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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瞧就是个哪个仙门的仙君吧?怎的也来风月场寻欢? 见多识广的鸨娘赶忙迎上去,收敛谄媚,客气道:仙君是来找乐子的? 找人。 云谏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看起来依旧一副清冷冷的模样,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胸臆间究竟燃起了怎样一团怒焰。 鸨娘见他并不是来找茬的,便松了口气笑道:来我们这儿的客人自然都是来找人的,仙君是喜欢小公子还是喜欢姑娘? 云谏在人群中并未看到将夜,却在一扇半阖的门缝中瞧见一抹粉衣身影,不顾鸨娘的阻拦,径直走过去。 门一推,便见闻人玥与那个苍梧新任城主抱着对方的肩半躺在地上絮絮叨叨说话,说什么听不懂,总之都是醉后胡话,推杯换盏间又往对方嘴里灌酒。 云谏没瞧见将夜,一张脸蓦然沉冷,周遭气温骤降。 鸨娘怕他惊扰客人,匆匆赶来,又瞧气氛不妙,再一看云谏极差的脸色,忽然懂了什么,心底一惊。 仙君是来寻道侣的? 呃云谏抿了抿唇,看着神志不清烂醉如泥的两人,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话,便对鸨娘说:他们一行三人,还有一个呢? 这一下,鸨娘慌了神。 他没想到柔芷勾搭上的那个小仙君小小年纪居然就有道侣了,还被道侣管教得这般严,竟尾随来此逮人! 仙君都是有法力的,若是闹起来,怕整个翠微苑都能给掀喽。 鸨娘眼珠一转,利弊得失在转瞬之间就分析了个透彻。 她客客气气道:仙君莫恼,那小仙君只是来喝了几盏酒,听听小曲罢了,现如今正在那头的画舫上赏湖景呢。 她指着远处的那点星火对云谏说:仙君若要过去,我安排画舫送您。 云谏视力极好,常人眼中淹没于湖中央的星点,在他眼中不但能完整勾勒画舫的形,甚至看到将夜的背影,只是另一个距将夜极近,近到几乎重影交叠的人让他眉头渐拧。 顾不得此刻身在凡人居多的城镇,他从窗棂跃出,如一只惊鸿白鹤,足尖轻点水面,掠过湖波,便朝画舫飞去。 一靠近氛围旖旎的画舫,其中飘散而出的浓郁香气就扑鼻而来,熟悉的不知春茶香混合着淡淡的岭梅冷香,似还掺杂着魅药气息浓重的酒味。 你别动,你你就坐在那,继续说,我我都记着呢。 熟悉的少年声音略带喑哑,像是神智混沌,又因饮了酒,灼烧了喉咙。 苇帘掀开,素白纱幔飘飏而起,画舫中的少年盘膝坐在地上,端端正正地捧着个纸笔,认认真真记录着什么。 少年唔了一声,似不解道:这种姿势不那么疼是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谏站在廊柱外,刚准备进去,又听见将夜对面传来的声音。 公子,你让我坐在这里,我如何给你详细讲解?你就让我过去吧,让我好好教你 媚态横生的嗓音沾满了欲。 云谏听得直皱眉头,伸手拨开苇帘,就瞧见将夜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捆绑了一个娇媚的少年。 少年面泛潮红,眼中雾气涟涟,含嗔含怨地娇斥着将夜,那不正常的模样分明是喂了药,可衣衫又极完整,被捆绑在椅背上,整个人动弹不得,又因药物作用浑身难受得扭来扭去。 那少年长得不差,这个模样放到任何男人面前,都不会被这样冷待,只怕是迫不及待就迎上床榻了。 偏偏将夜咬着笔杆,皱眉道:你声音小点,别哼哼了,好吵。 柔芷: 云谏: 将夜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半天,又抬起懵懂的圆眼看着柔芷,好奇道:你现在很难受吗?你那个药好像是挺好用的。 柔芷都快哭出来了,他不过是向将夜展示了他们翠微苑最有名的燃情药,就被将夜着忽悠吃下去,他本以为将夜这么明示他吃这助兴药,是打定主意要同他一夕欢好的,于是开开心心咽了下去。 直到将夜给他捆绑到椅子上,他都还无比配合地娇羞道:公子你第一次就要玩这么野吗? 谁料,将夜给他捆结实后,就不理他了。 反倒盘膝坐在地上,问他什么反应,一边记录在本子上,一边又问了些什么姿势不太疼,那些辅助工具如何用之类的 两人都没发现云谏走进来。 柔芷是因为要调动太多精力去抵御燃情药烧起来的不适感,视线和听觉都模糊了不少。 将夜则是由于此前被灌下的酒和茶都问题不小,迟钝了感官,又非常专心于眼下研究的事情,无暇分心。 就连云谏走到将夜身后,覆手而立,垂睫瞧他写写画画的本子,他都没发现异样。 字迹倒是越来越工整,脑子再不清醒他也还记得云谏教他写字的时候,字不好好写是会被亲破嘴的。 因此,就算满脑子混混沌沌的,也还是坚持一笔一画好好写字。 至于写的内容 云谏瞧了一眼就眉头直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