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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影动作轻巧迅速,两步就背着人跳过来,动作干脆把别人的老婆往过一递,然后对着自己比起大拇指: “夜斗神配送服务,绝对优良,为您分忧解难,记得给好评哦!” 话音刚一落下,夜斗的表情就突然冷淡下来,原本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祸津神的冰冷与杀意,冰蓝色的瞳孔斜斜往对面一扫,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为什么黄泉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 狯岳面无表情: “反正,这东西你可以管吧?” …… “可以倒是可以……” 夜斗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他两颊泛起诡异的羞涩,露出扭扭捏捏的表情,腾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衣衫内襟里掏来掏去,最后掏出来一张叠起来皱巴巴的白纸,边缘甚至还带着点因为经常翻开拿在手里所以染上的汗渍,大概是想起来狯岳有洁癖,所以颇为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递了过来。 “那个……既然这么问我了,也就是代表你同意了吧?我很尊重你的意愿的,挑一个吧,狯岳。” “……你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对面的妖魔正冲着这里流口水,铆足了劲要用黄泉气息腐蚀他的界限,虽然没直说,不过特殊情况客串打工也不是不行……夜斗这家伙还磨蹭什么呢? 狯岳纳闷地皱着眉头接过来,强忍着想把这经过了夜斗汗手的纸张扔掉的打算,指尖捻着明显不怎么新的边缘展开,目光在上面一扫,随后表情就凝固了。 厉音、雷音、鸣音、风音、叶音、缘音……等等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的,字迹潦草的,水笔写的,碳笔写的,已经有点褪色的,和明显刚写上不久的……全部都是神器的名字。 狯岳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他妈怎么这么多名字? ——这家伙干嘛要想那么多名字? 意识到了某件事,狯岳额角鼓起一枚青筋,而那头的夜斗还没意识到友人的怒火爆棚,仍旧满脸暗爽,还扭扭捏捏点着手指试图解释: “就是吧,那个,选个名字怎么样,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就算狯岳你先前不愿意给我打工,但是咱们不还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吗,我只是比较有先见之明,免得到时候起名困难症……咳咳,而且早晚都能用得上,实在不行就等你死了呗……” 活人的寿命才几十年,他等得起,能力这么出众的神器搁谁谁不惦记,就算狯岳活着的时候不愿意打工,但是等死了那还不好说?就守着和地狱抢人呗,魂一出来就火速收为神器,到时候就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了……他们可是好朋友,好朋友缺神器用,这不得有个近水楼台? 听懂了的狯岳:“……” 你妈的,夜斗这混账,之前说得好好的不再盯着他这个神器,结果还是贼心不死,惦记着这件事究竟有多久了?最开头的笔迹都已经泛黄褪色了,这他妈根本就是从认识就开始暗搓搓惦记着吧?!!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谁愿意给你这手汗祸津神当神器啊? 狯岳火冒三丈地把这张写满了名字的纸攥成团,一把扔在了祸津神脸上,没好气地呛了声“随便”,随后用手肘捅了一下莫名一言不发的我妻善逸: “废物,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如果‘一线’破了,就带着他们退后到不会受污染的地方。”狯岳说:“你现在应该能看得见这些东西吧?” 这废物的灵性本来就挺高的,先前又斩杀过妖怪,和彼岸结缘不浅,现在这一波几乎把彼岸怼脸上了,估计之前忘掉的东西也要全都记起来……他的苦心算是白费了,但是最起码现在能排上点用场,至少上弦贰吹过来的黄泉气息该看得见吧? “……” 我妻善逸没立刻回答,眼睛仍旧紧闭着,只是看不出心情地用脸面对着他,额角淌下的血渍已经干涸,凝固成粗糙的颗粒挂在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倒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压抑。 “……我知道了。” 顿了顿,我妻善逸才慢了半拍点了点头,表情仍旧看不出喜怒,声音也格外平静,就是不知为何,好像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另一头,夜斗颇为狼狈地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纸团,抓在手心里定睛一看,皱皱巴巴正对着他的一面恰好露出个完整的名字。 “虽说也是很不错的名字,不过作为神器名来说似乎应当避开不祥……” 冰蓝色眼瞳的神明蹙了下眉,随后舒展开来: “算了,左右也只是无缘由的臆测预兆,缘浅于此,又没什么关系。” 调动属于神明的规则,以言语为训,以命名为诫,不着调的语气归为冷静庄重,蓝瞳中赫然燃烧起纯净强大的神性,在无人可见的虚空中锁定困在躯体里的魂魄。 注*“获持讳名,留其于此。易名更姓,为吾仆从。以训为名,以音为器。谨听吾命,化吾神器。” 并指于空中,缓缓勾勒出字迹,笔锋冷硬犹带杀意,凝聚成一枚淡红色的文字。 【椿】 “名为椿,器为椿——来吧,椿器!” 虽说以花名为神器名稍微有些婉转,不够刚硬,不过无论怎么来说,用其他名字称呼友人都有些没来由的古怪,只有椿字在刚刚闯入眼帘,也算是有所结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