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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专注,蓄势待发。 徐尧看了眼旁边的手机,他悄悄的伸出手想去拿,还未够到手机,他便被燕茴猛地扑倒在地。 脖子被她死死扣住,他睁大眼睛,呼吸开始竭力,胸腔被挤压,膨胀,就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气球。 徐尧想要掰开燕茴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极大,他艰难的呼喊着:“燕...燕茴,你...你清醒一点..清醒...” 却看见燕茴目光狠毒的逼视着他,双手力度仍在增加,丝毫没有听进去他的呼喊,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燕...燕茴...放...”徐尧被她掐的快要窒息过去了。 他不想伤燕茴,但此刻若是不出手,他就要被燕茴掐死了。 右手用力,想要敲晕燕茴,还未打过去,就被燕茴一只手给制止住,手背狠狠地砸在地上。 徐尧得到短暂的呼吸,刚喘几口气,燕茴双手伸过去,徐尧吓得,立刻双手格挡。 却发现燕茴没有在掐他的脖子,而是紧紧攥着他的衣领。 泪水破闸似的往外翻涌,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通通地砸到徐尧胸口和脸上。 刚才狰狞凶狠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眼前这一副悲戚哀怨的样子,十指发狠,指节泛白,抓着徐尧的衣领。 她目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嘶哑低吼道:“为...为什么?” 徐尧眉头皱起,嗓子疼的火燎燎的,哑着嗓子应道:“什么?” “为什么....让我记起你?!”燕茴颤抖着声音,像是在倾诉情谊又像是在咆哮愤怒。 徐尧感觉出来这话不是在对他说的,燕茴此刻已经失去意识,他吞了吞喉咙,想要去拿手机。 燕茴这个样子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必须要去医院看看。 手指伸直,还是有些距离,徐尧伸的有些抖,还有一点点距离就可以拿到手机了。 结果一只手先于他把手机拿了起来。 完了! 徐尧顿时觉得命丧于此,他想着自己那些遗产,应该也够父母下半生了。 他死前要不要留个遗嘱,说自己是自杀的,这样燕茴起码不会担责任。 “你在想什么?” “想我该怎么立遗嘱啊。”有人问他,他便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徐尧猛地反应过来刚才谁再问他。 “燕茴!?”徐尧惊恐的看着上方有些清醒的人,“你...你醒了?” 燕茴抬眸,眼底仍是有些红,但比刚才如血的赤红好上很多,她费力的扯了扯嘴角,坐到一旁,倚着床,“抱歉,喝的有些多了,你没事吧?” 他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无不宣告她刚才干了什么挫事。 徐尧起身,自发的远离燕茴一米远,以防燕茴再次暴起,他小心翼翼的防备着燕茴,试探的问着:“你...你清醒了吗?你确定...你刚才是因为喝酒?” 那股逼人的气势,凛然锋利的杀气,眼中赤红如血,浑身上下充斥一股肃杀之气。 燕茴笑了下,眼神淡然,眸底却有一丝明显的疼痛之色,打趣道:“我刚才发了癔症,就是喝的有点多了,做了个噩梦罢了,胆小鬼。” “我胆小鬼!?”徐尧见燕茴还知道嘲讽他,想来是正常了。 他气愤的指着自己的脖子,“你都要把我掐死了?还说我胆小鬼,你特么做啥噩梦了?” 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恐怖,像是承受了很多痛苦,一时间爆发出来,有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煞气和狠辣。 那双眼里的情绪,即使怨毒狠厉但...当注视着他时,他好像能感觉到一丝深沉的痛苦和不甘。 燕茴拿起地上的酒瓶子,晃了晃,还有酒,仰头喝了口,怅然若失的嗤笑一声:“挺恐怖的,会把人吓疯的那种,你还要听吗?” “别喝了。”徐尧上前拿开她的酒瓶,却发现她虽然在笑,但眼泪却仍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下来,振聋发聩,震的人心丝丝发颤。 “哭什么啊?”徐尧抽出几张纸,他给她擦了擦眼泪,湿了一张又一张,他请求着,“别哭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悲伤的燕茴,她哭的凶猛,好似把前半生没哭的眼泪都要哭尽。 “别哭了,你若想说,我就听着,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徐尧坐在她身旁,陪着她。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燕茴眼里像是沉淀了百世风尘,浓郁厚重,浑浊迷惘,“我梦到我变成一缕孤魂,在万千世界中穿梭,见了太多的人。” 徐尧静静听着。 “他们没有五官,全都是黑白色,在那些世界里,就像一颗颗渺小而又卑微的尘埃,所以....他们连人都不算。” “那里的世界是冰冷的,无情的,冷漠的,所有人再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前进,做着一个又一个毫无意义的任务,投入一次又一次感情,一直磨着磨着,把你从有血有rou的人磨成毫无生气的机器。” “无穷无尽,有始无终,你永远看不到尽头在何处,也越来越忘记自己一开始存在的目的。” “然后呢?”徐尧看她突然沉默了起来,便顺着问下去。 燕茴抬眼“然后啊.....”她看着前方,明明前面是一堵墙,但她的目光好似穿越了墙,看到了一丝光亮。 “机器开始罢工,开始反抗,想着就算报废,就算被遗弃,也要变回以前那个有血有rou的人再死去,最起码,她有了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