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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门外走出一步,却又立刻飞速转身,压低声音对韩亦程快速说:韩总,年哥来了! 韩亦程立刻抖擞了精神,看向门口。 谢期年一进病房门就皱了眉:你这是做什么? 病房里满是白玫瑰,几乎连沙发都被淹没了。 我从来没有送过你花。韩亦程小声说,想送你。 浪费钱。谢期年勉强在床边柜前清出一块空间,把手里拎着的保温壶放在了上面。 我有钱。韩亦程委屈地说,我想送你。 再有钱,这个时候也只能喝粥。谢期年从保温壶里把盛出来递给韩亦程。 韩亦程接过,乖乖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同时犹豫着想开口又不开口的样子让谢期年不由得无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你没回我消息。韩亦程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给你发消息你不高兴?生气了? 谢期年苦笑:没有生气。但是你的那个消息没有回复的意义。 所以如果我发的消息是有意义的,你会回我?韩亦程紧张地确认。 韩亦程。谢期年有些严肃地说,别矫情,别做作。这不像你。 停了停,他又说:肩膀上的伤,处理了吗? 韩亦程摇摇头。 谢期年站起来,走近:给我看看,感染了会比较麻烦。 韩亦程慢慢解开睡衣领口的扣子,把衣服拉下锁骨,露出肩膀上的牙印。 已经凝固的血痕犹在齿印里,看着不是轻易可以愈合的模样。谢期年叹口气:去医学整形科问问吧。 不。韩亦程抬手快速遮住齿痕,又因为触碰了伤口而扭曲了脸。 他拉住谢期年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下次我再犯混,它会提醒我。 韩亦程的心脏一下一下在掌心鲜活跳动,谢期年竟然有了些从未有过的羞赫。 他低了眸子,不和韩亦程做视线接触。 下一秒,他的手被韩亦程轻轻抬起。极尽温柔的吻连连落在手背,慢慢向手腕延伸。 把脸贴在谢期年跳动的脉搏上,韩亦程闭上了眼睛:七七,我改变不了过去,可是我会好好面对未来。 那未来,必然是不让谢期年、也不让他自己失望的。 行了,别矫情,看着难受。谢期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韩亦程的发旋,出院吧。 韩亦程松开了谢期年的手,用力环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小腹:我会回祈年国际继续和傅念衡的合作。以后祈年和纪氏的合作,我可以参与吗? 那是你们内部管理分工的事情,我不干涉。谢期年轻轻抚着韩亦程的后背,咳嗽一声,你先放开我。 太久没有和韩亦程亲密接触过,他总有点尴尬和隔阂的感觉,还有点不自然的羞怯。 这很奇怪,也很别扭,毕竟他们从前在一起时总是不自觉地就会靠近在一起。 但韩亦程显然理解了他的尴尬,轻轻松开了手,但看着他不移开的目光却很坚定:这一次我来追你,我们慢慢来。 半年后,韩亦程的健康在私人医生的每日定时定点悉心关照下已经完全恢复,过于瘦的状态养回来后,他又变回了举手投足间清隽贵气的模样。 傅念衡嘴上说得凶,实际上韩亦程和他终止合作的事情他根本没启动,所有协议签了也就扔在保险箱里没去走程序,因此医生一说韩亦程身体差不多恢复了,他就直接摊牌了:早点给我滚回来干活,我都多久没去我的私人岛感受远方和生活了! 傅念衡那岛真的不错,半个小时可以绕一圈,就一间全四面都是窗的度假屋。你喜欢游泳,会喜欢那里的。我们蜜月去那里度?要不我们也买一个? 韩亦程一边给去纪氏上班的路上顺道来第一国际看看他的谢期年做咖啡,一边絮叨。 谢期年给纪羽晨回复着消息,抽空看了眼韩亦程,冷然说:不结婚。 我的错我的错,没忍住又提了。韩亦程把咖啡粉从研磨机里倒进咖啡机,夜有所梦日有所思,我以后注意尽量不犯。 韩亦程的手很好看,手指利落地按下咖啡机各个按键时颇有美感。谢期年定神看了一会,开了口:心理医生那边怎么说? 他们这半年都没有飞去美国和李博文见面,但李博文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给谢期年。谢期年问韩亦程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医生给他做个心理评估,韩亦程也接受了。 也没有一定要谢期年陪着一起去。 但谢期年清楚,他比从前更黏人了。 但韩亦程确实也在控制自己和那种时时刻刻都想要黏着谢期年的状态切割,这让谢期年觉得挺满意。 我都不失眠了,当然很好。韩亦程把咖啡端来放在谢期年面前,又谢期年身边坐下,我已经不吃安眠的药了。 谢期年点点头,给纪羽晨发起了消息。 他虽然只是挂了一个总裁特别助理的职位,但纪氏的任何事情他都有份参与,心疼纪羽晨担负的工作太多忙得几乎没有私生活,又不想让爸爸太辛苦,他平时除了回家陪爸爸之外几乎都是待在纪氏,除了上班前过来看看韩亦程的状况,他几乎没有其他私人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