你为何总在惦记旁人?我就在你面前,放下尊严,百般讨好你,你看不见吗?!在世人眼里,我如今才是神隐峰仙尊,我才是整个云缈山的主人,我拥有的权势还不足以令你臣服吗? 少年的下颌被他捏地泛红一片,秀气的眉皱成一团,忍着痛,却无半点臣服之意。 钟离泽被激怒了,胸腔剧烈起伏,他抓起糕点就往腓腓嘴里塞。 吃啊!为什么不吃?你怎么能不吃呢?我会好好养着你,让你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受外界风雨侵蚀,你就该被我养在金殿中,好好待在我身边! 糕点都被揉碎了,残渣弄脏了腓腓的脸,可少年那双嘴就是不张开。 钟离泽本质就是疯的,他伪装得再好,也忍不住了。 好!好得很啊!你不吃是吧?你不吃 他转头又抓了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就扼住腓腓的下颌堵了上去,舌尖撬开少年紧抿的唇,将糕点推进去。 guntang的泪珠从少年红透的眼尾滑落。 腓腓被逼狠了,浑身都在害怕地颤抖,又不甘心地倔强着狠狠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地极狠,血流如注。 钟离泽是个疯子,他是病态的,这一下真惹怒他了,他扼着腓腓的喉咙,掐地腓腓喘不过气,憋红了脸。 布帛撕裂,他一把扯断了他的腰带,又朝他衣襟拽去,腓腓太恐惧了,可拴住他脚踝的是钟离泽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神器,他挣脱不开,被对方推搡着撞到床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