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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他有意识起,院长mama不就是这副模样的吗?

    他们就这么安稳地相处了整整十年,为什么不可以再持续十年呢?

    织梦不明白,人为什么会突然就死去。就像他不明白,孕妇为什么要忍耐痛苦生下新的生命。

    他只知道,他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坐在地板上,看着榻榻米上老人安详的容颜,织梦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不真实起来。

    mama,天亮了,你为什么还在睡呢?

    伸手拉去老人枯瘦的手,将之放到自己头顶,微微闭上眼,织梦再次感觉到了熟悉的安心感,让他忍不住撒起娇。

    织梦梦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

    左手腕上的珠子在发光,但却引不起织梦的丝毫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

    有丝丝缕缕的咒力自他身上溢散开来,混合着外面孤儿院的护工和孩子们的悲伤不舍,一一注入榻榻米上毫无声息的老人身上。

    有什么存在,在此时被孕育

    织梦!

    禁闭的障子门被粗暴地拉开,白发少年率先冲进来,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黑闪,打散了即将孕育成形的特级咒胎。

    你给我清醒一点!

    再弯腰一把抓住长发少年的衣领,头上安心的触感不再,织梦被迫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怔怔地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

    悟

    后一步进来,暂时将被惊动的护工们安抚住的夏油杰,看到消散的咒胎,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难得语气严厉地说道。

    织梦,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织梦神情恍惚地看着出现的另一个黑发少年:杰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你!见他这样,白发少年有些烦躁地松了手,又立刻伸手扶住了就要跌倒的织梦。

    给老子清醒一点啊,你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连特级咒胎都差点出现了,你还真是厉害啊织梦!

    织梦就这么靠在身后结实的臂膀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或烦躁或担忧地看着他的两个少年。

    他轻轻地说道:mama活到了我长大。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活到我老去呢?

    那样,他就能和mama一起投入死亡的怀抱,一起去看死后的世界了。

    夏油杰蹲下身,神情温柔到悲悯地注视着他:织梦,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规律。

    黑发的丸子头少年,面露不忍,却又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妄想:不是院长mama不能再活到你老去,而是她早已老了,到了寿命的极限,已经无法再活着了。

    织梦怔怔地看他,似是理解不能。

    她只是,天命到了。伸手摸上织梦的头,夏油杰目光怜惜而温柔:不要伤心,织梦,你还有我在,我能陪你一起老去,一起离开。

    还有我。五条悟不甘示弱地开口,没有墨镜阻挡的六眼就这么直直地与他对视。

    你还有我们,织梦,你不是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好害怕的。

    大胆往前走吧,我们一直都在。

    织梦看着他们,终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突然将自己埋在了白发少年对怀里,语气闷闷地开口。

    我好累,好困啊。

    啊。五条悟面不改色地抱住了怀里的少年。

    那就睡吧,我们都在这里。

    埋在充斥着令人安心的怀抱里,织梦闭上眼,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五条悟抬头,就看到夏油杰投向他怀里的担忧目光,没好气地低声解释。

    人没事,就是咒力消耗过大。

    特级咒胎都差点被他给搞出来了,消耗能不大吗?

    越想,白发少年就越觉得心里窝了一团无名之火,却又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让他难得感到憋屈的慌。

    最后,只能咬牙跟面前的好友低声嘀咕道。

    这个笨蛋,做什么一副世界崩毁的表情,老子难道就不在他的世界之中吗?

    夏油杰苦笑:织梦只是太伤心了,一时接受不了。

    毕竟,从织梦时常提到院长mama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是深厚。

    是啊,他不但伤心,还想复活死人呢。白发少年语气凉凉地说道。

    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恐怕就得给他收尸了。

    特级咒胎一出,就织梦那个状态,死了都是轻的,若是执念再深些,怕不是当场咒灵化哦!

    夏油杰顿了顿,看着织梦,叹息道:所以,我们来了啊。

    就是因为担心织梦,所以他们及时来了,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对此,黑发丸子头少年感到了庆幸。

    白发少年看着怀着的织梦,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来:是啊,我们来了。

    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难过到,独自死去呢?

    *

    织梦请了几天假,在孤儿院众人的帮助下,为院长mama举行葬礼。

    他亲眼看着院长mama被火化,亲手收敛了院长mama的骨灰,全程沉默着参加完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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