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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执地躺在被窝里挺尸, 企图用仅剩的理智将自己从脱缰的边缘拽回来。然而, 床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是将他冲击得溃不成军。 他极为小心地翻动了一下身体, 轻轻地探了探脑袋,那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就尽收眼底。 窦天杰十分懊恼,因为当他的感观倍受刺激和折磨的时候,他竟然悲伤的发现,竟然没有那么一个想像中的人,来填满他内心极度的空虚。 两个人吻到有些缺氧,才终于舍得放开了彼此的唇舌。迟骋微喘着气,抚着池援的额角,在池援耳边呢喃: “援儿,你额头有点儿烫!” “宝贝儿,把你抱在怀里,我整个人都是燃烧着的!” 池援已经情难自持,他濡湿而灼热的唇吻过迟骋的唇,掠过迟骋的下巴,又蜻蜓点水般地在迟骋的喉结嘬了一口,又顺着一路坦途奔向更远的芬芳。 微微的胀痛感在迟骋的欲拒还休之下,由点及面地扩散开来。他不自觉地掐紧了池援的肩头,情难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池援突然就松了口,他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了,他一丝儿也舍不得再弄疼了怀里刚刚受过伤的宝贝儿。 他不由自主的搂紧了迟骋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迟骋的肩窝里。 这时,头顶斜上方的床板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闷而粗重的呼吸声,沉睡在上铺的人动作沉缓地翻了个身,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那一声呼吸声,在寂寂深夜里被无限放大,像一记闷钟,将两人从二人世界的沉迷中惊醒。 迟骋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几米开外一动不动的团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尖尖的戴国超,又看了看刚刚响过的床板,警惕地悄悄对池援说: “援儿,我们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池援咽了一口唾沫,顺着迟骋的目光看了看,抽回了他很有想法的手抱紧迟骋,点头“嗯”了一声,将脸埋进迟骋的颈窝。 “宝贝儿,我想跟你一起睡!” 迟骋爱怜地揉搓着池援的头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他。 池援的嘴角翘了起来,欢天喜地地仰起脸说:“那我去洗把脸!” 池援将迟骋放下来,两人很快地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 迟骋困乏的厉害,被池援搂在怀里,池援身上热乎乎的,像个温暖的小火炉。迟骋很快就在暖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迟骋的生物钟再次失灵了。起床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和池援还睡得深沉。 窦天杰已经起床了,他看着头挨着头睡在一个被窝里迟骋和池援,满眼鄙夷,迅速地收拾好就出门去了食堂。 戴国超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使劲推了推睡在池援床上的迟骋,带着未消的起床气大声喊道: “迟小爷,今天考试哎!你俩还不起床,又准备迟到吗?” 迟骋这才蒙蒙眬眬地醒过来,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坐起身来,轻拍着旁边还在沉睡中的池援的脸叫他: “援儿,赶快起床啦!要迟到啦!” 这时,迟骋感觉到指尖的触感热的很不正常,他一转头,池援脸色彤红,紧闭的双唇毫无血色,已经干得炸起了皮。 迟骋用脸贴了贴池援的额头,guntang得厉害,连他呼出的气都燥热得紧。迟骋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 他摇着池援焦急地呼喊着:“援儿,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你醒醒啊援儿!” 昏昏沉沉之中,池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他,他想回应,可嗓子里火烧火燎地干燥,眼皮也沉得很,怎么也睁不开。他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可四肢却仿佛都与他切断了联系,完全不听指挥。 迟骋叫不醒池援,一下子慌了。 “援儿,你坚持一下,我穿衣服,马上带你去医院。” 迟骋疯了似地跳下床,飞快地捞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骋哥,池援他怎么了啊?” 戴国超一看这情形,看了看池援便伸出去。戴国超的手一触碰到池援的额头就惊慌地缩了回来。 “老天爷,这么烫!骋哥你别着急,我去叫毛毛。” 戴国超说着就冲出了宿舍。 迟骋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翻出手机就拨通了涂余的电话。 涂余和方璞住的地方离迟骋的学校并不远,他俩一接到就连忙翻身起来驱车前往。 宿舍里,迟骋将池援的上半身撑起来,给他套上毛衣,又抱着他为他穿裤子。毛江他们宿舍的几个人也都过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帮池援穿好鞋袜,要扶着他站起来。 池援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人影幢幢来回穿梭,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起了又落,可是他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他唯一听到的,就是迟骋在不断的呼唤着他,说完带他去医院。 他感觉到自己正伏在某人的背上,一颠一颠地跟着他移动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喊了一声: “骋哥!” “援儿,我在!我带你去医院!你发烧了。” 尽管池援的声音沙哑而细微,但迟骋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池援听到了迟骋的回应,一下子安心了,嘴里哼哼唧唧的,安稳地赖在迟骋背上,闭上了眼睛。 天色微明,迟骋背着池援一路朝着校门狂奔,毛江他们几个一路跟随护送。涂余和方璞来得很及时,一帮人七手八脚地将池援塞进车里,迟骋也跟着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