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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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快了,纵火罪呢,至少两年。周郡虽然不咋懂这里的刑律,但赵雍知道一点,告诉他的。都在牢里待着吧,省的出来膈应人。几个人眼看着快出来了城门。路云喊起来,“王丫,王丫!” 路云突然就跑走了,然后冲到一辆马车前,喊着王丫的名字。周郡愣了一下,很快追过去,马车上有个小姑娘扭过脸来,周郡一瞧,的确和王丫很像,但是比王丫白皙又胖了一些,容貌长开了,极为清秀。 路云自顾自激动,“是我啊,路云,这是我大哥周郡啊,王丫,你不记得我们了,我们一直再找你呢,你找到你娘了吗?” 车夫呼喝一声,让他们走开。那个小姑娘仔细瞧了他们,然后转头向马车内说了什么,接着跳下来。 “路云,周郡哥。”王丫眼眶也红了,“这是我主子,主子给了我一刻钟,我们到那去说话吧。”王丫虽然声音有些哽咽,但没有路云那样激动,她大方得体地和周郡及路云一起走到了路边,马车往前行驶,停在了一个银楼里。 “王丫,这些年你到哪了,你娘还好吗?”真正见到王丫了,路云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他喃喃道:“我以前就在这里看到你了,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现在住在哪?”你把自己给卖了吗?这句话路云没敢问。 王丫揉了揉眼,她现在穿得很好看,衣服上都绣着花纹,鞋子质量看着也好,脸颊上有rou,一双眼睛透亮,“说来话长了,以后我和你们说。你们现在住在哪?” 路云滔滔不绝地说出来,然后又说了其他人的下落,王丫听到周家,脸色一亮,说道:“真好啊,你们都在一起。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周建也找到了。当初我们在封家堡分别后,我先碰到了周建,周建和我一起找到了我娘,还有其他几个人,我们一起过了封家堡。后来经过一些事情,就我和周建在吉县安顿下来了,我现在是纪宁县主的丫鬟。” 周郡听到王丫提到周建,想起来了这是周里正的孙子,小周氏的大儿子,当初周家都认为他被土匪冲撞一下,逃散了没了。他开口问了,“周建现在在哪?” “在禹城呢。我是跟着县主来做客的。”王丫说了句,然后又问:“你们在下营村,路怎么走,我得了空就去。”她说着踮起脚尖,往那银楼看,脸上显出焦急来。 路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然后周郡扯了他一下,把地址告诉她,然后又问周建在禹城什么地方,他说回去要告诉周里正一家人,王丫很快说了,她脸色都是焦急。周郡就说,“那你快去吧。得了空给我们消息。” 纪宁县主。他没听说过,看了一眼赵雍,赵雍在牛车上坐着,没有跟过来,王丫点点头,很快地往银楼那边去。路云还想说,周郡拦住他,“王丫现在身不由己,我们不要给他惹麻烦。”王丫现在是人家丫鬟,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路云很难过,看着王丫的背影,又想跟着去银楼。周郡见那马车,又想着王丫根本没怎么说纪宁县主的事情,只说了来做客,也不敢把做客地址给他们。显然这位县主很厉害,对待下人很严格,他们还是不要给王丫惹麻烦了。既然知道王丫和周建的消息了,还是回去告诉周家人,一起打听打听纪宁县主来。 路云闷闷不乐地跟着周郡上了牛车,出了城。牛车上他还在说:“她过得一定很难。”卖身为奴了。他知道做人奴才有多难受,戏文里也说过。 ”也不尽然。”赵雍道,“你看她穿戴和举止,应该得到过培养,又能跟着那位县主出来做客,想必在县主身边应该很得用。”一般的丫鬟哪能近身伺候主子。 周郡也说了两句安慰路云:“现在我们有了他们消息了,以后还会再见面的。”王丫对之前的事含糊其辞,想来肯定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刚才王丫提到她娘的时候声音顿了一下,以后就不再说一句。