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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长大了,心事也渐渐多了起来。跟父母是绝不可能各平诉说的,可他也不想让同龄的朋友兄弟们知道,憋在心里久了,便整个都不好了。 还是细心的表姑察觉到了他心有千千结,在表姑的引导之下,他对表姑敞开了心扉,将那些郁结在心中久久无法排解的苦恼和难以启齿的秘密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表姑丝毫都没有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取向而嫌弃他,鄙夷他,反而很耐心地开导他,让他正视与悦纳自己的与众不同。而他和表姑的关系也因此而更加亲近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表姑曾是他青春岁月里绝无仅有的忘年闺蜜,谁都无法取代她在方璞心中的位置。 所以,迟骋虽然小时候是个捂不热的冰疙瘩,但他也的确很听方璞的话,方璞就是乐意宠着他。 可自从这个冰疙瘩遇见了池援,他竟然被暖化了,方璞倒是乐见其成,自然也对池援高看了几分。 涂余嘴上不说,可其实他心里全都明白。 涂余把早点放到小桌子上,上前摸了摸池援的额头,温度还有些烫手,经过前面一番检查的折腾,池援这会儿又迷迷糊糊地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眉头还时不时地拧一拧,也许是做了什么不太美妙的梦。 涂余叹了口气,从迟骋手中拿过毛巾,说道: “骋骋,过去跟你哥吃点东西去吧,发烧也不是这一时三刻就好的,你也别着急,吃饱了想办法让这小子也多少吃点儿。” 迟骋没有拒绝,过去坐在方璞对面的椅子上,也没有挑,随便从袋子里拿出吃的来,味同嚼蜡地吃了起来。 方璞看了看时间,现在让迟骋再赶回去参加早上的考试,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作为兄长,他还是问了一句: “骋骋,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迟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思虑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中午吧!那会儿池援他爸爸应该无论如何都来了。也不知道那会儿能不能退烧。” 迟骋说着,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到了昏睡着的池援身上。迟骋非常懊恼,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他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到池援的皮肤微微发烫,是因为发烧了,又怎么会任由池援稀里糊涂的睡了大半夜烧到这种程度。 草草地吃过早点,迟骊端起晾好的温开水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拍着池援的脸呼唤道:“援儿,援儿醒醒,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池援听见迟骋的声音,悠悠转转地醒过来,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儿,迟骋关切的目光就像春日午后暖暖的阳光一般洒了他满眼。 “骋哥!” 池援哑着嗓子侬声侬气地叫了一声,咧了咧嘴,本想报以微笑,却发现自己的嘴皮子干得厉害,仿佛失去了弹性,动了动就能裂出了许多条细密的血口子。 “别笑!小心嘴巴裂了口子。” 迟骋佯怒着警告池援,托着他的肩颈,小心地避开扎着针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将水杯送到池援嘴边,哄他道: “来,喝口水润润嘴巴。” “哼嗯——不要!” 池援柔弱不能自理一般地发出了一声波浪音,拒绝地相当干脆。他像一只萌软的大兔子似的软搭搭地往迟骋肩头上一跌,嘟起嘴巴哑着嗓子低声撒娇道: “我只想要骋哥的小舌头来给我滋润滋润。” 迟骋闻言,耳根一热,拍了拍池援的脸闷声说道:“别闹,璞哥他们还在呢!” 池援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窗户边还有两个如假包换的的大活人,正直勾勾地对着他俩行注目礼。 两人对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几米开外的方璞和涂余听了个清清楚楚。方璞老脸略略地沉,佯装淡定地将目光移到窗外去了,涂余却一下子蹦了起来,拍了方璞一把吃瓜不嫌事儿大地叫嚷起来: “哎哟喂!璞哥,听见没听见没?你弟嫌咱俩碍事儿呢!我看这里也没有咱俩的安身之地了,待哪处都妨碍人家小情侣体贴照顾呢!走走走,咱们走吧!让人家俩慢慢滋润去吧!” 迟骋有些无语,他并没有这个想法,可涂余却非得给他曲解出这么一层意思来。他看了方璞一眼,希望方璞能管管他胡说八道满嘴放炮的男人,可没想到方璞非但没说话,还立马站起身就拉着涂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哎璞哥……” 病房门一开一合,房间里就成了迟骋和池援的二人世界了。 池援讪讪地看了迟骋一眼,正想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下,迟骋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了离开不过毫厘的位置。池援跟本来不及躲避,干裂的嘴巴就被温暖湿润的唇封住了,紧接着,柔软的舌尖就轻柔地舔上了他极需润泽的唇面。 “嗯……” 池援从喉咙里发出了拒绝的哼吟,挣扎着想要与迟骋分开。 他原本不过是想趁着生病,肆无忌惮地跟迟骋撒个娇而已,并没有想要迟骋付诸行动。毕竟他现在携带着大量的病毒,他可舍不得他的心头rou冒可能被传染感冒的风险。 可池援现在浑身乏力,根本就不是迟骋的对手。无论他怎么挣扎,迟骋都没有丝毫要放开他的意思,反而牢牢地扣着他的后脑勺,将他固定在怀里,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唇润了个遍,才将他放开。 池援浑身苏麻无力地倒回了迟骋的肩头,喃喃地埋怨道:“骋哥,我开玩笑的啊,你怎么能当真呢?你傻了吗?这样会把你传染感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