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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掐着师尊的腰,一个用力狠揪了一下,师尊疼地闷哼一声,眉头蹙起,短暂带回了一丝人气一般。 黑袍少年似挑衅一般,目光落在将夜身上。 他是我的,是辱是毁都由我说了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他的手蓦地挑起师尊的下颌,双唇凑上去,粗鲁地吻下。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啃噬,要撕破皮rou,见血的那种。 要是没穿书,将夜看到这种场面估计也只是吐槽一句:徒弟太狗了,心疼师尊嘤 哪怕是他刚穿书那会儿,虽然心疼师尊,但想的更多的还是苟住自己的命。 但是现在 他切身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存在地如此真实,自己也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师尊再也不是书面上文字组合堆叠起来的一个意象,而是真实存在于自己身边,有血有rou的人。 那些感情或许有怜悯,有感动,有谢意。 还有些他本能想要凑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眼睁睁看着师尊在自己面前受辱,他真的做不到! 眼眶忽热,脑海混沌,胸臆间像是被点了一把火,将一锅水烧沸,那火不熄,源源不断的沸水就肆意跳跃,沸腾迸出,落在焰上发出刺耳可怖的呲喇声。 呃啊 师尊隐忍却再也忍不住,痛苦的闷哼化作哀鸣,从沙哑的喉间汩汩冒出。 不知是哪儿来的毅力和勇气,想将那些说要保护师尊的誓言付诸行动。 他拼命挣脱桎梏,迈着千钧重的腿朝交叠在地上的两道身影走去,根本忘记自己是个有灵力的仙修,凭着原始的本能,抬起拳头就砰地朝黑袍少年砸去。 一拳又一拳,将少年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同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激动,麻木的身躯终于迎来迟钝的感受。 疼 明明那少年没还手,将夜却感到浑身阵痛。 黑袍少年猝不及防趔趄跌开,他那双阴鸷的眼狠狠瞪着将夜,抬起手背揩掉唇边的血,看着将夜同样青紫的唇角,他笑了。 你要杀了我吗?毁了属于我的身躯,我自然什么都做不了。 这话像是提醒了将夜什么似的,将夜愕然愣住,目光慌乱一瞬。 垂睫看着浑身颤个不停的师尊,心口抽痛。 那样一个如神祇般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却脆弱地好似被揉裂洁瓣,斩断根须的残花。 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陷入臆症中,红肿的唇瓣开开合合地颤着,发不出声音,右侧脖颈上的红梅艳得滴血。 将夜半跪在地上,颤着手将师尊的衣襟拢起,遮住浑身狼藉的红痕。 师尊身上很凉,好似被裹挟着霜冰。 将夜拥起师尊,拢在怀里,轻声哄着:别怕,别怕了 怀中人过了很久才终于缓过来,一双破碎的桃目空洞无神地望进将夜的杏眸里。 为什么那样对我?喑哑孱弱的嗓音,将破碎的话一句句麻木着道出。 不断重读。 为什么那样对我? 师尊把他当作了他,而他好似没有理由反驳。 呃 肩头蓦痛,将夜皱眉看着自己肩膀渗出的血流,耳边是黑袍少年阴恻的笑声,而顺着那柄扎入肩头的冰棱看去,师尊的手毅然决然地握着冰棱的另一端,温热鲜红的血液顺着蓝冰一股股涌出,流进师尊的掌心。 师尊的眼依旧麻木地看着他,无神,空洞。 为什么那么对我?你该死,你该死了! 醒醒将夜,醒醒 两道师尊的声音在耳边同时响起。 一个近在咫尺,直戮人心。 另一个遥远地好似隔着万丈红尘的深渊,递过来的手想要去拉他。 他搂着怀中那个将冰棱扎入自己身躯的师尊,颤抖着臂膀,因恐惧想松开,又不忍将师尊抛在冰冷的地面上。 后背倏然贴上一层温热。 面前是刺骨的寒冷,身后是煨暖的热意。 温润浅淡的嗓音像是贴在耳根:醒醒 将夜像是被掷进水潭中,浑身沉溺,耳边声音断断续续,胸腔更是被灌入积水,喘不上气。 他看到一只瓷白颀长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捂住他被冰棱扎穿的肩膀,蓝冰崩裂,化作片片碎屑,抖落一地,而面前握着冰棱的沾着血液的手也迅速缄封一层薄冰。 肩头被灌入暖流,将夜像是被什么力量从海底托起一般,倏然钻出水面,大口喘息着。 混沌的意识终于渐渐清晰。 好点了吗? 那声音一响起,就带回刚刚师尊那含怨含恨的空洞目光,想起师尊想要杀他,将冰棱刺入他身躯的模样。 他浑身一颤,蓦地跳起来,就要挣脱牢牢箍住他的臂弯。 但他挣脱不开,那双手臂抱地他太紧了,他浑身颤地犹如筛糠,一双杏眼忽然热了,又是委屈又是恐惧,氤氲着水雾,蓄积着在眼眶打转。 别动! 师尊倏然警告似的嗓音,让将夜的挣扎更加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