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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有时候有点奇怪呢。如果会疼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就算觉得不重要的小事也好,因为总觉得阿诺德对自己特别严苛。」 「我并没有特别那么想,只是觉得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开口罢了。」 「那么,如果我受了这样的伤却没有跟你说的话,这样也没关系吗?」 阿诺德思考了一下后回答,「你和我不一样。」眼神难得出现了些许不确定,「而且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这种伤,我对痛觉并不敏感。」 纲吉有些无奈地看着找借口的阿诺德,觉得这样的他也有些新奇,甚至是让人感觉可爱。 看见纲吉嘴角上扬的弧度,阿诺德隐隐约约觉得纲吉在笑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发呆而已。」纲吉摇摇头,然后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在想着跟Giotto谈谈关于我过去的记忆,可是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想离开这里,也许这会让他觉得难过。」纲吉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臂,他几乎能想象Giotto的反应,平常对谁都可以公正以待的那个人,碰到自己的事情时就变得容易动怒,「所以想等你醒来后问问你的想法。」 「那是你自己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是这样没错,但」 「我不会帮你作决定。」阿诺德冷冷地说,然后他作势想要站起身,「这种小事情你可以自己作决定,不要老是希望别人给你意见。」 「啊,等等,你要水的话我会拿给你的,请不要起来!」纲吉慌慌张张压住了阿诺德,他深刻地知道阿诺德什么事情都不喜欢麻烦别人,就算别人很愿意为他做那些事,而自己则已经很习惯去依赖他人了,所以才希望阿诺德可以给他一些鼓励。 纲吉拿来了水杯递给阿诺德,阿诺德也毫不犹豫接受了他的好意。 「所以你就这样在这里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在那边发呆?」 「好过份啊,这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啊。」纲吉苦笑,但被这样说以后觉得似乎真的是这样,Giotto是自己在这个地方最亲近的人,明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谈的,却独自在这儿烦恼,「不过我想清楚了,我会去跟Giotto说说的,因为我我想这么做。」 「现在外面怎么样?」 「啊,Giotto有请G去打听了,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我也很担心库萨卡先生的安危。」 「不需要为他烦恼,他不是那种软弱的男人。」阿诺德淡淡地说,语气平静,从某方面来说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了,但纲吉想这并不仅仅是如此,「而且他也不是会轻易吐露秘密的人,彭格列会来接走你的事情他肯定也不会泄漏,所以军队不会太早找到这里。」 「阿诺德很信赖库萨卡先生吧。」 纲吉说,他站起来去柜子那头想找能为阿诺德替换的绷带,医生吩咐了每天至少要换一次,而从阿诺德睡下后已经一天了,一边找一边说。 纲吉安静地走回阿诺德身边,对方看他手上拿着绷带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缓缓解开了原本只是套着的衬衫,纲吉看着对方脱下衣服的模样,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心跳加速,可以肯定的是阿诺德比他想象中要更强壮,尽管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理所当然,但因为先前阿诺德都穿着修长深黑的衣服,头发、双眼至皮肤都是浅色的,常会让人有种冰冷易碎的错觉,直到此刻纲吉才知道那是自己的想象这个人绝对和易碎扯不上半点关系。 「我想也许是我的错,那个时候阿诺德明明叫我和库萨卡先生待着不要出去的,但我还是没听进去所以库萨卡先生才会我老是给大家添麻烦。不过,如果是我被抓走的话,肯定会让人很担忧的。」纲吉也不晓得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说完后觉得自己有些羞耻,因为自己说的话就象是在跟库萨卡比较一样,而明明他们的状况与身份都是不同的。 纲吉解开了对方的绷带时,突然阿诺德开口。 「不可能让你被抓去吧,库萨卡的责任就是保护你。」阿诺德的话让纲吉愣了一下,对方低头看对上他的眼睛,那浅色的眼眸看来是认真的,「你不适合待在那种地方。」 「不适合是指?」 阿诺德没说话,只是他的手掌轻轻抬起纲吉的下巴,也许是因为姿势太过刚好了,也可能是因为房间中温暖的炉火烤着,微暗的黄色灯火摇摆而让人意识恍惚的关系,阿诺德低下头吻上了纲吉的唇,这是第二次了。 纲吉前一次没能够去描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说他当时太过震惊而无法回想。 但这一次,他有那种预感并且没有逃离,他感觉到那个吻非常轻柔而舒适,被碰触的地方相当灼热,但阿诺德的指尖是冰冷的,缓缓滑过他的颈部,然后抵着他的后颈。纲吉阖上双眼时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舌轻巧钻进唇内,紧张的心情让他的舌尖微微发麻,他的脸因此而发烫泛红,那个吻却事与愿违地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分开。 「我以为你不喜欢。」抬起脸便能看见阿诺德嘴角上的笑意。 「我、我是说不讨厌。」纲吉脸红着回答,对方没理会那个辩解反而又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唇,那动作充满了宠爱以至于令纲吉有点昏眩,他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是阿诺德,还是别人伪装的,「阿诺德不讨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