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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转身踏了两步,对着那片密林,缓声道:“阁下请回吧,告诉乐瑶姑娘,在下目前不便透露行踪,但是她的恩情,我必不会忘,待到时机方便,我会亲自登门拜谢。” 言罢四人便信步离去,片刻后,两个黑衣人走出密林,相互对视一眼,便纵身隐去。 而裕亲王府内,赵墨笺脸色颇为阴沉,看着垂手站在身前的紫菱齐晟,冷笑道:“你们一群人守着王府,居然让她堂而皇之进了裕亲王府,还毫发无损地逃了出去!” “殿下息怒,属下知罪!” 赵墨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若非是我早有准备,此刻绝不轻饶你们。” 紫菱和齐晟齐齐松了口气:“多谢殿下!” 赵墨笺喝了口茶,狭长的秀眉微微上扬:“不过,这人如此轻车熟路寻到我的书房,直奔那东西,可不是很蹊跷么?” “的确如此,而且,她……对王府内的机关暗器几乎是了如指掌,莫非是有内贼?”紫菱思及那夜那刺客的表现,踌躇道。 赵墨笺垂了垂眸子,哂笑道:“对了,你们之前说,九殿下今天有些怪异?” “是,那模样,着实不像往日那般软糯可欺。殿下的意思,是九殿下指使……” “不,那东西是我让她寻来的,若想要,她之前便可以拿走,何必要大费周章。况且,无论她是不是装的,可有一点不会改变,无论她如何蹦哒,终究逃不脱我的手心。”赵墨笺眼神微寒,带着丝自得和不屑。 “不过这件事的确很可疑,就连府内寻常守卫,都只晓得那处有机关,不知晓到底如何触发,那刺客却是……”赵墨笺声音渐低,似乎在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把府内所有知晓机关布图的护卫全部仔细盘查一遍,宁可错杀也绝不可放过一个!府里所有的布局全部换掉。至于九殿下那边,叮嘱暗卫,看紧了。” “属下明白。” 待两人走后,赵墨笺缓步踱到了书桌前,看着昨晚赵梓砚拿回来的名册,伸手摩挲了几遍:“原本觉得这么多年,太过无趣,这下到是有意思了。赵梓砚,可别让我失望。” 第17章 距离傅言卿离开京城已然过去了五天,裕亲王府派人四处搜查也一无所获。赵墨笺虽恼怒,却也不敢大张旗鼓,毕竟丢的那份东西,牵扯甚广,更不能让景帝知晓。最后也只能叮嘱暗卫私下继续调查,起了一丝波澜的京城再次安静下来。 这日早朝,景帝精神有些萎靡,这一年他身子越发不好,又患上偏头疼的毛病,整个人也越发苍老了。不过四十多岁的人,已然见了白发。颇为疲倦地扫视了底下一干大臣,有些意兴阑珊道:“众爱卿,可有要事启奏?” 侍郎张启山神色有些踟蹰,捧着玉笏欲言又止,眸光又朝站在右侧的赵墨笺瞥了暼。 赵墨笺看了眼景帝,微微使了个眼色,张启山这才咬牙站了出来:“回陛下,臣有事启奏!” 景帝揉了揉眉心,烦躁道:“何事?” “陛下,臣接到边境密报,吐谷浑北境遭遇暴风雪,西部边境又风沙肆虐,致使吐谷浑大批牛羊死去。吐谷浑粮食紧缺,军民皆是食不果腹。可其可汗伏允狼子野心,频频派军队扰乱西北边境,进城抢夺粮食,掠杀我大夏子民,日前利州,秦州,泾州皆受其乱,请陛下定夺!” 景帝睁开眼,狠狠拍了下御案,猛然站起身:“简直岂有此理!” 底下群臣慌忙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景帝在殿上来回走了几步,挥了下袍袖:“别跟朕说这些,当初是谁跟朕信誓旦旦地说,吐谷浑受到重创,日后必会安分守己,不再侵扰我大夏边境!” 看着底下那些噤若寒蝉的文官武将,景帝更是怒火中烧:“如今不过五年!它便按耐不住了,你们告诉朕,该怎么做!别再说息怒,有罪,朕听够了!” 一通怒气攻心,说完这番话,景帝犹如脱力般坐在御椅上。一旁的廖全忙抚将过去,递给景帝一个金色小盒子,焦急道:“陛下当心,千万别伤了身子。” 景帝接过盒子里的丹药服了下去,吐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底下皆是惶惶然看着上面那位暴怒的帝王。 赵梓砚一直安静地伏在右首后方,也只是在看到这一幕时微微抬了下眸子,随后规规矩矩地跪着。 正当满堂惶恐沉寂无声之时,赵墨笺起身走了几步,端然行礼,眸中急色溢于言表:“父皇,廖公公所言极。父皇之前风寒才愈,太医嘱咐要安心静养,不然怕是要头疼了。这事儿臣几人和诸位大人定会帮助父皇排忧解难。” “七殿下所言甚是,臣等必然竭心尽力,替陛下排忧解难!” 景帝看着一脸担忧的赵墨笺,听着那些熨帖的话,心里好受了不少。虽说朝堂之上,他这七皇女未严守君臣之礼,却是另了一番恭孝孺慕之情,再加上服了金丹,脏腑内暖意融融,神清气爽,当下神色温和了不少。 “不知此事,墨笺可有想法?” “启禀父皇,此次吐谷浑抢夺一事,虽然来的突然,却也并非无迹可寻。当年西南王大败吐谷浑,连破五城,逼得其可汗投降。父皇之所以答应他求和,不过是体恤我大夏连年征战,百姓民生疾苦,不忍两国无辜百姓遭殃。只是,这些年吐谷浑虽一直安分守己,上贡之物却不增反缩,只是周边各国纷扰不断,无暇顾及。此次,吐谷浑天灾不断,无力应付,只能以邻为壑,企图掠夺我大夏渡过难关。秦州,利州虽人口不多,地势偏远,可却是西境门户,绝不能有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