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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碰巧你信吗?”钱卫也很无奈,“当时也是被人安排的,修罗界过去就是黄泉,黄泉距离人界那个国家太近了, 他们出了事, 魔修自然要插手。” “你既是魔修, 为何要来我身边?既是为了打探消息, 为什么不去历渊那?”晏尘抬起眸,精致俊美的面容仿佛与周围的光晕融为了一体。 这问题跳跃的,一下子又回到了更早之前:“因为……因为……” 因为那个时候他也不是魔修啊! “因为我像你的师尊?” 晏尘直接打断了他。 钱卫怔住,他猛地抬头,看见晏尘盯着自己的目光压抑着什么,平静的瞳孔下仿佛是海底深处的暗流:“你将我当成一个替身了?看着我就像看着你师尊,甚至让我用你师尊的剑!” 他一下子抽出含光碧月剑,这剑一直配在他身上,剑气比从前更甚,离钱卫还有一道距离,却划伤了他的手背。 钱卫发出一声轻闷,手背上滚落出一串血珠。 他吃痛的要捂手,却被晏尘一把擒住,温湿柔润的指腹狠狠按在了伤口上,仿佛像触电一般直击钱卫周身。 “你最好清醒一点,我不知道你从前的师尊与我到底有多相像,我并不是他。” 晏尘冷冷道。 钱卫猛地倒吸一口气,手背上的疼痛略微挣扎了一下,却不料晏尘一下子松手,整个手臂抬了起来一下子打散了他额上的发带。发带散开后倾泻下来雪白的长发,晏尘眸低的情绪波涛汹涌,却拼命克制下来:“记住我说的话。” 他转过了身,整个人慢慢消失在洒落的光芒下,就像他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钱卫仍僵站在原地,手背上的伤仍旧在流血。 “三殿下!”林锦巡逻到这里,瞧见了呆站着的钱卫,赶紧上了前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钱卫将手收了回去。 林锦见他受了伤也不肯说,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殿下大半夜的在花园里做什么,是担心城里难民的事?侍卫长都已经安排好了,大部分难民被安置在了空余的屋房中。” 钱卫点了点头,他习惯性的抬手想要摸林锦的头,但很快又停了手。 其实三皇子手底下的人大部分都很能干,只是从前并没有好好利用,现如今幽雀城焕然一新,他们也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这副躯体说到底也是假的,钱卫能做的也只有如此,等之后离开幽雀城,他还是那个被困在魔宫的魔修,和师尊隔着数千万里。 常常呵了一口气,钱卫摇着头回了房中。 林锦呆站在原地,他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高兴的努着嘴:“要摸就摸,伸一半算怎么回事?” 其实当三殿下伸手过来要摸他的脑袋的时候,林锦是很自然的期待着,就像小狗等着主人表扬似的,结果手还没头顶,就这么被收了回去,这让林锦有些难受。 他也发现了,自从那日狩猎回来,或许是因为当初自己重伤他的缘故,三殿下性情完全不一样了:从来没有私下对他动手动脚,连其他男孩也不召见了,就好像彻底变了个人。 起初他也是不在意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三殿下逐渐改变后,自己反而想重新凑到他身边去。 以前他对百里玠一屑不顾,如今无论他是批阅文件也好,还是出门巡视也好,他都想跟在他的身边。 他觉得自己像是疯了,明明从前是那么讨厌的一个人。 特别是今天,他在楼上看到他去了花园,便急匆匆的赶来,结果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孤单与落寞……这样的三殿下,他是第一次见。 以前他就听人说过,人如果欲望憋得太久了,会被憋坏的。 “难道三殿下是憋太久了吗?”林锦抬手数了数,好像他们回幽雀城之后,百里玠就再也没有召过人侍寝了……如今算起来,他岂不是憋了大半年?! 林锦忽然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殿下不会憋死吧?” …… 钱卫心事重重,他见到了渡劫后的师尊,虽然只是一个装载了一缕神识的傀儡,但也是师尊本人在驱使。 师尊对自己的态度让他惴惴不安。 躺上了床,他有些疲倦的想要休息一下,人正昏昏沉沉的,忽然感觉被褥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什么?” 他低头掀开了被子,紧接着便有一个脑袋从怀里探了出来:“殿下。” “林锦?!”钱卫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林锦穿了一身内衫钻进了他的被窝。 “你……你在我房里干什么?!”钱卫整个人往后挪了三分,怎么也没想到林锦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是走错房了?还是犯了傻? 林锦卷着被褥像毛毛虫的一样竖了起来:“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所以过来陪陪你。” “什么叫陪陪我?” “就是,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你以前不是总希望我陪你吗?” 老天爷,这小鬼疯了吧?!钱卫一把将他踹下了床去:“用不着,赶紧给我滚!” 林锦身形小巧,掉到地上的时候一个打滚翻了几圈,然后站了起来:“干什么!我是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刚才你不是独自一人站在花园里发呆吗?我怕你给憋坏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幽雀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