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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身,对上的是二哥疲倦却坚毅的眼。 二哥。扈凝天捂脸痛哭,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却不是她的血,而是她父亲的血。 是我害了沧澜,是我害了父亲。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早叮嘱过我,景烨绝非善类,我却不信。如果不是这场大婚,父亲,宁远叔叔,他们就不会死。 你以为我和父亲没有想过吗?扈问天打断她的话,冷漠说道,我和父亲早就想过了。 所以,他和一众亲信才会站在最濒临城门地地方。 所以,沧澜的结界,才会在他们退入城内的瞬间打开。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景烨的心这么狠,景烨找来的弓箭手能在瞬间要了父亲的命。 那可是金仙境巅峰就算是昶雅仙尊也有一战之力的父亲。 扈问天牙都几乎咬碎,面对哭啼要自刎谢罪的meimei,他心中既有恨意,又有无奈。 要死早就死了。他心中冷酷地想。 但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meimei,于是他说:你若真觉得愧疚,就拿起你的武器。沧澜没那么弱,其他三域也并非完全臣服听从崇阳。这次他们背信弃义在前,待我们把消息传出,总能要得他们好看。 他对未来并无太多担忧,虽然父亲仙逝,但早在父亲仙逝前,他就已经将手里剩余的权利都交予他了。 他们闻家本就是仙界最大的世家,沧澜又是除崇阳外灵气最充沛的领域。他们的沧澜,光金仙境就有四十七人,真仙境一千二百九十七人,又有绝佳的地势防守。 待联系到其他三域域主,这场战斗,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一千年前,他们四家既然能将昶雅仙尊推至仙尊宝位;一千年后,他们四家也能齐心协力推翻昶雅仙尊统治。 没想到还未等他定下计谋,扈闻天就急急忙忙赶来: 二弟,父亲死了,这域主之位,是否也该定下人选了? 扈问天愕然。 * 娘娘,依你吩咐,阵修们在沧澜域外设下重重阵法,沧澜域内的消息,短期内传不到域外。但此番沧澜和崇阳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想瞒,怕是也瞒不了多久。 仙官卫首领来到宗越的暂居处,恭恭敬敬禀告。 没关系。宗越答道,沧澜域内有我们的人。不等消息传到其他三域,沧澜域的域门就会为我们打开。 仙官卫首领露出震惊神色。待他走后,元嘉问:娘娘,沧澜域内真有我们的人吗? 宗越勾了勾唇角,骗他的。 她确实派瑞霜去接触过扈闻天,说景烨看好于他,只要他效忠景烨,崇阳这边就会帮他,但却被扈闻天拒绝。 先不提他根本不信以他和景烨的关系,景烨会帮他,就算他贪婪暴戾,好色愚昧,但到底还有底线。沧澜域的事,他不想崇阳插手。哪怕为此他会失去夺得域主之位的可能。 但失去便失去,他本就不是当域主的料子。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继任域主,都不会少了他这个弟弟好处。 可他没想到是,他能坚守原则,不代表别人能相信他。 被请进主殿的那一刻,无措、茫然、委屈、愤怒充斥着他内心。 大哥二哥难道你们宁愿相信流言也不愿相信我?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是我们不想信任你吗?扈文天坐在主位上道,可是闻天,在所有能打开沧澜域结界的人选中,只有你最任性妄为。这几年来,和崇阳域接触过的人也只有你。现在非常时期,我们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啊。 知道大哥疑心重,扈闻天只能委屈地转头看向他二哥。 扈问天沉默一瞬道:闻天,你就带着你的亲信待在你府内吧。二哥会派人去保护你们的。 扈闻天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所有和他交往密切的修士都不能用。扈文天冷道。 扈问天坐于略次于他的下位,淡淡道:我知道。 他内心十分疲惫。本就用人之际,与扈闻天相关的修士却忽然全都不能用。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给他传信透露城中有内jian的仙官是他最信任的人。而扈闻天平日的所作所为,也确实难以让人相信扈闻天。 好在与三弟相关的修士并不多。扈问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除了这件事,域主之位你到底怎么想?扈文天步步紧逼。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扈问天道。 确实不是。扈文天呵呵一笑,其他三域的域主,有两域和你交好。等他们来后,才是真真正正的讨论域主之位的时候。 扈问天呼吸滞住,忍不住发怒:如今崇阳兵临城下,你心里担忧的难道只有域主之位吗? 当然。扈文天爽快承认,你我都清楚,这沧澜域的结界乃是我扈家先人依据上古阵法复刻而成,除了我扈家后人,哪怕昶雅仙尊前来也破不开。而域内粮草充足,灵气浑厚,就算和崇阳域耗上千年也能坚持得下去。如今父亲陨落,摆在你我面前的,除了域主之位之争,还能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