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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嗅着这股熟悉的气息,竟也不觉师尊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有多可怕了。 他甚至反手握住师尊挑他下巴的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吃吃笑道:师尊,你这算不算是醋了啊? 呃云谏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将夜调侃的时候。 一旦开口,少年胆子愈发大,他将云谏的手捧在掌心抚摸,也不知道是在揩他师尊的油,还是本能渴望肌肤相贴的触感,又或者只是因为这几日时时刻刻的亲密让他没了分寸。 少年说话很清晰,但脑子却因酒醉而毫无逻辑。 他看着师尊俊美无俦的脸,杏眸微眯,笑着说:师尊是特意下山寻我的吗?是不放心我?所以这是关切吗? 呃他师尊不说话,他就又望了望平静无波的湖面,看着远处连绵两岸的花街灯如昼,牵着他师尊的手站到船头。 师尊,我若是同你一起游湖,一起赏景,你会心生欢喜吗?会因为身边的人是我就更开心一些吗? 呃他师尊真是从未见过将夜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做什么,他不晓得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未与谁游过湖。 但好在,将夜醉得迷迷糊糊,也没指望,或者是不记得他是否回答了。 看着湖面上飘荡而来的莲花水灯,将夜断片的大脑像呲花乍燃,蓦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从满地狼藉中摸出他表弟给他买的莲花水灯。 师尊,我同你一起放水灯吧,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写上去的都会实现的。他说着有些赧然地递了一盏灯给云谏:求求姻缘也是可以的。 呃云谏算是看明白了,将夜这些话看似毫无逻辑,却每一句都在暗示他。 什么因关切他而下山,什么与他同游是否开心,什么求姻缘的水灯,每一样都在问他你喜欢我吗? 云谏没有接过水灯,而是道:你替我写。 将夜醉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却完全不影响行动,他晒然一笑,执笔道:好啊。 甚至忘了要问云谏想写什么,就兀自在水灯轻薄的绢布上落下一行小字,又自己写了一盏,就推灯入水,让它们并排流淌。 将夜望着水灯,眯了眯眼:师尊,他们都说水灯很灵的,只要顺遂地淌下去,淌地够远,心愿就越容易实现。但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水灯,只有很少的人能实现心愿吗? 不知。 那是因为噗嗤将夜一想就忍不住笑出来,他捂着肚子哈哈道:那是因为啊,下游有人在捞灯,捞上来把字洗掉再重新拿去卖,所以神明还来不及看灯上的愿望就被抹去了,自然就无法实现啦。 但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那些极个别的幸运水灯淌得够远了,说不定就能帮主人实现愿望。 嗯。 云谏淡淡点头,似乎被少年这么一闹,之前的怒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倒真一副同他赏湖景,放水灯的闲暇惬意。 所以你写了什么心愿? 将夜神神秘秘地踮起脚尖,凑到他师尊的耳边,却道:不告诉你。 因着酒醉,多少站不太稳,被云谏扶着腰才好些,浑身的guntang热意也因温凉的掌心触碰,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呃云谏:那我的那盏灯上写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将夜浑身难受,又热又燥,他皱眉哼哼道:也不告诉你。 这般任性,却让云谏忍不住轻笑一声。 少年面上泛滥的酡红愈发浓重,双眼也逐渐迷离,他望着云谏,心底缱绻万千,足下轻飘飘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画舫行船不那么稳,他怕跌倒,就干脆双臂揽上云谏的脖颈。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双桃花眸,他喃喃道:我没看错吧?是师尊不是柔芷 提那人做什么? 云谏眉头直皱,一想到刚刚被丢进湖里的人,还用与他几分相似的脸勾引将夜的模样,胸臆间的怒焰似又被点燃,更加恼怒于将夜再一次分不清自己与柔芷的眼。 正要发作,却又被少年温和的眸子炽情地望着,被他说的过分大胆热烈的话彻底堵住。 将夜:他想睡我,可我不想睡他,我只想睡你 怒焰在胸腔燃着,烧着,还未酿成熊熊大火,就被少年眼眶蓄含的湿润扑灭了。 少年有几分赧然,但脸上的红说不清是因为醉酒和药物作用,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总之他觉得自己算是想明白了。 他很确定眼前的人是师尊,绝不是他不想沾染的那个原主代餐。 我想通了,师尊 你要是真的很喜欢我,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试试,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对你始乱终弃,也绝不让你被他人羞辱。 这样或许就能避免原文结局了吧? 将夜承认,之前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了,总觉得他和师尊发展成这种关系,就一定会实现原文剧情。 但仔细想来,其实师尊黑化并不是因为徒弟和师尊有一腿,而是因为师尊被渣攻徒弟彻底伤了身又伤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