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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苏风吟也不说话,回到东望宫的时候恰好是晚上,月明星稀,清风阵阵。 路上遇着月皎和月皓,月皓问道:“族长,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风吟不理众人,松开了手中披帛,独自一人回了房。 月皎道:“族长,这是……” 月皓要上前来为晏归之解了这披帛,晏归之偏了偏身子,说道:“不用了,你们下去罢。” 晏归之进了屋内。苏风吟坐在床边,冷月侵窗,夜寒彻骨,薄雾倾泄进来笼在她发上。 晏归之走到桌前,反过身子要倒水,双手被缚,她试了几次都将杯子碰倒,可依旧锲而不舍。 苏风吟挥了挥袖将晏归之披帛解了,薄纱滑下,挂在晏归之肩上。 苏风吟依旧不言,晏归之倒了杯温茶,走到床前半蹲下将水递给她,苏风吟不接,抬起头看晏归之时,晏归之才发现苏风吟眼眶发红。 晏归之牵住她的手将茶杯放在她手中,温声道:“你喝多了酒,饮些温茶,免得口中干渴。” 苏风吟一扬手,掀翻了茶杯,落在地上,茶水洒出濡湿了地毯。 苏风吟低喝道:“别这样望着我!” 她抓住晏归之衣襟,说道:“你看着谁都这副面孔,你烦不烦!” 晏归之看亲朋,看好友漾着温和的笑意,柔情脉脉,人人道晏归之宽仁敦厚,眼含柔波,是个温柔的人。可她看山,看水,看仇人,看陌生人,看爱人也是这般模样! 你道她待你是特别,可你在她眼中实与那路边青石无二! 苏风吟道:“晏归之,我问你三件事,你如实答我。” 苏风吟言语冷冽,面容肃然,眸中清明,似醉意已消。 晏归之看她许久,说道:“好。” “第一件,你为何娶我?” 晏归之道:“贪狼与涂山结盟百益而无一害,你既然选我,又有契约在,所以我同意了。” “好!”苏风吟又道:“我晓得你,在人前永远得体谦恭,你便是不喜,也不会表现出来。第二件,我问你,我反复无常,骄纵任性,捉弄你,戏弄你,你面上虽不显,内心深处是不是厌恶我,憎我闹人?” 晏归之思索道:“你是听了我与玉寒说话。” 苏风吟扬头一笑,不觉半分欢意,只觉十分惨然,她道:“第三件,‘想要个温柔持重,贤良谦恭的人’这话是不是你说的,你中意玉寒?” 晏归之道:“这话是我所言,但……” 话不待说完,狂风乍起,衣袍猎猎作响,苏风吟九条白尾探出。一阵天旋地转晏归之被苏风吟抓到床上,几条尾巴分别扼住她手腿。 苏风吟伏在她胸前,厉声道:“说你贪狼族爱上一人,终生不改,全是谎话!” “才不过百年,晏归之!” 晏归之摸不清这话的意思,又听苏风吟轻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 “即便你移情了别人,那又如何!” 苏风吟自她怀里扬起头来,笑意媚人,又觉凄楚,她狠声道:“我不管你现在喜欢玉寒、清寒还是紫寒!你喜欢温柔持重,贤良淑德也好,喜欢轻柔似水,柔顺敦厚也罢!” “你玉石给了我,只能是我的人!即便我苏风吟阴晴不定,骄纵蛮横,你也终身逃不开!” 她道:“晏归之,真可惜!” 苏风吟眉眼妖冶异常,四处兰香飘散,缕缕缠绵,钻入肺腑,在骨血中缠绕,晏归之只觉得眼前恍惚,喘息渐重。 望着苏风吟落下身来,晏归之心底一慌,脸往一旁侧过,苏风吟的唇瓣便擦着晏归之的嘴角落在耳际,热气吐出,倾在晏归之耳际,白玉砌成的耳朵迅速着了一层颜色。 苏风吟见她躲,心中受伤,身上动作却不停。她口吐香舌,先是爱怜的舔舐,搅得晏归之呼吸不稳,双眸水盈,渐渐朦胧,而后苏风吟又微张檀口,露出白牙,一口咬下,咬在柔软的耳垂上,用力渐重。 晏归之闷哼出声,声音软糯,又似呻/吟娇喘,耳朵细密的刺痛直传到心脉。 不知过了多久,苏风吟松了口,不再继续,她翻身到里侧背对着晏归之,把自己蜷成一团,身后九尾舒展,完全将她身影遮住。 晏归之摸了摸自己耳朵,有了一点血迹,她舒缓许久才把气顺匀,看向苏风吟时,说道:“你当让我好好将话讲完。” 苏风吟并不搭理她。晏归之说道:“我并不嫌恶你‘闹人’,风吟,你若当真是听了我与玉寒说话,定是没有听完的。” 苏风吟依旧没有反应。晏归之抿了抿唇,又道:“还有你的第三个问题,那话确实是我所说,是海若追问的急了,我随口敷衍他的,大嫂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对她说过想要个‘举止温柔,贤良正直’的人,也是因为我只想要个人能助我cao持族务,至于玉寒,我与她只是好友,她知我甚深,所以无话不谈,中意之说,子虚乌有!” 晏归之轻轻唤她道:“风吟……” 晏归之听到细微的声音,怔了怔,她欲要过去,说道:“风吟,你在哭吗?” 九条尾巴扬起,抵在她身前将她往外推,直推的跌到床下,苏风吟用了两尾垫在她身下,倒也不痛。 晏归之起身,望着她的背影望了一回,良久说道:“我不扰你,就在外间塌上睡,你好好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