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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狼一般的少年紧捏着手中的劣质武器, 一步步朝那些人走去。 他知道自己修为不济, 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就是飞蛾扑火,是热焰燃雪,可是不得不这样做。 或许一开始只是害怕师尊被世人以污名,而后黑化,最终自己会因原文剧情惨无人道地死在师尊手中, 而不得不护着师尊。 可是现在,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怜爱师尊, 同情他千年前的遭遇, 还是因为自己生出了难以表述清楚的私心。 总之,他明白自己这样做绝不后悔,心甘情愿。 愿望一旦强烈到魂灵都为之喧嚣震颤的地步,体内便会爆发出常日里难有的力量, 他不知自己脊骨中隐隐破壳的力量是什么,只想着要驱逐这群讨厌的人。 谁要碰我师尊?谁敢碰我师尊?! 平时温吞惯了的少年,在这一刻却凶悍无比,龇出犬牙, 幼狼到底是狼, 不可欺辱, 不可轻视。 但他又不过是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再凶悍也就那样。 于是有人道:仙尊自己都承认了,他杀了钟离师兄,即便是身为仙尊,受人尊敬,也不该无故杀人,总要给个交代的! 他他说师尊杀了钟离泽? 将夜想起来了,他在起初的难以接受中慢慢缓过来,噩梦连篇中总算是想起自己亲手杀了钟离泽这件事。 依旧难以接受。 可在师尊的安危和名誉面前,将夜只能深深地将那份恐惧往心底藏了又藏。 他一醒过来,就感受到腕上灼烧的弟子契,烫得皮肤生疼,他蓦然意识到弟子契是师徒之间彼此感受到对方状态的一个桥梁,他不知道师尊发什么了什么,整个水榭只有他一人,他心惊胆战地找了下来,就看见师尊瘫软在地 而如今,他们竟认为钟离泽是师尊杀的吗? 胡言乱语! 将夜太生气了,他握着竹杖,本能地挥向那个开口说话的修士。 一道灵流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竹杖中甩出,竟掀起一阵骇浪,犹如巨鲸拍岸,飓风卷潮,裹挟着强悍的灵力将那修士甩出数丈之远,重重撞击在一颗虬粗的树上,蓦地口吐鲜血。 谁也没想到,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能挥出这样强悍的灵力,众人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着将夜。 那修士强撑着痛苦,不忿道:怎么?仙尊杀人不给交代,还要继续灭口吗? 师尊不给交代?那钟离泽下毒手就给交代了吗? 为何他们要这么针对师尊? 为何这个世界就不能对他善良一点,更何况,钟离泽不是师尊杀的 将夜急了:是谁说的?谁说是我师尊做的,他没有,那明明是 将夜! 一声强撑意识的呼唤,止住了将夜无意识险些开口的话,回头看去,是师尊苍白着脸,皱着眉唤他。 你过来 将夜眼眶倏然一热。 他忙不迭丢了手中的竹节,奔回师尊身边,眼眶通红,还蓄着盈盈泪珠,颤抖着哽咽道:师尊,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云谏的状态确实很差,整张脸苍白地犹如宣纸,轻颤喘息的唇也褪了颜色,额间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将夜除了能看到他颈侧的那朵重瓣红梅幽幽燃光之外,云谏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根本看不出伤势,却像是濒死! 云谏这个样子让将夜无从下手,几乎要崩溃。 云谏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眼前模糊一片,连将夜的脸都看不太清楚,却还是拽着将夜的手,不让他离开。 不能话也说不出来。 步凌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云谏不惜将罪责统统揽到自己身上,自然不能让这些人看出将夜体内古怪的灵力,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对付不了元婴期的钟离泽尚且能说得过去,就算再如何猜疑将夜杀的人,也是拿不出证据的。 但若是将夜无意识在众人面前展露端倪,那云谏这番苦心就白费了。 步凌尘对将夜说:神隐峰上有一处灵潭,那里生长了一株白梅树,你去过应该记得,现在,此刻,赶紧带你师尊过去,要快!这里我留守,你记住了吗? 将夜虽然不懂步凌尘什么意思,但也知他不会害师尊,于是抬起师尊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转头就跑。 步凌尘也是这修仙界中为数不多的大乘期修士之一,他同被捆缚此处的云谏不一样,他本该早就飞升了,却情愿压制修为,留守此处。 接近飞升的修为水平,任是面前这群人一拥而上也不是对手,更何况大家脸皮也没撕破。 他摇着折扇笑笑道:各位是要同我在此处耗着?那我便陪陪你们,小简,看茶吧。 呃 力气直到用时,才恨自己不够健壮,师尊那么柔弱的一个人,他居然根本背不动,只能半抱着搀着,才费劲地赶到那处白梅树边。 将夜带他到了潭水边,却不知该做什么。 师尊又处于昏迷之中,身体guntang地要命,苍白的脸颊因为热度而泛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脖侧耳根下的重瓣红梅散发出的幽光越来越炽盛,就像是要绽放到荼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