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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池理所当然认为,宿源是被许希声强行抱在怀里的。 就像清晨他做的那样。 事实的确如此,然而宿源下意识维护好感对象:“许希声怎么对我,轮不到你管。” 白瑾池的瞳孔缩了缩。 “白瑾池,你该放弃了。”许希声道,“他喜欢的是我。” “不可能。”白瑾池不假思索道。 宿源反唇相讥:“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相信。”白瑾池微微笑了笑,“白天你还对许希声避之不及,这不合逻辑。”他抬手抚上宿源的额头,像在检查宿源是否发烧,黑发掩映下的耳坠散发淡淡金色光辉。 从宿源身上检测到红色的禁术波动,白瑾池的笑意发生变化,含着宿源果然不会喜欢许希声的放松,以及晦暗的负面情绪,是针对那个向宿源使用禁术的人。 “你中了禁术。” “对许希声产生好感,都是禁术的影响。” 白瑾池要帮宿源解除禁术,向不远处的学长道了声歉:“学长下次再来吧。” 学长精神恍惚离开。 他好像发现了白瑾池与许希声决裂的原因。 居然是感情因素。 更重要的是,据他所知,是许希声先开始追求宿家小少爷的。 白瑾池是后来者。 * 得知自己反常的根源,宿源松了口气。 外力带来的好感本身是不自然的,待在大脑里并不融洽,宿源的理智时不时恢复一下,又被禁术的效果覆盖,对许希声的喜爱与抗拒在他内心拉锯,很不舒服,能摆脱这样的状态再好不过。 白瑾池帮他解除禁术,宿源当然不会拒绝。 为了确认始作俑者是不是易禹行,宿源顾不上隐瞒他在易禹行那里中了招的丢脸事迹,回房将茶杯拿出来,交给白瑾池判断,白瑾池说:“确实是情爱相关的禁术,由药物作为媒介施展的,您为什么去见易禹行?” “你只需要帮我解除禁术,其余的别问。” 宿源拿回茶杯,准备等下将禁术的事情告知易家与教廷,易禹行必然遭受严重惩罚,不会再sao扰他。 “那么,我开始了。” 外界觉得他的神术天赋普通,但白瑾池对自身能力有认知,他可以处理禁术,不需要找别人。 白瑾池将左侧的微长黑发挂到耳后,耳坠显露出来,在灯光下氤氲出温暖的色泽,他拉住宿源的手,让宿源摸上去,“您中的神术较浅,我能解除,不过为了效果,请您接触我的耳坠。” 教廷给予的耳坠,是用来稳定神眷者的体质,帮助他们使用神术的,宿源接触耳坠,白瑾池帮他解除禁术的效果确实更好。 宿源捏住耳坠的纤细银链,忽然想起入学考核的时候,他要看白瑾池的耳坠,伸出的手尚未碰到耳前发丝,便被白瑾池侧头躲开。如今,白瑾池却说:“请握住整个耳坠。” 宿源用手包住白瑾池的耳坠,手指不可避免贴上耳垂,感觉有点烫。 白瑾池耳尖泛起微不可查的红色,神情依然平静温和,淡金光辉从耳坠蔓延出来,沿着宿源的手指来到身体。 许希声一直待在门口,看着宿源。 白瑾池为宿源解除禁术,许希声并未阻止,禁术在教廷是危险性高,严禁滥用的术法,如果不解除,他担心宿源出问题。 黑猫想从他怀里跳下去找宿源,许希声抱紧猫,以免影响禁术的解除。 其实,听见宿源说喜欢后,许希声有种不真实感,觉得像一场梦。 结果真的是梦。 他早点接受宿源就好了,缔结了交往关系,宿源更难赖掉。 许希声脸色苍白,眼里的红丝更多,最近愈发清减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宿源都快忘记,许希声不久前是怎么紧抱着他,不让他挣脱的。神术尚未解除,对许希声的好感仍残留在他心里,宿源担忧的目光投向许希声,便见许希声脸上浮现欣喜,回了他一个笑。 宿源的负罪感更深。 “不必感到愧疚。”白瑾池安抚道,“罪魁祸首是易禹行,您最好不要再见他。” “当然不会。”宿源说。 白瑾池与宿源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宿源面露疑惑,他解释道:“我的神术不太稳定,这样会好点。” 宿源以为,皮肤接触会让神术效果更好。 入学考核里他被蛇咬时,白瑾池的治疗术就是这样。 神术的光辉明明灭灭,正如白瑾池说的那样有点不稳定,宿源对他的做法没有异议,也不再看向许希声。当着许希声的面,和白瑾池保持十指相扣的姿势,他的脸火辣辣的,垂头装鸵鸟。 许希声冰凉刺骨的视线投过来,白瑾池面不改色。 他的神术确实不稳,因为嫉妒。 听见宿源变相承认喜欢许希声的一瞬间,白瑾池明知不合理,内心却不受控制浮现惊慌。 即使是禁术的原因,许希声也获得了宿源短暂的喜欢。 宿源不再频频看向许希声,白瑾池心境缓和,神术随之恢复平稳。 禁术解除后,白瑾池问:“还喜欢许希声吗?” “不喜欢了。”宿源松开他的耳坠。 许希声抿了抿发白的唇,白瑾池是问给他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