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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区别是,禇钦江比以前更健谈了。 他特地挑了些在国外有趣的事,讲给两位长辈听,沈含和路铭衡听得特别高兴,整个人喜笑颜开的。 中间还开了瓶酒,两个儿子陪老爸喝了几杯。 路铭衡喝得身心舒畅,出了点汗,挽起家居服袖子笑道:“这个酒好,喝了不烧心,还能出汗。” 路倏说:“下次多给你备几瓶。” 沈含立即清清嗓子,不退让的说:“打算教坏你爸呢?偶尔喝两杯行了,多备几瓶我连人带酒轰出去。” 路铭衡搭腔:“听你妈的。” 路倏笑着点头:“行。” “叔叔,”半天没出声的禇钦江,盯住路铭衡的手臂内侧,神情渐渐严肃,“手怎么了?” 听见这话,大家不约而同望去。 路铭衡自己也有点愣,低头一看。 衣袖挽起来后,手臂内侧露出来一条几寸长的疤痕,上面有缝过针的痕迹,看疤痕的颜色与状态,至少好几年以上了。 那一刻,除禇钦江以外,三个人都懵了。 安静了须臾,沈含率先做出反应,玩笑般挥手:“这事你叔叔自己说出来都得不好意思,好几年前的事了,他答应要给我做顿好吃的,说什么犒劳我,结果刚进厨房没五分钟,菜刀挥自己手上去了,那血流的,我都吓死了。” 路铭衡也连忙说:“是啊,不说我都忘了,从那以后你姨姨就不让我进厨房了。” “你还进厨房?”沈含没好气说,“没心脏病都得给你吓出心脏病。” 路铭衡点头称是。 疤痕位于右手手肘内侧,如果确实是菜刀不小心划上去的,那真需要点技术。 禇钦江视线移向路倏,眼底有摸不透深浅的情绪。 路倏语气平稳:“大概缝了五六针,伤口没多深。” “那以后要多留心,别再受伤了。”禇钦江付之一笑,酒杯碰了碰路铭衡的,“叔叔,我再陪你喝点。” 路铭衡:“哎,好。” 几人喝着酒开起玩笑,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 吃完饭,路倏和禇钦江回公司上班。 出门前,沈含又七七八八拿了些自己做的吃食,让路倏先提下去。 而后拉住禇钦江,拍了拍他手:“钦江,以后就一直待在这边了?” “嗯对,”禇钦江说,“我会经常来看您和叔叔的。” 沈含连连说了几个好,过了会儿,她笑道:“下次过来,该喊妈了啊,喊姨姨不给开门。” 禇钦江一怔。 沈含说:“不愿意啊?” 禇钦江敛眸垂目,掩去不平静的神色。 他俯身抱住她,想扬起嘴角,却又莫名难受。 “谢谢您。” 沈含眼眶湿了:“臭小子,跟mama说什么谢。” — 到公司以后,禇钦江把方迁喊进办公室。 他简明扼要的交代:“你找个人去趟颐宁市,从十年前开始,查一下五年内各大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路铭衡的男性病人住院或诊疗记录,年龄四十二岁,主要是骨伤或外科方向,我要具体的病历。” 方迁没弄明白自家上司要做什么,但他也不会质疑,利落应下后便去打电话了。 禇钦江坐在办公椅里,面容逐渐变沉。 对于那道伤疤和路铭衡出了问题的腿脚,沈含他们的反应明显不自然。 而路倏的表现,更像是明知道他会怀疑,却铁了心要隐瞒。 当年对方提分手一事,禇钦江至始至终都怀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太突兀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只可惜那时候人在国外回不来,也就无从查起。 然而今天路铭衡身体上的几次不对劲,都让禇钦江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联想,单纯的出问题,他们不会是那种反应。 除非背后的内幕,和自己有关。 方迁找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排除掉部分不符合要求的病人,不出三天,详细的病例资料传到了禇钦江电脑里,还附带了一段监控视频。 禇钦江先看的病例,上面完整记录了路铭衡从第一次入院,到最后一次复查的过程。 住院原因是车祸外伤,肋骨髋骨多发性骨折、四肢躯干多处创伤,入院当天进行了一次大手术。 术后住院三个月,后面又断断续续在本院复诊过几次。 病例看完,禇钦江打开了监控视频。 宽敞的街道上,轿车将路铭衡的车几乎撞了个粉碎时,他瞳孔猛地紧缩。 病例上与监控视频显示的时间是同一个,2017年6月24日。 而第二天,是他千辛万苦跑回颐宁,却得知自己手表被装了定位器,以及路倏提出分手的那天。 ...... 路倏最近有点心神不宁,禇钦江说自己加班,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住过了。 他去公司找了几次,对方也确实在忙,而且表现得很正常,看起来并不像有什么问题。 路倏觉得自己大概过于患得患失,才导致的疑神疑鬼。 撇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独自待了好几天,沈含打电话让他俩周末回家吃饭,路倏转告给禇钦江,谁知对方竟然拒绝了。 近日来的不安与怀疑,立刻攀升到了顶峰。 路倏二话没说直接上门堵人,不料却逮了个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