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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亲吻而已,将夜想着就顺从他一次吧。 刚好,他被封存了千年,煎熬了千年的魂灵也想狠狠释放一次。 好! 将夜蓦然扯着云谏的衣襟,将人拽下,凶狠地似喝惯了母乳的幼犬第一次撕扯生rou食物般凶悍,又不知从何下口,还非要伪装成自己很懂的样子,学着云谏刚刚的模样去啮啃。 撕扯之中,锦被掀开,当哐一声,什么铁器坠落地面。 这动静拉扯回将夜的意识,他眼眸转动就瞧见一柄刀尖沾血的利刃滑落在地,蓦然联想起云谏唇角的血渍,整个人懵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撑在云谏胸前手指已覆上粘腻的血浆。 你你这是怎么了? 云谏胸前赫然有一个血窟窿,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水。 将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云谏却捉住他的手,摇头道:没事的,我没事。 没事个鬼啊!你流血了啊!你你怎么伤的?疼不疼啊你 云谏垂睫瞧着他,眸光愈发温柔。 在取出骸骨中那抹残魂,送入将夜体内后,他就不想等了,不想再熬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等聚魂灯粘合将夜破碎的魂魄,不想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徒弟。 他私心做了尝试,剖开这世上唯一一只白羽凤凰的心腔,取出几滴心头血,就算不能唤醒将夜,也不至于伤害他,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更好地温养他的魂灵。 白羽凤凰的心头血可比那些注入的灵力好使得多。 云谏赌对了! 将夜的残魂一沾上他的心头血就迅速支撑着身躯清醒过来。 剖心很疼,可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剖心了,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甚至带着甜蜜的喜悦,因此,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他看着少年那双彷徨不安的眼,拽着少年的手挪到自己心脏前,薄唇轻启,违心道:嗯疼,你给揉揉。 呃臭不要脸! 虽然伤在心头,但云谏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掌心下的心脏依旧有力地跳动着,将夜是记得云谏被囚在九天之上时,被生生剐过心的,虽然很疼,但对他来说不致命。 更何况,眼前的人受的这个伤,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搞出来的。 将夜眉头一拧:疼死你算了! 但话一说完,他倏然一愣。 这话好耳熟! 他满面困惑,低声喃喃着问云谏:我我是不是说过这句话?我我为什么记不得了?我有这么说过你吗? 云谏也愣住了,但他觉得将夜本就因消化不了灵力而记忆混乱,没得到菩提仙草之前,他这个样子也算正常。 于是轻声哄道:你说过不过你忘记了,没关系,这些记忆都会慢慢找回来的。 将夜到底没办法对他的小破鸟多狠心,气恼归气恼,还是一边帮云谏上药,一边抱怨当年之事。 你带着一只猫走都不带上我,谁能相信你不是真的要始乱终弃啊?也也不怪我当时冲动,我其实不笨,我想过原因的,我又不是人,不认识人间的文字很正常!你干嘛学人类那么文邹邹地给我写什么信啊? 仿佛记忆只停留在千年之前,将夜说了很多那时候的事,一边说还一边怯生生地抬眸观察云谏的面色,生怕自己缺席了千年,对方已经不在意自己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将夜有,云谏也有。 云谏听他说话,可越听,他越觉得不对劲。 等到心口的伤被包扎处理好,将夜将洁白的纱布在他胸前系了个超大的蝴蝶结,云谏的面色才稍稍缓和。 将夜每次给他包扎伤口都是这样,无论他是以人,还是以白鸟的形态出现,受伤的创口总会被小徒弟系上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绳结。 是这个人,没错的。 但他一口气还未松下,又被将夜说的话弄得心底惶然。 我不记你仇,不是说千年前你不告而别那一次,我是说,你在九重天的时候,扎在我心口的那一次,其实也没有特别疼,我反而觉得很高兴,跌落人间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里比天上热闹。 将夜一直在说。 云谏却沉默着听。 面上才浮现的血色一点点流逝,双唇麻木地开不了口去问。 他想问的。 想问:你为何会记得九重天上的事情? 但云谏自己给自己找好了解释,因为他的小将夜灵魂归体,恢复一部分前世记忆了。 想问:你为何不记得自己这辈子说过的话,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但他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因为他的小徒弟没得到菩提仙草,现在记忆混乱呢。 但千千万万个再合理的理由也难掩那一抹不自在。 这抹不自在撞入将夜眼底,将夜以为他不舒服,以为他的伤口不止这一处,伸手就要扒开云谏的衣裳给他上药,他手脚很快,在云谏未曾反应过来时,就蓦然被扯开衣襟,露出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猩红创口。 那些伤说新鲜却不是刚刚造就的,说陈旧却尚未结痂。 也就这两天的事。 将夜看傻了,杏眸颤动,一下子就认出这些伤怎么来的,他不依不饶地阻止云谏拉上衣服想要遮挡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