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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浪漫的玫瑰正在凋谢,雪月风花也沉默无言。 低着头的女人任由清风拂动长发,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和路面,无心欣赏风与月。机动队恶犬也只是双手插兜走在前面,沉默不语他们在等,等千束主动说出她的想法。 鞋跟并拢,井上千束停下前行的脚步。她驻足站在月色下,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相互搅缠着手指。 阵平、研二 千束出声叫住了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加的男人。 面前三四步外,穿着西装的两个男人停下了脚步回神望向她。松田阵平一如既往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萩原则是挂着浅浅的笑,哪怕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也透着符合他人设的朝气和感染力。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安静又认真专注。 我井上千束只手出一个字就顿住发音,她眼神瞥向斜后方,咬着嘴唇眨了下眼。一双翠绿色的眸子瞥向身前站定的男人,而后又迅速收回视线垂向下望朝地面。 影子被路灯勾勒长,柔软的月色落在千束眼里却只是一片惨白。井上千束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人的脸,特别是松田阵平,他要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气到发疯。 但井上千束必须说出来。 我想我们声线颤动,井上千束就连深呼吸时的气息都在发抖:是时候分手了。 最后几个字近乎用尽所有力气,话音落尽时,井上千束已经手指发凉,掌心也溢出了几滴汗液。 空气中是无尽的沉默。 嘁。松田把香烟叼在嘴边点燃,打火机摩擦发出的咔嚓声是夜色下唯一的声音。他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似乎全然没被井上千束的分手宣言给伤害到。 为什么? 松田阵平问。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回应他的是又一段压抑到近乎叫人窒息的沉默,空气被抽走,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把喘不过气的苦闷顺着血管输送到身体每个角落。 我 再次开口,井上千束已经连舌根都开始发干。她干咽下汇集在舌根处的唾液,把头转向一边没有出声。 我的生父可能是个身份很麻烦的家伙,弄不好会把大家都牵扯进来。而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非常危险,我不希望漩涡外的你们因为我受到性命威胁。 这是千束未能说出口的心里话。 就像他们拒绝了伊达航的帮助提议,组织疯起来可是连他们身边的人都不会放过。不希望伊达航的父母和娜塔丽小姐遇险,所以不希望伊达航参与其中。 班长只需要在我们求助的时候伸以援手就好了。 同样的道理,井上千束是势必不可能脱离组织的掌控了起码在组织连同它背后的黑暗势力被连根拔除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越是了解乌丸集团和黑衣组织的实力,井上千束就越是后怕。况且她身后还有一座随时可以会崩塌的身世秘密。 井上千束不怕死,但她不想重要之人因她而死。更何况不管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他们如果活着,可以为警视厅提供无限可能和力量,为人民提供诸多庇护和保障。 不想他们死,所以井上千束后悔了后悔了一年半前在被追求时向机动队恶犬承诺的「未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告诉他们」的话,也后悔了答应松田阵平「要试着去依靠他」。 井上千束知道自己如果直接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定会被松田阵平把分手提议给一口否决掉。他绝对会说着「绝对不会丢下她」之类的话陪她一起以身涉险。 过分纵容机动队恶犬的女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不想让步。 唇瓣微张,井上千束再次吞咽下唾液,才强迫自己摆出一副不再留恋的姿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虚假又残忍的台词: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没错,我变心了,我不爱你了。我就是这么糟糕又善变,所以快点走吧,离开我,离开这里。 本以为松田阵平会难过,会露出愤怒的表情握紧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但松田阵平只是把香烟夹在手指,吐出一口烟挑眉道:哦,我知道了。 他把指缝间的香烟叼回嘴里,掏出手机翻找起来。键盘被按得啪啪响,他面色平静:萩你之前不是说要带千束去吃烤鸭吗,说起来明天好像刚好休息,预定中华街那家店明天的座位? 双手插兜靠着路灯的萩原:好哦。我有提前做过功课,那家店的烤鸭回购率超高,千束酱绝对会喜欢的。 井上千束:? 等一下,这剧情发展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们给我等一下!我说我要分手!分手!听到了没有!阵平你不要忙着打电话预约座位啦,我说我要跟你分手! 反复强调自己的意图,甚至着急得上前两步握住松田阵平的手腕,试图把他贴在耳边拨打电话的手给掰着放下来。但比力气,三个井上千束一起都不一定是松田阵平的对手。 嗯对,三个人,明天下午五点半吧。预留人松田阵平,电话就是现在打过去这个。好,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