路云心大,没注意。周郡大概已经猜出来了,王丫她娘应该不在了。逃荒路那么难走,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之后就是沉默,周郡还好一点,路云双眼无神,思绪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失落一会儿激动。赵雍则是羡慕又失落,入城遇到故人归。他想起了小妹和彤彤,他找了这么多年了,却仍然没有音信。要是哪天也能在街市上遇到该多好。 回去后周郡和路云就去周里正家,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小周氏当场愣住了,回过神后拉住周郡和路云问个不停,一直追问着是不是真的,周二贵在一旁搓着手也问了不下五遍。周里正在旁边脸上的皱纹都透着高兴和喜悦。 最后得到确认的小周氏热泪盈眶,放声大哭,“祖宗保佑,老天爷保佑,我这就去城里,这就去城里,当家的,你也去,我们去把建哥儿找回来。我的儿子啊。” 周郡和路云见他们一家人眼眶都通红,神色激动,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第114章 回忆 开春后新一轮的种田时节,照样忙忙碌碌的。今年的周郡更加忙了,因为路云和周娇要入学了。眼看着开学在即,忙借了赵雍家的牛来犁地。周里正他们去了一趟县衙,去做了证人,然后又牵了一头牛回来。 可是这头牛分配的日子轮到周郡那是要十天后了。所以四个人先借了赵雍家的牛犁地翻土,路云嘀咕着又想不去上学,这么多活怎么忙得过来。 周郡压根不理他,土地一番好,种子撒上去,就按照日子把他送进了学堂,而周娇和路拾还要再等一会儿,他们是插班生,夫子说暂时不用去那么早,今年他那里会送走三个毕业的了。等他们三个走了,两个孩子再送过去。 路云还嘀咕着王丫怎么还不来找他们。周家已经让周大福去禹城寻人了。因为王丫没告诉他们周建具体的地址,所以就先打听打听纪宁县主。可是下营村没人知道,大姜村的里正也不知道。 后来周家就只好去城里掮客打听。得知这位纪宁县主是先帝在的时候封的,她祖母是大名鼎鼎的前朝大将军封封骐骥的后代。祖父是宁侯府世子,可惜未承袭爵位就去世了。 纪宁县主祖父去世后,宁侯府的爵位落在其他人身上,所以纪宁县主的母亲虽然也是侯府小姐,成年后却只嫁给了一个小将。这个小将就是纪宁县主的父亲,那小将却是勇猛的。听说得了封家封骐骥的兵法,用兵如神,很快闯出名堂来,然而在剿匪的时候中了毒箭,不治而亡。这下又只剩下孤儿寡母了。所幸纪宁县主的曾祖母是个有心的,在临死前把封家嫡传的兵书敬献给了先帝,然后先帝下旨给了纪宁县主封号和封地,庇护了这孤儿寡母。 纪宁县主那个时候刚出生,就得了县主封号,封地是置州下的一个县。有了县主的封号的俸禄,宁侯府又将县主母女接回府中居住,日子过得很不错。待到宁侯府的大小姐也就是纪宁县主的亲表姐嫁入豫章王府后,纪宁县主的名气就更大了,她的婚事也被所有人看好。然而很快纪宁县主就为母亲守孝,搬出了宁侯府,然后去了自己的封地置州。 就在她搬去置州没半年,赵王起兵谋反了。整个置州和青州都是赵王治下,纪宁县主这下就惨了。听说赵王起兵之处就将这位县主软禁了,要她交出封家兵书和兵法。后来的事情掮客们也都不知道了,都以为纪宁县主死了。 掮客们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因为民间传说封骐骥大将军生的后代要是男的就能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要是女儿可就惨了,会克六亲,孤寡命格,红颜薄命早夭之相。听说早先先帝有意纳纪宁县主的祖母入宫为妃,但司天监批了命,所以先皇弃了,转而给宁侯世子赐婚。这件事传出来还是宁侯世子未袭爵而去世后,被司天监一位官员酒后多嘴说出来的。事后那位官员也不知所踪了,所以宁侯府厌弃纪宁县主母女。 周郡从周立周明那听来这些传言,很吃惊。没想到这位纪宁县主这么大来历,那么王丫肯定不能随意离开她那里。做人丫鬟难道要做到老死吗?周建又是怎么回事,不会也卖身给纪宁县主了,要是这样,就算找到他,一家人也不能团聚啊。 