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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那么高的坡,突然就脚下一空摔下来, 吓都吓死,脸红不应该吗?” “呀, 对对对对对, 别说你, 我一看都吓得不清,还以为你俩分要完了, 我们刚才自己滑下来我都感觉心脏要飞出去了, 你们还是跌下来的。就说呢, 刚才还亭亭玉立的站在沙梁上的俩人, 转瞬就消失了。还好余哥经验丰富, 一看就知道你俩把沙梁踩崩了。” 池援狠狠地瞪了轻易就被忽悠了的戴国超一眼。对屁!只听过脸吓白的, 哪里有吓红的, 再说脸红援哥灭了你!这会子, 池援的脑袋反应倒是快得很。 “喂——怎么样啊?” 涂余站在坡顶上高喊。戴国超忙朝着涂余挥手示意道:“余哥,都没事儿, 好着呢!” 四人休息了一下会儿缓过劲儿来,开始沿着沙坡爬三步溜两步的往上爬。下坡一刹那, 上坡腿打叉。等他们手脚并用无比艰难地从坡底爬上来,一个个感觉腿都要拧麻花了。 他们在迎风的缓坡上滑了起来。玩了一阵子, 戴国超觉得不过瘾, 还是拉着他去了背风的陡坡。一阵绵延而悠长的尖叫过后, 便成了他们的嬉笑声。 迟骋一直陪着涂余坐在沙坡头上, 看着他们玩闹。池援一个人独占了一个滑沙板,却总觉得玩得不够尽兴,他也想有人陪着,可鉴于刚刚和迟骋那尴尬的一幕,他又觉得无法开口。于是他拖着滑沙板犹豫不决地慢慢往迟骋面前挪。 涂余看着池援可怜巴巴地小眼神,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捅了捅迟骋笑着说道: “骋骋,你陪池援玩儿会儿吧!不用陪着我这个老人家闲坐着。” 不用池援开口,涂余便道出了他的心思,这一刻,他感觉涂余简直就是他的知心大哥哥,简直太懂他了。可是,他一想到迟骋会跟他挨得很近,他生怕自己情不自禁再做出点什么来。刚才,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迟骋瞅了一眼旁边的老人家,很心塞!想起那只扣在池援后脑勺的手那会儿干下的那点儿破事儿,更心塞,他简直剁手的心都有了。可是,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迟骋和池援各怀心思,但针对刚才站在坡顶的那三个人,却是出奇地一致,真他娘的败兴。 “你们试试滑沙板,可比滚下去还要快呢!” 俩人对视了一眼,别别扭扭地拖着滑沙板来到刚才的沙梁上。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们都没往峰线上站。可是对于谁在前谁在后,他们又开始纠结。 “我坐后面吧!毕竟我更高一点!” 池援觉得自己笑得都有些机械。迟骋瞪了他一眼,僵持了几秒钟还是妥协了。两人系好安全带,手脚并用地加了点初始动力,滑沙板动了。 因为摩擦力几乎可以忽略,滑沙板像一条小船,载着两人向坡底滑去。在重力的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急,池援扯开嗓子尖叫着,声音都被抛在了身后。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少年,坚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觉得心有所依。 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地冲向坡底,滑沙板在坡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浅沟。 他们在离戴国超和毛江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戴国超一喘顺了气就呼喊起来。 “怎么样?爽不爽?是不是觉得灵魂都放飞了?” “何止,我觉得不止灵魂,我整个人都在飞!” 坐拥少年在怀,世界都在脚下。 四人玩累了,再次爬回沙梁顶的时候,戴国超连站都不想站起来了,直接窝缩在滑沙板里撒起娇来:“毛毛你拖着我走吧!” 毛江宠溺一笑,二话不说便牵起躺在滑沙板里的戴国超的手,朝车走去。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平地上可比坡面上费劲得多了。但他们,一个愿躺,一个愿拖,两厢情愿,便是欢喜。 坐进车里,少年们已经开始期待烤rou了。来的时候,涂余便告诉他们,方璞为他们准备了不少rou类,就怕饿着这群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们。 出沙漠的路走得比进沙漠的时候艰难一些。虽然他们并没有走得很深,离沙漠边缘不过两三公里。但因为进去的时候上坡是迎风坡,相对缓和,而出来的时候,上坡都成了背风坡,涂余便不能再那样随意了。 他尽量绕着寻找低缓一点的地方冲坡,回到农庄的时候都中午一点了。 方璞等他们等得睡着又醒来,才终于看见涂余领着满头都是沙的少年们进来。 “老天爷,你们这是沙窝里打滚儿去了吗?看看这一头的沙!赶紧洗洗去,别一会儿全掉烤rou里了。涂余你个老秃驴还知道带他们回来啊?这么大的太阳,再不来都该晒成rou干了。” 涂余顺从地听着,脸上挂着讪讪的笑,也不解释也不多说。 戴国超第一个洗完,一边擦脸一边好奇地问道:“余哥,璞哥干嘛叫你‘老秃驴’啊?你也不老啊?” 迟骋和池援听见戴国超的问话,同时两头转向了他。 涂余被这单纯的小朋友问得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他想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挠了挠,笑道:“我是不老,但我秃啊!” 这回答,就很巧妙! 四个人都干干净净地回来之后,大家便一起开烤了。方璞拎来几听冰过的啤酒,少年们七手八脚地一边帮忙,一边满头大汗地就着冰爽的啤酒抢着吃烤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