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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余若有所思地看着毛江和戴国超,拨弄着他下巴上的那点儿小胡子,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迟骋。 迟骋耸了耸肩,转过脸去逃开了涂余探询的视线。 “行,既然确定要去了,那就明天早点起床,到时候还要过来帮忙把苹果装到车上去呢。那现在……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小卷毛,火锅怎么样啊?” 方璞挑了挑眉故意逗戴国超。 “啊——璞哥你就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肚子才刚好,你又让我吃火锅,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戴国超瞬间变脸,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气。一群人都笑了。毛江揉了揉戴国超的头顶,笑着说道: “璞哥逗你呢!涂哥已经定好地方了,咱们去美食街吃菜锅羊rou,这个季节最滋补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家药膳养生餐座是吧?哇,他家的药膳羊rou可真是一绝哎,那咱们赶紧走吧,都快饿死了。” 一说到好吃的,戴国超果然立马恢复了吃货本性,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向美食进发的脚步了。 吃完饭回家之后,屋子里亮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迟爸爸已经回来了,他正倚坐在客厅的妃榻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的是今天的新闻,W市搞的国庆万人唱国歌升国旗活动上了中央新闻了,社会反响很不错,也不枉迟爸爸这些日子的忙碌和筹备。 “骋骋,你们回来啦!” “爸爸。” 迟骋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池援一见着迟爸爸,显得很亢奋地笑着问了一声:“迟叔好!” “哎,援援好。咋没跟着你爸爸回家去呀?” “总共休息两天,一来一去六百公里,多累呀,还不如待这里跟着骋哥好好学习呢!” 池援嬉皮笑脸地回答,对于自己的信口拈来显得大言不惭。 “尽瞎说!”迟爸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慢悠悠地拆穿了池援的鬼话,“你们今天不是摘苹果去了吗?这是学习的劳动技能啊?” “啊……”池援挠了挠头,“叔您都知道啦?骋哥现在啥都跟您说呢!” “这种小事骋骋从来都自己安排得很妥帖。昨天正好听人家汇报假期活动安排,我看到志愿者行动的时间安排,猜到骋骋肯定会参加。这个活动已经好些年了,骋骋每年都去。这几年骋骋倒是没少参各种加志愿者活动啊!” 池援长长地“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迟骋从来都没有跟父亲讲过这些事情,可是听父亲的口音,他似乎对自己参加过的这些活动都如数家珍,知道的一清二楚。迟骋的内心是柔软的,被层层叠叠的爱意包裹起来,温暖而熨帖。 迟骋好整以暇地在一边旁观着池援跟自己的爸爸毫无障碍的畅聊,很亲切,也很欢乐,他越来越觉得这俩人之间也有着斩不断的父子情缘。 “叔,那您要不要尝尝咱们亲手摘回来的苹果呀?让骋哥给您削一个吧。他苹果皮削得可好了,那么长都不断,又细又薄还很快,看他削苹果皮简直就像欣赏一声艺术表演啊,太赏心悦目了。” “好啊,那就辛苦咱们骋骋啦?” 迟爸爸一脸的期待,他还从来没有吃过儿子给他削的苹果。很久以前,他削苹果给迟mama吃,后来,他们结了婚,有了儿子,难得闲暇的时候,他便削给儿子吃,再后来,儿子长大了,自己也学会了削苹果,他就没有再削过苹果了,今天忽然间被池援提起这削苹果这件事,他陡然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儿子,有些不大确定儿子会不会因为池援的这句话而动手为他削一颗苹果。 池援倒是看上去一点儿负担也没有,仿佛这一切都理当如此地冲着迟骋说了句:“骋哥,那我先去洗苹果啊!”然后乐颠颠地将两兜苹果都拎到厨房里去了,自在得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样。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还伴着池援哼哼呀呀的唱歌声,他吐字相当的不清晰,迟骋也听不出来他到底唱得是原歌词还是在现场作词。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池援的离开而冷清了下来,但却并不令人尴尬,正相反,是一种记人很舒服的宁静。 迟骋看着近在咫尺始终面带笑意的父亲,起身开口道:“爸爸,那我去削苹果。” 迟爸爸眼里满溢着感动,点着头“嗯”了一声,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儿子,直到他进了厨房看不见了。 电视的声音很小,迟爸爸能清楚地听见厨房里儿子和池援的对话。迟爸爸感到很宽慰,希望儿子能再多几个像池援一样能谈得来的朋友,希望儿子能一天一天进更加快乐起来。 厨房里的流水声停了,有椅子被拉动的响声。迟爸爸从妃榻上起了身,缓缓地踱着步子进了餐厅,池援和迟骋相对而坐。迟骋正握着水果刀娴熟地削着苹果皮,池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趴在桌面上,用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捧着双手正在接丝带一般越来越长的苹果皮。 眼前的景象渐渐地同记忆中重合了起来。 “爸爸你削快点呀!” 幼年的迟骋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伸着小手捧着他削下来的苹果皮,催促着他。 “好,马上就削完啦!” 迟爸爸很快地削好了苹果,还没将苹果切成小块,迟骋小朋友已经拎着长长的苹果皮满屋子跑着玩去了。不一会儿,迟骋小朋友又回来了,揪着已经断成好几截了的苹果皮,哭丧着小脸委屈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