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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随心所欲。」 纲吉听阿诺德理所当然地说出那句话,打从心底佩服。 纲吉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很想跟阿诺德说,但是心中却害怕着对方的威胁会成真,那个人说过,若自己对阿诺德暴露了对方的存在,那个男人就会用某种方式让阿诺德失去容身之地,或者他会杀掉阿诺德。也许阿诺德并不在意什么容身之地,纲吉知道阿诺德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但纲吉就是无法像阿诺德那样随着自身的希望行动,他总害怕自己会给别人带来危险。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发生了什么吗?」阿诺德这时候问,纲吉全身轻轻跳动了一下,诧异地转头看向阿诺德,「你的态度很奇怪,你不习惯撒谎。」 「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个恶梦罢了,真的。」纲吉摇摇头,但他觉得如果阿诺德持续逼问下去,他肯定会受不了那种压力,「啊,那个,阿诺德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对我很好呢?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帮了我很多忙,现在也是」 「你想转移话题。」阿诺德毫不犹豫点出了纲吉的粗糙打算,但他歪着头想了想纲吉的问题,「因为跟你在一起能够做为一种休息,我不需要顾虑你是不是另有意图而接近。而且,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开始被牵扯进很多麻烦事情,所以我想跟麻烦事扯上关系也算是你的一种才能吧。」 「唔,那是称赞吗?」 阿诺德没有说出来,但事实是他觉得纲吉那种坦承回看自己的眼睛非常明亮,就象是无害的小动物那般容易亲近,似乎只要喂点食物就会亲昵地靠过来并全心相信他,当然这某方面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正因为担心纲吉太过容易相信别人,某些行为又不够仅慎,才会产生那种处处都必须照顾对方的想法,这让阿诺德有点明白Giotto的多虑与忧心,因为连自己都忍不住受对方的行为所牵引纲吉似乎就是能够引起他人的关注,而他却毫不自知。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诺德又问,纲吉的身体马上变得僵硬。 「我也说了,只是做了恶梦,没什么的。」他继续坚持。 「那么你回避我的态度也是因为做了恶梦吗?」阿诺德锐利地问,发觉纲吉的眼睛只要被问到这个问题就会闪烁不定、不敢看他,「我不认为只是个恶梦,你在想些什么。」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们不能在外面太久,不是吗?」纲吉并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他有点讨厌阿诺德的咄咄逼人,他一直以为阿诺德是那种只要自己不说就会放弃追问的人,毕竟阿诺德一直都很冷漠、对人默不关心,但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今天特别纠缠,似乎他不开口说实话就不罢休。 纲吉转过身往回去的路迈开步伐,却只走了两步就被阿诺德一把抓住手臂。 「好痛!」 「要是有不满的地方就告诉我,如果你是因为待在这里让你感觉不自在,我就让库萨卡送你回彭格列,」阿诺德瞪着纲吉的蓝色双眼中隐藏着一丝怒气,多少让纲吉有些恐惧,因为在此之前阿诺德并不会如此凶狠地瞪他,「我讨厌不清不楚的事情。」 「阿诺德自己也有隐瞒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要全盘托出?」被点破了自己的隐瞒态度,纲吉想也没想忍不住就回嘴了。 「我没有隐瞒你的事情,所以我带你到我们的基地,让你从旁协助。但如果你并不全然相信我,或者认为待在这里让你觉得不自由,我就送你回彭格列,这是你的选择。」 「我」 「我没打算让你困扰,你应该更习惯表达自己的想法,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纲吉盯着阿诺德直视自己的双眼,发觉那双清澈冰冷的眼眸中没有责备,反倒让纲吉感受到一丝温度,明白对方只是关心他。阿诺德很清楚纲吉并不习惯表达自己,个性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自信,加上失去记忆的关系总是会特别顾虑周边照顾他的人,担心自己是不是给别人添麻烦,所以阿诺德猜测着也许纲吉是勉强自己才同意协助的,并非完全自愿。 纲吉感觉阿诺德与自己此刻相处的气氛有些微妙,心中溢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不晓得对方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知道阿诺德是误以为自己想要回去Giotto的身边,但并不是这样的,他当然很想念Giotto,可是也不讨厌这个地方。 纲吉认为自己应该要更相信阿诺德,虽然昨晚的那个男人也许真的有很强大的力量,或者背后有着强力的支持者,但阿诺德肯定会有办法对付他,加上自己也有彭格列这个强劲的靠山,若对方同时会对彭格列以及阿诺德不利,自己更应该做点事情来防范他应该讲出来的。 「我不讨厌待在这里的,我说真的。」纲吉的脸微微泛红,诚恳地回答,「只是昨天你不会相信的,我觉得我应该是碰到了一个」 这时候,阿诺德突然举起手阻止了纲吉继续说下去,并且他稍稍往纲吉的前方站去,气氛紧绷了起来,纲吉也立刻看见了让阿诺德这么行动的原因。因为那些人很明目张胆,和之前那些偷偷摸摸想袭击纳克尔与纲吉的人不同,他们身上全都穿着军服,而且拿着明显的武器,大多是腰前的长剑,还有些是带着枪的,他们一个个都身材壮硕、凶神恶煞,排着队伍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