路云一直念叨着王丫,周郡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要早恋,喜欢王丫;然而又觉得不太像,旁敲侧击问了几次,路云一无所觉,就是惦念自己的小伙伴。后来周郡是觉得自己想得多,真是的,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他们的爹了,养娃养的啥都cao心起来。 路云在学堂上了一个月,每日愁眉苦脸的去上学愁眉苦脸的回来,真是应正了那句话上学如上坟。他上学一个月后,周娇和路拾也被周郡送去学堂了。和路云相比,他们俩的状态非常好,每天都风风火火,精力充沛的很。路拾回来还说想下午也在那读书,说夫子对他很好,他学的好开心。 路拾今年四岁了,四岁多的小娃娃能坐在那不动大半个时辰听夫子讲课,他觉得这孩子就是天生读书的料。他送周娇和路拾上课的时候在那观察过。有两间学堂,大孩子们一间,小孩子们一间,小孩子那间来说大部分都是周娇那样的,最小的就是路拾了,其他都七八岁,最大的十岁那样。而路云那间教室里最大的还有十五岁的,最小的十一岁那样。分班教学。 夫子明显在大班教室里待得时间多,小班里时间少的很,多数是教他们认字带领他们读书,然后要他们自己背诵,而大孩子那里就是讲授,讲各种的知识,而且布置的作业也多。还有一个应该是夫子的儿子,在夫子上课的时候他就带着小班的学生读书。 周郡在窗外看到路拾做的很端正,他是坐在第一排靠墙壁的桌子上,周娇坐在他旁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读书,很认真的模样,声音脆脆的,吐字很标准,真是可爱极了。 夫子写了字他认识的学过的就大声念出来。他回来后也开始磨着周郡说想写字了,可是现在练字会不会影响他发育啊。小孩子手腕要是这么小就吃力,应该有影响吗?夫子也没给路拾布置书面作业呢,只有口头作业和背诵。周郡想着还是再等等,起码要再过半年吧,这毛笔写字可累,要是开始姿势不对,以后不好改正那是害了路拾。 然而周娇写字的时候他就在旁看着,逮着机会就写两笔。家里三个孩子读书,笔墨纸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周郡也咬牙又买了三套笔墨纸砚回来,想着等明后两年路云的地分下来,家里送上一大批生姜和大蒜,一旦卖出去这些钱就不是事了。现在他手里还有钱,够孩子读书的。 他自己也读,不过近来他比之前忙碌很多,所以时间也不多了。不过他想好了,路云只读一两年,周娇也读不长,等孩子们大了,生姜和大蒜产量上来,销量稳定,皮蛋生意稳定,他就脱产读书。 王丫和周建是在清明节的时候来的,他们来到了下营村村口,被眼尖的放假要去山里采蘑菇的路云发现了,尖叫着让路拾回去报信。然后周家村和王家沟的人都出来了。王丫和周建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然而周建一见到他爹娘爷爷和小妹就顾不得惊吓了,立刻扑了过去,小周氏抱住儿子,嚎啕大哭,哭声把村子里的村民都给引了过来。 许多人开始来看热闹的,打听情况。周郡和王铁牛他们就帮着解释几句,劝他们回去。认亲场面很乱,所有人眼眶里都湿润了,小周氏不停地哭,抱着周建不丢手,后来小周氏还晕过去,又把大家吓了一跳。所幸掐了人中又醒过来,说是太激动了,大喜大悲的。 王丫没有亲戚在这里,可是看到这么多熟悉的人,都是以前在王家沟能见到的人,她就想起了她娘亲,抱着王寡妇哭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王虎媳妇眼眶也红了,以前王丫家可是他们王家沟有名的富户,多少人都从王丫爹那里得到过好处。如今这孩子没爹没娘了,又卖身为奴,真是可怜。 大家哭得差不多了,路嫂子赶紧烧了水端过来,让他们都洗洗擦擦脸再喝点热茶,他们坐着好说说话。彼此四年没见面了,如今回来后应该会有好些话要说。 其他人张罗着做饭,周大福媳妇抹着眼泪进了鸡窝,一连杀了三只鸡,掏出三十个鸡蛋来,又去菜园子里拔菜,路云在旁边怔怔的,周娇小声对他说:“哥哥,我们也去帮忙做饭吧,婶娘柴火不够了。” 路云不想去,周郡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拆房砍柴了,路拾在一旁坐着听他们叙话。周娇回家拿了干菜和皮蛋回来,周妮进来了,“娇娇,你去歇着,我来。