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席姜在席觉以掌覆她面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想同样回护席觉,但席觉把她牢牢护在怀中,撼动不了一点。 好在有人来了,有惊无险。 席觉抬起头来,从席姜面上慢慢拿开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露了出来,那里面惊恐未退。 他深深看着她,轻声道:“别怕,没事了。” 那是能让人溺毙在其中的眼波,浩瀚深沉。可能是他们离得太近,席姜能清楚地听到席觉心跳的声音,慢慢地与她的形成共鸣。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席觉看着她眼中的恐慌消退得无影无踪,他笑了。 他起身再把席姜拉起,看她手中还握着剑,而自己的已不知掉到了哪去,他道:“你赢了。” 席姜把刚才的异样感觉抛到脑后,她道:“不算。” 武修涵拉着武安惠退后离开,刚才陈知看了他一眼,他有种得罪了他的感觉。这把重开的棋局,他最忌讳的就是陈知,他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尊朝的从龙之功来的。 所以他悄然离开,带着内心的震撼,那是席姜带给他的。 上一世他见过皇后娘娘在马背上的英姿飒爽,那一幕他一直未忘。而现在,新的画面取代了那一幕,并且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他神魂有失地走着,忽听身后武安惠道:“好帅啊。” 武修涵立时停下,回头问:“你说谁?”他可不想武安惠看上陈知,深宫重重,这一世要什么他自己来,不用meimei再去为了家族而拼。 武安惠眼晴冒光:“那个小jiejie,她可真帅。” 第39章 武修涵认可武安惠所说, 确实是帅的,帅到人心里猫抓爪挠一样的痒。可他不让自己多想,硬生生把那份悸动压了下去。 因为刚在练武场, 他受到的震撼还有一层来自于陈知。如他所见, 无论是先前陈知从他身边霸道地把人拉走,还是危险来临时他对席姜毫无保留的回护,都在表明他对这个假meimei不一般。 震惊之余,武修涵又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能成为有资格夺取天下的枭雄,野心与欲望非常人能比, 江山权力, 绝色美人, 灵魂知己这世上的好东西, 他们都想要。 武修涵不知感慨过多少次, 若让他回到再远一些的小时候,他也可以弃文从武, 把全部身家拿来招兵买马,或许也可一争。 但, 世事未如人意,他能把武家拉到现在的高度已倾尽全力。他接受现状,并且在这个现状中去努力,去谋求,可心里暗藏着一簇火光, 他的本事不在领军攻城,战场厮杀, 而在平定的朝堂上。 这一世,除非老天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但凡让他抓住一点火星,他就有燎原的勇气与决心。 急什么,一切还未开始呢。 他的家族比起陈知与宋戎并不差,也是延续了百年以上的世家大族,谁还没有个野心,有想要的东西。 陈知从进席家开始算,隐忍蛰伏了二十余年,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建立了大尊成为了新帝。别人能做到的,他亦能。 武修涵从心痒到心热,不过一息,上了马车他对武安惠道:“离那女子远些,她跟你那些闺中小友不一样,可不是只会握木剑,那是会使真刀的。” 武安惠:“我知道,她其实是兄长的雇主,你们谈的忙的都是正事,我不会无故去打扰那位jiejie的。” 武修涵看了她一眼,上一世高阶位的妃嫔在一些场合也是会叫皇后娘娘jiejie的,唯安惠不会这样叫,开口都是正式且标准的“皇后娘娘”。他摇了摇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人生莫测。 席姜回自己院子换衣服,福桃看着她肩膀与后背的痕迹惊呼出声,席姜马上解释,木剑比试所致,不疼,只是看着吓人。 福桃嘟囔:“这又是何苦。” 席姜笑笑没说话,席觉她不知道,她是打痛快了,连着心里都透亮了。 同样的问题,席铭正在问席觉:“二哥这是何苦,比试点到为止就好,瞧这一身,那丫头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席觉转头看他:“你就不怕她比我伤得还重?” 席铭立时摇头:“怎么可能,你疼她还来不及,冲你刚才那样护她,就不可能把她怎样。” 疼她吗?是想让她疼吧。看到她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与武修涵跑了,看到她与武修涵捱在一起,终是喝得太多,血气上涌只想训人。 下回可不能再这样喝,他知道自己是有酒量的,多饮从不会上头上脸,现在看来只是未遇触鳞之事。 席觉换了身新衣,重新回到宴席上,他一进去,就引起了宋戎的注意。 练武场的旗柱都倒了,动静闹得太大,席上人人皆知,席家的二郎与五姑娘比试太过认真,把个练武场差点给掀了。 席觉倒了杯茶,走到宋戎面前:“宋督主,怠慢了,身上有伤不宜再饮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颈上一道新增的明显红痕,虽知该是被席姜打的,但这个位置引人遐想,宋戎气闷地饮下一杯。 席觉回到座位上,这才觉脖子上有些疼,但这是他算计来的。若是算得哪怕差上一点儿,不是全部打在肩上达不到这种效果,就是抽到脸上,太过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