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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阿诺德因为某些状况而离开了莫斯科的基地,就纲吉所知,他们之前派到俄罗斯黑手党中潜伏的某些情报员突然失去了联系,阿诺德就是为此决定亲自打探消息,纲吉只要在阿诺德返回之前回到基地,就不会被发现。 纲吉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老旧衬衫,站在教堂广场门口右侧数来第二个座椅,就连这个位置都是指定好的,纲吉猜想对方行事非常小心,打算先远远观察他是否值得信任后才打算现身,因此才会要求纲吉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出现。 纲吉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很多,等待的同时他拿出一直藏在口袋中的怀表,忍不住去看那张破损不堪的照片,他深怕有一天这张照片会消失不见,他望着上头的伙伴,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意志以及决心,每当他动摇的时候就会这么做,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必须改变那悲伤的未来才行,为此他愿意冒险,也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然而,他的内心却也有个自私的声音劝着他放弃那个时代,在这个温柔的时空生活。 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就好了,曾经一片空白的泽田纲吉或许还能够自由地在这个时空待下。 纲吉偶尔会产生自私的想法,希望能够接纳他深深爱慕的人朝自己递来的手。 希望能够待在对方身边,与他在彭格列中建立起真正的羁绊。 「比起我,阿诺德一直都过得更辛苦我该振作一点」纲吉忍不住苦笑,光是远离自己的故乡、远离彭格列以及同伴才不过几年就已经让自己如此寂寞,阿诺德远离故乡超过十年以上,再也没有回去,还不能够与周边的人产生亲密关系,甚至连本名都不能够说出来,他不晓得为什么有人可以忍耐这样的生活方式。 那时阿诺德只对他说『不懂与人和平相处的方式』,纲吉一直很好奇阿诺德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在追寻仇人的道路上碰到迷惘与挫折,这些感情似乎和现在的阿诺德没有任何连结,纲吉忍不住想了解更多。 他收起怀表,抬起头环顾周围,却没有看见任何象是黑手党的人出现,约定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纲吉希望这不是一次扑空的约定。 就在他这么想的同时,一个脚步声轻轻停在纲吉的背后,身后那人的气息很轻巧,纲吉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转头,或许是超直感作祟,某种危险的预兆让他心跳加速。 「我没想过会是你。」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当纲吉意识到对方是谁的时候,一股刺痛突然穿过颈椎,昏眩的白雾蒙上视野,「老实说我吃了一惊,本以为只是个胆子特别大的人妄想对付俄罗斯黑手党,听到彭格列的名字时我就已经打算要同意这交易,想藉机套出有关你和那个叫阿诺德的家伙的情报没想到你们居然跑来俄罗斯,我们可是狭路相逢,不是吗?」 纲吉倒下的时候使尽全身的力气扭过头想要看对方一眼,他确实看到模糊的身影以及非常不清晰的冷漠笑容,但他仍然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形。 「斯佩德」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对方笑着说,声音相当柔和,蹲在纲吉的身旁抓住那瘦弱的手臂,「泽田纲吉,虽然我还不确定要拿你怎么样,总之先跟我来一趟吧。」 「不我有话你」 纲吉没办法反驳对方,也无力反抗,心想着自己太过大意。 但他也有一丝庆幸,如果保罗好不容易找到的俄罗斯黑手党协助者就是斯佩多的话,只要能够顺利说服对方,肯定可以获得强而有力的帮助,他必须快点把埃琳娜已经获救的消息告诉这个人才行,让他知道这一切和彭格列并没有关系,彭格列并不是敌人。 但是,在此之前他就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纲吉从昏睡中苏醒时在一间特别昏暗的房间里头,阴森森的空间装饰着一些看来特别怪异的小东西在墙的周遭,一个看似孤独的身影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男人望着窗口,侧面的表情却透出些许阴郁,不如他平时在人前那悠然自得的感觉。 男人的轻松仿佛是虚假的,某种沉重的脚镣困住了他,让他停滞不前,纲吉觉得眼前的男人给他这种想象,纲吉很快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着,于是安静无声地爬起来。 「你在想埃琳娜的事情吗?」纲吉这时缓缓开口,对方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扭过头,那双深色的眼眸泄漏一丝杀意,寒气窜入纲吉体内,但他没有因此而畏缩。 「你竟敢提起埃琳娜的名字,你们彭格列没有资格谈她,」斯佩多冷酷的声音参杂着愤怒,但纲吉也明白那是因为埃琳娜对斯佩多来说太过重要,「是因为彭格列,所以她才会被抓走。」 「不是因为彭格列。」纲吉说,斯佩多惊讶于纲吉的大胆,在此之前他所知道的纲吉是个怯懦又不敢发表意见的少年,但此时的纲吉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是因为斯佩多轻举妄动所以才让埃琳娜陷入危险,不是吗?因为你陷害达维德乌巴尔多,所以对方为了报复你才会伤害埃琳娜而你却把这怪到彭格列头上,不觉得太狡猾了吗?」 「你为什么」斯佩多不懂为什么纲吉会知道这些事情,他与埃琳娜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达维德乌巴尔多正是陷害埃琳娜的那个人,这些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才对,但纲吉却好像明白所有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