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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冯斯谣无论哪一堂课,都雷打不动地坐在正中央第一排,全系每个老师都认得她; 她知道冯斯谣大一的时候曾经无意中提起,她的高中平时水准本来是可以上清华的,因为高考的时候涂歪了几个大题的答题卡,所以才来了这所处于第二梯队的985; 她还知道,从“冯斯谣自认清华人,看不上咱们H大”的恶意流言传出来后,冯斯谣再也没和班里任何人,有过学习以外的谈话。 然而仅止于观察,还不足以让私生饭小朱同学,鼓起向爱豆搭讪的勇气。 契机在于前天的体测,小朱同学悄咪咪偷看到了冯斯谣的体测单。 冯斯谣172cm,才46kg。 反观朱煦自己。 163的个子,体重约等于1.3个冯斯谣。 真是世界的参差。 而且啊,冯同学这么瘦怎么可以呢?给风一吹就要飘走了吧!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秉承着“要让自己的爱豆吃得好一些”的朴素动机,朱煦起了个大早,制造了她和冯斯谣的第一次“偶遇”。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朱煦端着自己全是rou的餐盘,支棱起人生中最灿烂的微笑,指了指冯斯谣对面的座位。 冯斯谣抬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默默地把自己的餐盘往里挪了点。 “啊,谢谢~” 朱煦眉开眼笑,很自觉地在对面坐下。 又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模样,自言自语:“哎,刚才不小心刷多了一份牛rou,吃不完了,这可怎么办?” 冯斯谣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好像带着些许困惑。 朱煦等的就是这个对视。 她喜笑颜开,把一碟加量的牛rou推了过去:“同学,不如你帮我解决一份吧!” 冯斯谣大大的双眼皮眨了眨,眼底好像更困惑了:“为什么会吃不下?” 朱煦内心:啊,冯斯谣的声音好御! 表面:“啊?就,点多了啊,就吃不下啊,哪有什么为什么。”莫名心虚。 冯斯谣指指她餐盘里的一碗牛rou粉,两碟加料牛rou,一盘油条。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直都吃这么多么?” 朱煦还是:“啊?” 冯斯谣学着朱煦平日的口吻:“'老板,一份大碗牛rou宽粉,加两份牛rou,加两勺红油,不要香菜不要蒜,葱往死里给;再来份油条,要刚炸好的',我应该没记错吧。” 朱煦:“……” 无话可说,唯有尬笑。 “哈哈,你记得好清楚啊。” 真开心呢。 被爱豆记住是因为饭量大。 哈哈。 冯斯谣“嗯”了声,又淡定地专注于自己的蛋酒。 一边用勺子优雅地饮着,一边说: “我第一次见有女生吃这么多的,所以印象深了点。” “……” 朱煦笑不出来了。 这个看着高冷的班花jiejie,简直是聊天宝才,朱煦捡到鬼了。 她想立刻回宿舍收拾箱子,然后开着火箭,连夜从这个星球逃离。 然而好不容易开的话头,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 朱煦硬聊:“我想减肥……” 冯斯谣:“不用减。” 朱煦:“那我就是想少吃点……” 冯斯谣:“能吃是福。” 朱煦:“……” 这种福气你自己怎么不要! 对方软硬不吃,朱煦只能承认:“好吧,我这份是给你打的。” 冯斯谣看着她:“为什么?” 朱煦放弃伪装:“我觉得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朱煦自暴自弃:“我观察好久了,你平时连午饭都不吃rou,这样营养怎么跟得上啊。” 朱煦强行圆谎:“而且同学,你这么瘦,我这么匀称,我和你睡同一边床,要是哪天床自己塌了,大家首先看的肯定是我,而不是你,我很有压力的诶好不好!” 朱煦看到,冯斯谣薄薄的唇,好像往上勾起来了一小下。 转瞬即逝的弧度。 然后伸手接过了她推到两个人中间,已经尴尬地摆了一阵子的卤牛rou。 于是冯斯谣也有一碗牛rou粉了。 高冷地说道:“帮你吃了,不用客气。” 朱煦也笑:“那就谢谢你啦。” 谁能想到呢。 高冷的小班花冯斯谣,原来竟是个死傲娇。 * 朱煦后来才发现,这位冯同学,她傲娇到什么程度呢? 哪怕两个人已经瞒着三位室友,在食堂共进了两个多星期的早餐,在朱煦心里,冯班花的“娇”度甚至都快超过“傲”度的时候,在寝室或者是其他同班同学多的场合,冯斯谣还是要装作和她不熟。 某个周六下午,和室友A走在一起,路上碰到了冯同学,朱煦习惯性绽开笑颜挥挥手:“嗨,冯……” 冯斯谣就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掠过了。 漂亮的脸蛋又冷又臭。 连个打招呼的眼神都懒得给。 这就有点不像话了吧冯同学? 和她的革命友谊有这么见不得光吗? 朱煦的心情也不那么美丽了起来,直到她回了宿舍,点开手机扣扣: 冯斯谣:“给小臭猪.rar” -“冯斯谣”戳了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