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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像卸下千斤包袱,先前紧绷的精神一松,整个人也有点疲乏起来:“我不知道你把我扯进你和岛主之间是打着什么算盘,但你说了,你和她不管怎样都和我无关,那么,假使有天你和她闹翻了也不会迁怒于我,会按照约定把桃花交给我的,是不是?” “……”河雅拧着眉头,好像是在思索,我怕她反悔,催促道:“是不是?” “是。”她给了我很确定的答案,我不由吁出口气,却听她又道:“看我心情喽,也许现在就给你,也许等上几千年也未可知,谁知道呢。” 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看我正死盯着她瞧,又眯眼乖巧一笑:“春儿,你不困嘛?我们睡吧!” 河雅边说着“我们一起睡”边在床上安逸地坐下来,摸出黑玉膏:“快过来呀,涂了药好睡觉。”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早知道的,早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脚步沉重地走到床边,河雅晃着瓶子自言自语:“不多了,今夜涂了我明天再去向离珠讨几瓶。” “不用。”我压着嗓子说话,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镇定沉着:“要是我需要,会自己去找岛主,不用麻烦你。” “啊……”河雅搭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瓶壁上摩挲。我看窗子只开了半扇,本来心里就闷地够呛,便想走去把它全部打开。不料我才稍微一动,河雅突然跳起拦腰抱住我,然后用力将我掼在床上,整个人压上来:“不许出去!” 我摔地七荤八素,又被她的重量压着,瞬间有些透不过气。揪着眉头平复一会,睁开眼,发现河雅明亮的眼瞳正一眨不眨注视着我。 我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的意图,无果。河雅的身体有点发僵,我偏头:“我只是去开窗。” 河雅半晌没动,后来还是慢慢从我身上下来。我仰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垂落的床幔,居然平静了下来:“以后别再这样,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你不喜欢?” 我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喜欢?” “你不喜欢我吻你……碰你?……你讨厌我?” “我很丑,你也对我这样的没有兴趣,干嘛做这些事恶心自己也恶心我。” 河雅叹息一声,说:“春儿,我不知道你如此记仇……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没别的意思。” 果然……只是好玩而已啊。可就算是再好玩,起码也要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吧? 我不想看她,也不愿再理她,翻身面朝墙,身体蜷缩起来。河雅在我身后安静了很久,后来还是凑过来,手指探进我的衣摆,涂了黑玉膏的指腹在我背上慢慢游走。 我忽视本身的排斥,把自己当做木头人,或者把河雅当作木头人,默念着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河雅的唇落在我的耳廓上。 心里“砰”地一下,我很是讨厌她这样,可是遭遇多了,反而提不起精神来认真推开她,只是把脸闷进枕下,希望她能明白我无言的抗拒。 “春儿……”她唤我,我把头埋地更低。 “春儿,你的脸红了。” 第一次,终于得偿所愿,我把巴掌甩在了河雅脸上:“人不能这么无耻。” 河雅捂脸委屈地看着我,我冷漠地和她对视:“不要sao扰我,你觉得好玩的事,在我眼里来看就只是无聊而已。” “真就这么讨厌我吗……”河雅低声问着,眼神有些受伤。 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注视着我的河雅,难道感觉不出我对她的反感吗?她这么狡黠一个人,肯定从开始就注意到了,但却一直乐衷于为我制造新的不良情绪。是想看我能坚持多久?还是喜欢看到我发怒的样子? 我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对于河雅这种人,越是疏远她就越是贴地紧,也许无视她只会适得其反,激地她戏弄的心思更加强烈。而最明智的解决方式其实应该是让河雅早日意识到我是个乏味而无趣的人,那样之后,捉弄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我应该对她百依百顺,而不是违逆她,或者妄想反抗她。而这个“百依百顺”又必须掌握好一个度,稍微过了就会弄巧成拙,让她看出我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从没做过,没有经验,也没有堪比河雅那令人难辨真假的演技,只能一步步慢慢摸索——摸索怎样去取悦一个人,然后让那人觉得索然无味。 “没有讨厌你。”我重新躺下,侧身朝里。 “真的?”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没来由的高兴。 “嗯。” 我闭上眼睛,河雅的手指再次落在我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揉抹着,我在心底长叹了口气。 那夜河雅没有再做别的什么,涂好黑玉膏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在我身旁睡下了。也是那夜,半睡半醒间总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舔我的脸,去挥,又什么都没有。 隔日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立在床下的河雅,她理着衣袖看上去格外的神清气爽。 这是第一次在我醒来之后河雅还在的,我颇不习惯。同榻而眠虽然已经不止这一次,但一大早看着她更衣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她理好衣袖,又正了正衣襟,把长发往一边拨了,取了红带子系好。不知怎么,我看着那条带子觉得特别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