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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蒋双闲适的去后院马场给小白马梳毛,小兰站在一旁递着梳子,忍不住问道:“小姐,你真的也要出国留学吗?” 蒋双温柔仔细的梳着马鬃,“我也不知道,可是夫君这几年势必要停留海外,我一个人呆在国内也不是办法。” 小兰叽叽喳喳的鼓动着蒋双一定要出去见见世面,蒋双含笑听着,主仆俩在夕阳的斜照下言笑晏晏,温馨又生动。 站在墙下的副官于厚却若有所思,他再次看了一眼蒋双的背影,转身走开了。 深夜, 月光皎洁的洒在城外军营,万籁俱寂,只有巡逻的哨兵队整齐划一的踏靴声。 姚轩举着电话,听的认真。 “属下花钱请赌场的青皮留意,找到了白九。他虽然是戴家从老家带过来的,但并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戴弘。戴才英被抓,他们都劝戴弘尽快逃到港城去,偏偏戴弘不肯走,执意要以蚁搏象救戴才英出来。” 那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戴弘计划明天绑架二少奶奶,用来交换戴才英。他几个属下都觉得成事机会太小,偏偏戴弘好像成竹在胸,颇有自信。白九这几年攒下不少钱,只想改名换姓过潇洒日子去,偏偏戴弘不走,他也跑不了。所以他愿意替少帅内应,只要少帅饶他一命。” 姚轩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明天我拨一支侦查中队跟着他,你就不必再去了。戴弘为人多疑,省得打草惊蛇。至于饶他一命,现在正是缺劳工的时候,就让他去修铁路好了。” 挂了电话,姚轩冷峻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渐渐模糊,戴弘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想到用蒋双来换戴才英。 原本想徐徐图之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名单,但龙有逆鳞,他既然想要动蒋双,就只能换一种方法了。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严刑拷打之下,骨头未必能有多硬。 下定了决心,姚轩就不再犹豫,随手按灭了雪茄,他出了密室召副官过来, “明早收网,把戴弘关进一号监狱,我亲自审他。” 副官扣靴听令,转身退下。 姚轩看了看表,正准备进休息室休息,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少帅,属下于厚。” 于厚是姚轩安排给蒋双的司机,他是侦察兵退役,沉默缜密,身手过人。姚轩一开始是出于照顾受伤的老部下,给他一份稳定优渥的工作。 后来生出了情愫,就要求于厚时刻保护蒋双,随时汇报她的动向。 “二少爷今天送了一支钢笔给二少奶奶,说是感谢她在运土案上出的主意。两人还约了明早去惠海路拍照。”说完停顿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就是,二少奶奶很有可能打算和二少爷一起出国,说是出去读大学。” 姚轩眉间顿时生出戾气,“二少奶奶要跟着二少爷一起出国读书?” 电流让声音有些失真,但于厚的声音还是一字一句落在姚轩耳中,“属下听到二少奶奶和她的丫鬟小兰聊天时说到的,好像是二少爷提的建议,二少奶奶颇为意动。” 姚轩死死握着话筒,手上爆起青筋,话中却听不出半点喜怒,“我知道了。” 第25章 兄弟阋墙 挂了电话,姚轩一脚踢翻了眼前的高背椅,脸上却怒极反笑,只有幽暗的双眸还刻着清晰可见的暴戾。 好,很好。他分明已经向她表露过内心了,这只桀骜不驯的小狐狸,居然还是想跟着二弟。 他前段时间为了鸦片走私忙得焦头烂额,她却选择了二弟。 她想要出国读书,可以,他完全支持,但绝不能跟着二弟一起。一想到两个人孤男寡女,很有可能现在就睡在同一张床上,姚轩就妒火中烧。 是不是只有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她才能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能保护好她的人呢? 随手解开了领口的束扣,姚轩倒了杯威士忌,看着玻璃杯中摇晃不定的琥珀色液体,他下了一个决定,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 副官安静的立在一旁,姚轩一口喝完呛辣醇厚的酒,淡淡说道:“撤回明天的逮捕行动,改为追踪包围,什么时候进攻,听我具体的口令。” 副官低声应诺,转身下去传令。 姚轩浓眉深蹙,眯着眼思量了片刻,又转身进了暗室,台灯的光芒只点亮了小小一片角落,姚轩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他拿起电话,再次拨了过去。 “那个白九,我保证事后放他离开申城。你让他作为内应,我明天拨两支特种小队跟着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二少奶奶的安全。” 挂了电话,姚轩抬手关上了台灯,再次点燃了一支雪茄,黑黢黢的房间里,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红色的烟头明灭不定。 第二天一早,蒋双就催着姚辕起床去拍照,姚辕只好认命的换上青色长袍等在大厅。 等到蒋双徐徐从蜿蜒楼梯上下来,姚辕不走自主的站起身来迎她。 蒋双一身竹青蜀绣月白折纸茶花纹的圆襟短袖旗袍,领口别着白玉雕就的玉兰花胸针,搭配着鸦青笔直的长发,眉目婉约,宛如弱柳扶风,说不尽的清丽秀雅,风姿楚楚。 待到上了车,姚辕仍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偷瞄蒋双,轻轻按住自己的胸膛,奇怪,之前也见过不少次这小丫头盛装打扮了,怎么第一次这么紧张,心跳快的仿佛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的一转眸,一抬眉,都让姚辕流连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