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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赢了的同学自然兴高采烈笑逐颜开,赌输了同学少不得苦哈哈地干一个月的苦力, 或者是承包了一个月的宿舍卫生,或者是天天负责跑腿买夜宵, 打开水…… 最令人绝倒的还要属陆伟祺,自从第一次打赌输了之后, 就次次都企盼着趁下次张榜的时候逆风翻盘, 没想到一连好几次的考试, 他每次都与正确答案完美地擦肩而过。 陆伟祺端着一盆子刚洗好的臭袜子, 一边往衣架上晾一边骂骂咧咧地赌咒发誓: “草了,以后再也不参与你们这个赌注了,他大爷的,每次都猜错,才他妈两个选项,居然比考试猜个选择题的正确率都低。而且这俩大佬是开玩笑的吧?只差0.5分,这是什么神仙差距啊?整个并列第一多好啊?大家一起输。与其给你们这帮臭男人洗臭袜子,还不如给我家小鱼儿洗呢,甭说一双袜子,洗一百双都乐意。” “你以为人小鱼儿跟你似的,袜子攒一堆再洗?” “哪有一堆啊?一人一双,也就四双而已,昨天不是补作业没顾上洗嘛。唉,你这又是洗的哪来的袜子啊?你双踏儿穿的呀?哟,这袜子上还印的小恐龙,好萌啊!毛江你啥时候喜欢这种风格了啊?” 陆伟祺虽然满口的怨怼,但其实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这次的成绩他考得还挺不错。 毛江瞅了一眼手里萌萌哒的袜子,随口解释道:“国超的,他削铅笔削到手指了。” “呵,小卷毛可真是咱们班的团宠啊!他是不是快要考专业课了啊?” “嗯!” “啊——我仿佛看到了咱们班的一颗艺术之星正在冉冉升起!老江,你可一定要替咱们照顾好咱班的明日之星啊!” “啊?”毛江心里“噔”地跳了一下,随即便发现陆伟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心里一松“哦”了一声,应下了他的“殷殷嘱托”。 联考排名出来的时候,又是一次大规模寒流过境。迟骋和池援受到徐老师的召唤之后,穿过冷风嗖嗖的楼道进了徐老师的办公室。 电暖气安静地释放着温暖,办公室里温暖如春,却因为过分干燥,而令本就无心听讲的池援昏昏欲睡。 池援这次夺了本校第一,却仅仅是以0.5分的极微弱的优势堪堪险胜,迟骋屈居于池援之下排名第二,但两人无一例外的冲进了联考前十。徐老师甚是欣慰,絮絮叨叨地为他们分析利弊长短的时候,自始至终都笑得像一位慈祥的老母亲。 池援窝在办公室里那年代久远的旧沙发里,将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托着脑袋,随着徐老师说话的节奏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在向徐老师表达“您说得对”“就是就是”。 迟骋倒是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地还跟徐老师有片刻的眼神交流。临到最后,徐老师又老生常谈地提起了迟骋的字。虽然这几个月以来,迟骋的字已经比之前有了明显的进步,但比之池援,依然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迟骋点头认可,并向徐老师表态会继续坚持练字。从徐老师办公室出来,冷空气便一下子席卷了全身,忍不住“嘶”了一声,缩了缩身子。 天气越冷,人似乎就越容易饿。这个时候,要是能有口热乎的东西吃,那生活可真是太美妙了。距离吃晚饭还有半节自习的时间,但越是盼望着下课,时间似乎就过得越慢了。 池援看了看空荡荡的楼道,摸了摸有些空虚的肚子,有些不想回教室去。见池援就要往教室里走,池援心思一动,一个箭步旋到迟骋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把脸往迟骋跟前一凑,勾着迟骋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 “宝贝儿,别去自习了,放学也没多长时间了。走,老公带你去个地方。” 迟骋狐疑地看着池援,但双脚却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跟着池援走。 两人经过已经亮起了灯的食堂,穿过松柏常青的小路,来到了一中老旧的围墙边。池援抬头看着围墙外的树,走到一棵白蜡跟前,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笑嘻嘻地对迟骋说: “就是这里。” “这里?” “对,就是这里。” 迟骋向四周看了一圈,除了墙灰斑驳的旧围墙和墙内墙外的秋竟阑珊的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要非说有什么与众不同,大概便是眼前的这棵落光了叶子的白蜡树枝上,挂满了大串大串的树种子,这是一路过来看到的唯一的一棵植株。 一股秋风掠过,白蜡的种子被吹落下来,飞旋着打着转儿,煞是好看。 一股令人垂涎的带着暖意的香味,也随着这乍起的冷风侵入了迟骋的鼻腔里。迟骋单薄的眼皮一掀,定定的盯住了池援,本来并不觉得很饿的他瞬间便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了。 池援看着眼里有光的迟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想吃吗?” 迟骋想点头,可阻隔在眼前的这道看上去岌岌可危的墙,却让迟骋面露疑色。 池援嘴角一翘,自信满满地对迟骋说道:“看我的!” 说完,他往后退出好几米,掐准了步伐几步助跑,然后一个猛跃攀住墙头,便翻了上去。 池援在并不宽的墙头上蹲稳当了,笑盈盈地朝着墙角下的迟骋挑了挑眉,然后转过了头。 “大爷,来俩烤红薯,要个头适中、软糯一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