我给哥哥做饭。”母亲听着哥哥说话,说着说着又哭了,她也难受,想出来忙碌一下换换心情。周娇嗯了一声,让她烧锅,来到了周郡身边。 正听着周里正问他们封家堡之后的事情。王丫正说着:“我和周建扶着我娘交了过路费就准备去追你们,然后还没走到官道,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原来他们也是土匪,把我们撸过去,说是要将我们带到某地方卖了。我们三个被关在一个山洞里,又饿又渴的,他们还打我们,要我们骗人,就是装作可怜人去官道上引诱那些好心人……后来我们就想着逃跑,可是又被抓住了,他们变本加厉地打人,我,我娘……”她声音越发的哽咽,泪如雨下,哭得说不下去了。 周建看了她一眼,接着王丫的话往下说,“后来婶娘就没了。他们又撸了很多人来。然后有一次他们挖了个陷阱,拦住了一两马车,马车上的人就是纪宁县主和她的家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很多带刀的侍卫,侍卫就杀了他们。我们就趁机逃出来了,然后也没地方去,纪宁县主看我们年纪小,就让我们跟着她了。去了禹城,豫章王府的人好像给纪宁县主安排了府邸和嬷嬷。然后我们就签了卖身契,跟着县主做事。县主去年和柳三公子成亲,我就被县主派给柳三公子做小厮。”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小周氏就继续追问细节,周建就继续说。 而这个时候王丫心情也平复下来,她看了周建一眼,又低头擦了擦眼泪,偶尔补充两三句。周郡听明白了,原来当初那个驾驶着驴车的白胡子的老头就是纪宁县主的家仆。怪不得一拿出令牌和文书,那些土匪立刻就放行,并且毕恭毕敬地让牛车进了封家堡,看来驴车里面应该是纪宁县主。当初县主应该是受了伤在封家堡温泉中休养,之后豫章王府的人派人接应她。王丫他们也是有好运气,碰到县主了。 接着周建和王丫又说了很多他们的事情,听着他们过的还不错,不缺衣服食物,也没人会打他们,不用风吹日晒,只需要按照府中规矩做事,听县主的吩咐就行。前些日子得知他们找到家人了,县主就说给他们两天假,然后这次县主随柳三公子祭祖回了柳宅,就打发他们认亲解思亲之苦。 小周氏一听,更加舍不得了,“儿啊,贵人,贵人可愿意放你离开,娘有钱,娘拿钱赎你。”现在她难受的紧,既高兴儿子活着归来,被贵人收留,又想着儿子没了自由身,成了奴隶,以后生死都由贵人摆弄。她的心密密麻麻的有如针扎一样疼。 周建和王丫都摇头,众人又是一阵绝望。午饭烧好后,除了周里正一家,其他人都离开了。周里正让他们也一起吃,但一家人恐怕有很多贴心话要说,他们不愿意做那没眼色的人都离开了。就在周郡他们回家随便吃点面条的时候,王丫来了。 路云第一个起身,“要不要再吃点?”王丫并不是周家人,在那吃饭应该会不自在的。王丫摆摆手,说吃过了,她来是想看看他们。周娇飞快地吃完饭,路拾也端着碗过来,王丫掏出小镯子套在周娇手上,“这是县主赏赐我的,你别嫌弃。” 周娇不要,王丫非要往她手上套,然后又看了看路拾,问是不是当初那个小婴儿,路拾大眼睛看着她,似乎不记得了。王丫感慨道:“这孩子真有福气。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命大,又遇上周大哥这样的好人,好好地养了这么大。她摸了摸路拾的头,“jiejie没给你带好吃的,下次给你补上。” 周娇和路云带着她参观房子,小声地说了他们近来的变化,问王丫jiejie能在这待几天。王丫苦笑,说明天就要走,她本来今晚就想离开,但是周建这边舍不得,所以她也留一晚。周娇就让她晚上和她睡,王丫同意了。第二天一大早,尽管小周氏一家非常舍不得,但也必须要送走周建他们了。 但他们也知道了县主的具体地址,总算有了音信,还可以再次见面。众人搀扶着几乎哭过去的小周氏,看着周立他们借了牛车送走他们。路云也跟在一起送,周郡看着周娇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问:“昨晚睡得不好?” 周娇摇头,“王丫姐和我说了一些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 周娇摇头,“我答应过王丫姐,不能说。” 