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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风看了单子,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医生的说辞,但还是保留意见。 行行行,那就祈祷他明天就好,这总行吧。长得好好的,竟然脑子有病,也怪可怜。宋时风满不在乎的搭上他肩膀,歪七扭八的靠着他站住,忍不住又来一句,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出个门都能捡个人回来,有这运气买彩票去啊,保准一摸一个准。 行了啊,没完了是不是?闫冬都给他整没脾气了,拉下他胳膊让人站好,人家病着,你好好说话。 行行行,说正经的。宋时风正色道,医生怎么说,能治吗? 没法治。闫冬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大夫说可能明天就好,也可能一辈子好不了。脑子这东西太精贵,很多都还没研究到,开颅的风险太大,只能等。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得吃一辈子吧。宋时风一脸让我说着了的表情,那你准备怎么办?退一万步,就算他真失忆了那也不能赖上你啊。报警了吗?得找他家里人吧,对了,不是有学生证在? 报了,可学校放假,一时半会儿的也联系不上,我只能先领回来了。 但愿他是装的,要是真都忘了等他家里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不管是不是真失忆,宋时风反正是不看好。 我一个救人的还救出毛病了?还没好果子吃。闫冬挑眉。 你说是救人,人家还说是你推的呢,怎么你不踩西瓜皮偏偏就他踩了?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有人能证明你没推他吗?反正不讲理的多了,但愿他家是个讲理的人家。宋时风的阴谋论也不是空xue来风,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他可见过那不要脸的滚刀rou,一点也不想朋友吃亏。 他们要是敢不讲理,我也不是吃素的。闫冬只是这么丢了一句,可眉眼里的锋利写满了不好惹。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宋时风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突然又问,那就让他这么住着? 不住着怎么办?扔大街上? 我是说他住你屋你睡哪儿?睡大街? 我把小西屋先收拾出来凑合几天再说。 那屋里正经床都没一张,打地铺啊? 先凑合看看,天热,没关系。他没反驳,看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快拉倒吧,你自己的房子倒落得没地儿睡觉,说出去我都成什么人了。宋时风可没那么脸大,我那屋床大,晚上我收留你。 宋时风的话就像是在闫冬耳边点了一个巨响的二踢脚,震得他脑子嗡嗡的。可心里的窃喜却比那声音还大,然后就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答应快答应,你还等什么!就算不干什么都好啊。 可是他硬是咬住舌尖,把要冲出来的声音压了回去,这种偷来的欢喜他一个人慢慢品就行了,真睡一张床上他真怕自己做出点什么出格的,最后朋友都没得做了。就见脸上挂起那练就的一副神情,漫不经心的笑道,得了,你睡觉恨不得滚个葫芦样出来,跟你睡我一晚上就别睡了。 少拿我睡相说事。宋时风还不知道他,全是借口,告诉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别让我去逮你。 闫冬笑了,神情全是惹不起。心情就不说了,反正挺复杂,就是知道这晚肯定没得睡了。 晚上吃饭因为照顾病人三个人吃的都清淡,老醋木耳,油麦香菇,素炒三丝,再加个凉拌面,都是从外面小馆子端回来的。在宋时风看来清淡就是素,不吃rou。 另外还有啤酒两瓶,他跟闫冬的,王小川跟前是一袋牛奶,病号就要有病号的样子。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好,宋时风带着有三分客气,闫冬几分恻隐,王小川十分礼貌,可是,一切都坏在这个可是上。 一顿饭下来宋时风的脸都耷拉了下来,闫冬对这个人照顾的也太细致了,递筷子递碗就算了,牛奶你还特意给他找个杯倒上,袋子还不能用了?这也不说了,闫冬还替他洗衣裳,手洗,家里没洗衣机还是咋地? 闫冬可要冤枉死了,这不是病号吗?自己领回来的,只能好人做到底,他不照顾人谁照顾。再说了,就这衣裳一看就是跟宋时风身上的一样精贵,你用洗衣机试试,出来还要不要穿?还有,洗的就是个衬衫,又没洗他大裤头。 他怎么冤枉宋时风可没管,他还有更不忿的呢。王小川的眼神,他在里面看见了占有欲,闫冬略微跟他说笑两句他就用那种你怎么还对他这样的眼神看他们,好像小狗尿尿画了地盘,或者小鸭子紧盯母鸭子,闫冬就只能对他好。这就让宋时风很不爽了,你占有个屁啊,老子认识他比你早八百年! 最最让他不高兴的是这家伙拉闫冬跟他一起睡,闫冬还同意了! 感情就是真嫌弃他啊。老子能分半张床给你已经很给面子行吗?还给他跑了!就该让你睡地上,硌死拉倒。 气哼哼的宋时风在床上烙了半天饼子才睡着,到最后也不谁知道到底是生谁的气,反正就是气鼓鼓。 闫冬那边却是早早的就睡了,折腾一天他早累了,只要跟他一张床的不是宋时风,其他人都是萝卜土豆。其实他也是考虑再三才做的决定,跟王小川睡一屋对大家都好。虽然心里特别特别舍不得这样的好机会,可他更知道万一把持不住多危险。血气方刚真不是说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