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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无效。”庄绍说,“必须让你长长记性,往后不洗澡不准上床。” 他哪想得到这条铁律日后会被他自己打破。日后他不光不嫌弃孟野的汗,他还舔呢,孟野做完运动他就非得拖着人再运动一回,特别剧烈那种,床疯狂撞墙那种。 “老子不!” “不洗也得洗,”庄绍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缓声哄,“就当活动活动。我没带多余衣服,一共就两件。” “那就穿我的呗。” “别了。”庄绍说,“我穿你的出去他们准开玩笑。” 这倒是,庄绍要真穿他的,路小川那张破嘴不知道能说出什么低俗笑话。孟野一骨溜跳下床,骂骂咧咧地去搓衣服,搓着搓着才恍然—— 庄绍这行为摆明就是恃宠而骄! 对,恃宠而骄。 孟野咬牙切齿许愿:“往后咱家必须买个大洗衣机。” “买。” “必须请佣人。” “请。” “必须住大房砸!” “住。” 他打心眼里拿庄绍当自己人,有他在就有庄绍,说什么都说“我们”。庄绍盯着他,越盯越喜欢。 庄绍在心里对自己发誓,这辈子都对孟野好,让他住大房子,上下好几层的!用大洗衣机,带烘干的! 洗完衣服出门又是两条好汉。队里其他人已经提前去餐馆了,就等他们俩。 夜晚星河洗练,体育馆路两边的树丛里躲着小虫子嘶叫,树上也有好些不明小昆虫,冷不丁就叮了孟野一口两口的。 他停下几回挠痒痒,到餐厅已经差不多把腿都给抓破了,小腿肚子上全是血红色的抓痕。 “别挠了,一会儿给你买风油精去。” 孟野说一起去呗,庄绍说行。 进了小餐馆老杨早就点好菜,荤素搭配的营养餐。路小川带头起哄:“全队就你一个人带家属了!”孟野说去去去,什么狗屁家属,人庄学霸是公费旅游。 好久没见的高原跟庄绍打招呼,肤色变深头发也更短:“听说你这回是来参加竞赛的?” “嗯。”庄绍坐下,“早上已经考完了。” “牛逼。” 高原感慨地说咱体育队总算跟好学生擦上边了,硬擦也是擦。庄绍问他在国家队感觉怎么样,他笑着摇摇头:“能怎么样,被碾压呗。每天天不亮就开练,梦里头都在背动作要点,就这样还是差别人一大截。” 老杨说:“其他人都练了一两年了,要让你三五天赶上来他们还干不干?你的目标就是别闯祸,别被退货!” 高原笑:“我尽量不给您丢人,不过真不好说,没准儿下个月就得灰溜溜地回来。”老杨说小伤不怕,再说回来就回来,回来我养着。 包间里温度高,庄绍把校服脱了。起身放衣服的时候高原对他开玩笑:“整个队里也就咱俩一般高,现在发型还类似了,别说还真像两兄弟。对了,听说你以前是xx国际中学的?我这段时间在临江老路过那儿,校貌真不错。” 庄绍说是:“我家就在那个附近,原哥你们在那地方训练?” “在那附近一个体育馆。”高原说,“啥时候你回去咱俩一起出去吃饭,那片我混熟了,有个游戏城特别牛逼。” 全是运动员的地方就是特别热闹有活力,哪怕光吃饭不喝酒也是。他们身上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荷尔蒙,不仅能上场比赛,还能感染到身边其他人。 吃完以后庄绍惦记着风油精的事,又看孟野还兴致勃勃的,不忍心打断,于是提出自己先回去,待会儿宾馆见。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踏实待着吧,明天不就比赛了么,今晚多吃点儿。” “我这不是怕你丢了嘛。” 庄绍用口型骂他傻逼,孟野笑着对他眨眨眼,顽劣的小因子从眉眼间跳跃出来。庄绍心说宝贝儿你别笑了,你这么笑我把持不住,心慌意乱之下拿上手机跟钱包就走了出去。 外面月色浓郁,但周围人特别少。一来这边没什么住宅,二来时间也不早了,运动员们晚上出门的不多。 印象中好像在场馆北边那条路见过药店,庄绍沿路去找,走在人行道最里边儿。结果刚走不到两百米,突然被人从背后踹倒! 这一跤摔得不轻。他从正面着地,鼻梁重重磕在红砖地上,疼得喊都没喊出来。紧接着脑袋就被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蒙住,蒙死,脖子后面系上结。 “你们干什么的?”他声音全闷在袋子里,才喊了一声嘴就被人捂住,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尤其是对他的腿狠踩狠踹,疼得他差点昏厥。 “先弄到那边去免得被人发现。”两人抬着他走了十几米路,进到更加安静的所在。庄绍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能闻到一阵熏天恶臭。他以为是抢劫犯,大声喊:“我身上没钱,你们放了我!” 有人乐了:“他当我们图钱。” “别跟他废话。” 紧接着就是一阵拖动声,还有干呕声。有人捏着鼻子骂:“cao,太臭了,我他妈快吐出来了。”另一个说:“要不是那小子欺人太甚我才不干这事!” “可惜不能直接弄那小子。” “弄他队长也是一样。你没听人说这个逼刚从国家队回来?cao,要不那小子那么拽呢,估计是有这个逼给他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