周郡失笑,摸摸她的头,“那算了,你王丫姐现在过得也可以,你放宽心。对了,你有空问问路云对你王丫姐什么看法?”他是真的怕路云情窦初开,这两天路云都魂不守舍的,作业都没做。清明一过,估计上学恐怕又要挨夫子的手板。 他们从村口回来,赵雍和赵兰在他们院子门口,赵兰笑着:“我还没见过那姑娘呢,想来看看。”分别三四年的人都能相遇相会,她的彤彤也能回来吧?“娇娇,你上次问我的花样,我做好了,来,你瞧瞧。”她和周娇一起去了周娇房里。 赵雍道:“柳三公子我打听过了,好像是柳家的人,是柳都尉家的三公子,在禹城很有名气,据说书画一绝,是有名的才子。” “你说是柳工的家的人?”柳都尉是柳工的大儿子。他们和柳工认识后,特地找掮客还有门房打听了柳工的职位,那门房炫耀似的提了他们家大老爷和三小姐。说三小姐嫁给了豫章王府的长史,地位尊崇。而大老爷是一郡都尉,除太守下第一人,位高权重,深受西南节度使信任。那么怪不得王丫会在吉县出现,想来她说的县主应该是嫁入柳家了,前来祭祖做客的。 这些人都沾亲带故的,果然是强强联合。赵雍道:“柳家家风不错,柳工辞官后就在吉县养老,主持修了很多路而且新建县学和府学。” “达则兼济天下。”周郡道:“我写了一幅字,走,你去看看怎么样。” “我可不敢指点你,免得你又生气不理我。”赵雍笑着说道,细听还有些委屈。 周郡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谁让你嘴那么毒,再说我可没不理你,别胡说。”他拍了拍赵雍,“我还指望你多吹彩虹屁。”赵雍勾住他的肩膀,跟着他进了屋子。 第115章 夜宿 小周氏自打儿子来了又走后很是魂不守舍了一阵子,有一天她发了疯似的要去吉县要去禹城,要把儿子赎回来。可是走到村口她又回来了,呆呆地,抱着周妮哭了一顿,然后呕吐起来。 周大福媳妇发现不对劲,问她小日子来了没有。小周氏一愣,狂喜又袭上心头。后来果然去看了张大夫,是怀孕了。 小周氏又惊又喜,周里正说这是双喜临门。只不过小周氏也有三十多岁了,这个时候怀有身孕要千万小心,不能再哭了。小周氏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忍住了,尽量不哭,把心思都放在了养鸡养鸭上。 周妮和周娇说现在她娘可宝贝她的肚子了,家里的大部分琐事就给周妮做了。周妮比周娇大两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做是可以做的,但还是有些委屈。以前她娘给她看的跟眼珠子一般,现在大哥有消息了,她又有了个弟弟或者meimei,她爹娘对她的关注度就消失很多,也不让她有空来找周娇学认字了。 “你大哥对你真好。”还让周娇去学堂,她也想去,但是跟她娘一说,她娘根本不理睬,说女孩子学那没用。 周娇安慰小伙伴,“我以后偷偷教你。”周娇点头,又悄声对她说:“我听我娘说,我哥哥似乎想娶王丫姐。” 周娇长大了嘴巴,“你娘怎么知道?” “我哥说的啊,可是我娘似乎不太愿意。”周妮也摇头,“不知道哪里不满意,我也没听仔细。” 周娇心想王丫姐那晚还真问了她这个问题,问小周婶娘怎么样,还问她觉得周建怎样,说他们被抓住的时候,周建帮了她很多。他们一路相依为命的,现在又伺候同一个主子。丫鬟配小厮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不可能在主子身边伺候一辈子的,总要找个归宿。周娇不太懂王丫姐那种心理,但她觉得小周婶娘不是个好相处的婆婆。 王丫姐也说她没有能说话的人,在府里一切要小心,不能随便说话,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被惩罚或者赶出去重新发卖。她和周建平日里也不能见面,如今找到周建的家人,她真的为他高兴。王丫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周娇还小,不太懂王丫姐的困惑,也就没能给建议。现在周妮又说,她也不知道说啥,就岔开了话题,说现在村里还有很多人赶鸭,那条小河里每天早上赶鸭的人都挤满了,前些日子还有人抓错鸭子,他们要不要给鸭毛染个色,好分辨一下。两个人说着就做起来。到了鸡窝那,她们俩看到周林哥穿的人模人样的,然后跟着杨婆子走了。 