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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做题的童凝却仿佛对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无所知,一副全心全意沉浸在题海里的样子。 “思蓉!” “思蓉你没事吧。” 几个何思蓉的死党纷纷站起来试图拉起何思蓉,看着何思蓉痛哭流涕的惨状,曹梦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怨愤的对童凝喊道:“童凝,你太过分了! 童凝抬起头,茫然的回道:“我怎么了?” “现在是上课,都给我安静!” 宋老大一掌拍在讲台上,他看了看何思蓉的手,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阴霾,“曹梦,你陪何思蓉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 曹梦咬了咬唇,恨恨的瞪了童凝一眼,扶着一瘸一拐的何思蓉出了教室。 “不许交头接耳,都给我老老实实做题。” 宋老大眯着眼环顾了一圈有些sao/动的教室,视线着重在低着头的童凝身上停了停,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他带高中班已经带了十几年了,学生之间的纷争他扫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五班的童凝他有印象,长得挺漂亮一个女生,就是性格内向,总是低着个头,数学成绩虽然不好,但人却很努力。 这样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如果性格再软弱一点,很容易就被班上女生排挤。 今天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但他不是五班班主任,对方又是个女学生,他一个任课老师,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安静的教室里,除了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就只能听见宋老大在座位走道里慢慢踱步的声音。 这种数学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你背后看你做题的压力让教室的气氛更加的凝滞。 原身在数学上一直很努力,但成绩就是不好,偏偏学的又是理科,平时月考下来,150分的试卷往往都只能考个80来分。 高中数学对现在的童凝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但为了让转变不那么突兀,她决定循序渐进的提高成绩,先每次周考进步一点,等到月底月考时再一举考进年级前十。 童凝翻了翻卷子,计划考个100分差不多,做完了解析几何,看着剩下三道大题,她决定每道题都答个第一问,充分保持以前尽量把卷子都填满的努力学渣形象。 刚刚答完切线方程,宋老大的脚步声就到了童凝身后,此时离下课还剩二十多分钟,没想到童凝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题,宋老大惊讶的挑了挑眉,沉默的停了几分钟,又径直向前走去。 “呼……” 周围同学纷纷长舒了一个口气,“做完了的可以交卷,我刚好现场改。” 听着宋老大的声音,大家又提起了一口气,拜托,现场接受凌迟,除了学霸谁还有这么粗的神经啊。 果然,只有班上能冲进年级前二十的学习委员交了卷,童凝刚好有点想去卫生间,于是跟在学习委员身后把试卷交到了讲台上。 “宋老师,我想去下卫生间可以吗?” 宋老大扫了一眼声如蚊呐的少女,淡淡的点了点头。 一中的教学楼是环形设计,可以从主教学楼尽头的天桥一路走到实验楼和信息楼,童凝所在的五班在楼梯左侧,她要去卫生间就要一路经过十几个班到大楼的另一侧。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一间间安静的教室里只有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透过半掩的铁门回荡在走廊里,出了卫生间,童凝正要回教室,就在走廊口被班主任喊住了。 “童凝,你过来一下。” 五班的班主任刘静是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女老师,五班是她带的第二届学生,除了当班主任,她还在年级里带了三个班的英语。 刘老师这个人,平时也算尽职尽责,但对班上的学生却总爱分个三六/九等,说白了,就是势利眼。 除了能给她争光的好学生,她最偏爱的就是家境优越,更时不时会给她送礼的何思蓉那一拨人。 至于童凝这样一无是处的边缘学生,除了一点面上情,就只剩下漠视了。 因此,在何思蓉父母打电话来说女儿在班上被同学害得一身伤后,刘老师想也没想的就把矛头对准了何思蓉控诉的童凝。 “童凝啊童凝,你怎么能弄断何思蓉的椅子,还把图钉洒在她座位旁边呢?” 看着阴着一张脸劈面指责自己的刘老师,童凝咬着唇就哭了起来,“刘老师,虽然您是老师,但也不能冤枉人吧。” 少女的声音又软又糯,偏偏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晰,一时间整个大办公室都是她的哭声。 此时虽然正是上课时间,但高二年级办公室里还是零零散散的坐了二十几个老师,尤其是素来严厉的年级组长王老师,她和刘老师只有一座之隔,此时已经抬起头看向了刘老师的方向。 王老师轻咳了几声,继续看向一旁的谢正初, “我们省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初赛在7月5号,你这段时间要参加集训,年级学生会这边的事情就先放下吧。“ 谢正初点了点头,“谢谢王老师。” “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王老师抬眼看了看隔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谢正初点了点头,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途经童凝身边时,他不自觉的顿了顿,轻扫过去的视线恰好撞上童凝抬头望过来的泪眼。 四目相对之际,少女委屈的眨了眨眼,一颗凝在睫毛半落未落的泪珠就直直的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