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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国超挪到毛江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道:“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等等!”毛江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修身的针织衫递给戴国超,“下午把这件针织衫穿上吧,我的衣服都大,也就这件你穿着应该差不多。” “哦!”戴国超接过衣服,想走,却又有些犹豫。毛江看着戴国超犹豫不绝的脸,亲昵地揉了揉戴国超的后脑勺尖儿,偏过头对他说: “到我床上睡去吧,我已经换了厚被子。放心,不会塌。他们五个人少说也有八百多斤了,再加上最后那一扑的冲击力,是块钢板都得被压弯了。” 戴国超听着毛江的话,心境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看着缩瑟地抱着膀子来看热闹的池援,嘴角不由自主地飞上了天,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嘚瑟道: “哼,谁没有呢!你以为就你有啊?切!” 池援咬牙切齿地回敬了戴国超摆了一通鬼脸,带着看完热闹的兴奋乐颠颠地跑回宿舍去了。 人群散了,宿舍里恢复了平静。几个人已经从床板塌下去的坑里出来,面面相觑。 毛江看着五个尴尬无比的大小伙子,开始发挥自己作为舍长的作用。 “唉,你们是高估了床板的坚强还是低估了你们的重量啊?行了,赶紧帮忙把周易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先睡午觉吧!周易你睡陆伟祺床上去,你们两个先挤挤凑合一中午,下午让宿管去换床板吧。回头要赔多少,你们四个均摊了,就别让人家周易出钱了。以后悠着点儿!” 戴国超缩在毛江厚实而轻盈的驼绒被子里,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几个人按着毛江的安排,七手八脚地将周易的床上的东西都整理好,然后该回去的回去,该上床的上床,各就各位之后,宿舍里总算安静下来,有了点要午觉的样子了。 毛江调了个比往常早了十分钟的闹铃,这才钻进了已经被戴国超捂热了的被窝。 窗外的雨声还在沥沥地响个不停,这会儿明显没有刚开始那般来势凶猛不,倒像是一首节奏沉稳旋律平缓的催眠曲。 睡在下铺的两位兄弟还没有磨合好位置,低声商量着辗转反侧的调整着睡姿。一米宽的单人床铺实在是有些难为两个大个子了,亏得他们先前还非要跟凑到周易床上去蹭温暖。 戴国超小心地朝毛江靠了靠,在他还没有触碰到毛江,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天然暖宝的烈火一般的炽热了。戴国超好想抱上去,却莫名地有点儿情怯。 在戴国超还没有想过自己对毛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的时候,他在毛江面前尚且自在自如得很,想在他身上赖多久就赖多久,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后来在他经历了数月的自我折磨之后,终于如今挑明并且确定了关系,他反而动不动地就害起羞来,时不时地还要无所适从一下。就仿佛从前是在较低的层级修炼到了满格的状态,如今突然升了级,之前的一切全部都不适应新的关系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重新修炼与磨合。 他有点儿想偷偷请教一下迟骋和池援,他们是怎么顺利地从朋友过渡到了情侣的关系,又是如何相处得那么自然而然,他们两个人私底下又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做什么令人心动却又羞羞的事情? 毛江现在离他如此贴近,他好想像从前一样毫无顾忌地扎进他暖暖的怀抱里,可是现在他们身在宿舍,还有其他三个不相干的电灯泡,尽管现在大家都已经躺进了被窝,即使他们悄悄地亲亲抱抱也不会有人看得见,可戴国超就是心虚得很。 毛江看着戴国超动来动去的眼珠子,还有时不时微微抖一下的浓密的睫毛,凑在他耳朵边悄悄地问了句:“你不赶紧睡觉瞎想什么呢?” 听到毛江的话,戴国超吓得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瞎想啊?” 毛江张了张嘴,他只不过是看着戴国超紧闭着眼睛,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才有此猜测,但他也不知道戴国超到底想了些什么内容啊。但现在看戴国超惊慌的眸子,倒是让毛江心里的猜测有些了比较具体的内容。 毛江笑了笑,扳了扳戴国超的身子,让他背靠在自己的怀里。毛江的体温瞬间便隔着衣服传递到了戴国超后背的每一寸肌肤。 “还冷吗?”毛江贴着戴国超的后脖颈轻声问道。 戴国超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有些僵硬,有一丛小小的火苗在某处蓄势而发。毛江伸手捂上了戴国超的眼睛,又轻喃了一句: “那就快睡吧!” 池援添枝加叶地跟迟骋讲完毛江宿舍发生的“塌床事件”,笑得整个床都跟着他颤动了起来。 迟骋只是跟着浅笑了一下,看着池援笑得停不下来,忍不住玩笑道:“你再笑下去,咱们的床也要被你笑塌了。” 池援这才收了笑辩解道:“怎么可能呢,咱俩加一起都没三百斤,他们的那张床板可是遭受了千斤重压不堪重负,这才被迫折损了啊!” 迟骋勾了勾唇角,看着打在窗玻璃小雨珠儿慢慢地汇聚成大雨珠儿,最后支撑不住了,骨碌地一下滚落下去,在玻璃上拉下一道新的水痕,很快又融合融进旧痕之间,最终连成模糊一片,再也分不清。 池援看着迟骋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又向着迟骋靠了靠,感叹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