周妮笑嘻嘻的,“周林哥要去相看了。” 周娇刚想说话,就看到王二妞从屋里面出来,她们俩就住嘴了,王二妞端着鸡食也来到了鸡窝。喂完鸡后,她看了一眼周娇,“娇娇,你家那菜园子的青瓜种子还有吗?” “没了,前几天都种下去了。” 王二妞嗯了一声,“你明个去赶集吗?” “不去,没啥要换的。” 王二妞又问周妮,周妮也摇头,说她走不开。王二妞咬唇,“我想去买两支珠花,赶明儿我娘带我去相看,我没有好的衣服,娇娇,你那针线借我用一下。” 周娇点头,没有问她去哪里相看,她对这个不太感兴趣,但是王二妞看她答应后又问了两句:“你哥不相看吗?” 周娇听到这个问题诧异地看了王二妞,王二妞脸一红,周妮捅捅她:“路拾来了,喊你呢。”话题就这样岔过去,之后王二妞说晚上去她家拿针线。周娇说吃了晚饭她给送过来。周娇和周妮离开,周妮小声道:“俺娘说二妞姐家想嫁了二妞换彩礼给大顺哥去媳妇。” “她家就一间房,怎么娶媳妇呀?”新媳妇来了,总要有的住吧。周妮道:“说是想和路嫂子说说换她那间。大顺哥去了媳妇就住你们之前那间房。路嫂子没答应,这两天找俺爷借钱,想盖房。” “哦,别说她了,你待会儿吃完饭来找我,我们认两个字。”周娇回去了,路云在田里也回来,他一下学就跑田里去了,哥哥和赵大哥今天带着皮蛋去澧县送货去了。家里就她和路云两个人吃饭。 所以周娇随意擀了面条下了个鸡蛋面吃了。吃完饭她拿了针线要走,对路云说:“你要是明天还敢提前回来,我就等大哥回来告诉他。”路云为了提前回来干活,翘了最后一堂夫子的江读课。 路云也飞快地扒完了饭,“大哥不是让我学农书吗?夫子那课是考科举的人要学的,我又听不懂。”他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地,但是神情还是有些讨好,“好娇娇,以后我不逃了,你别告诉大哥,我寻思着咱田里有点干,所以想多些时间浇水。等下你把门关紧,我晚些回来。”趁着有时间,他要把另一块地的草也给锄了。 说罢把碗放水盆里洗刷后,锄头一抗,水桶一提,比周娇还先跑路了。周娇见他跑的飞快,只好又放下针线,把后院的大鹅喂了,把锅里的面条水混着一些野菜喂了小狗。带回来两条小奶狗,实在是养不起,最后又送出去一条。就这样这条狗也是要他们每日多做一点,还要加点鸡草和野菜,才能喂得住。 周郡和赵雍这边带着路拾现在正在回城的牛车上,路拾昏昏欲睡的,周郡在他睡意的感染下也打起了哈欠,眼里有了困意。赵雍在赶牛车,好久没听到路拾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回头看到他们两个人头都是一点一点的,一大一小动作整齐相似,就觉得好笑。 “躺着睡吧。”他随手抓了一个毯子扔给了周郡,一下子盖住了周郡的头,周郡掀开,揉揉眼睛,“天这么晚了,找个地方停吧,牛草都没了,还要割一点。” “知道了,你眯一会儿。”赵雍随口道,在心里思索着该停在什么地方露宿,然后他回头看到周郡侧躺着睡着了,路拾在他怀里也睡得香,小肚子一鼓一鼓的。他便默默地将牛车赶得慢一点,不要那么颠簸。 等找到了停下牛车的地方,他看着两人还睡得熟,特别是周郡还微微打起了鼾,他便将毯子往他们腰上提提,至少要盖住肚子。周郡睡的脸微微泛红,嘴唇微微张着。赵雍不知道怎么的赶紧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路拾,旁边的路拾不知道梦到什么,还咯咯笑出声。 这时候周郡睡梦种似乎听到笑声了,伸手揽了揽路拾,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了。赵雍想了下把路拾的往这边移了移,怕压倒周郡。这两天两人送完货后又去相邻的镇子上转了一圈,两个人风餐露宿地转悠着,还真叫他们找到一家,虽然只要一百个,但是半年才送一次货,也不费多大功夫,以后让周家送货的人送完澧县后多跑南一趟就可以。所以他们俩这几天累的不轻,开始周郡还要驾车,后来换他,这才休息了一会儿。 赵雍便也没有叫醒他们,拿上了镰刀去割牛草。等他回来,周郡已经醒了,正在生火,路拾在旁边拾柴火。他们带了陶罐和一小包米,用了半壶水煮了米粥。三人吃了米粥,路拾就又一趟睡了,周郡就将棉被抱出来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