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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看着他,半晌轻轻叹口气,少宗主,你不必作践自己。 你出生世家,身份高贵,本性纯善,所到之处人人称颂,是世人追求的良配;而我不过是无名无派的散修,居心叵测,阴险狡诈,嫁为人妇却气死道侣指控婆母,纵使修炼到大乘、渡劫,也多得是人来踩一脚。你何必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宗越慢慢独步,在夜色中回过首,淡淡说道。 感情一事,是地位、权势、理智所能cao控的吗?谢亦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 宗越颔首: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至少宗某以为,理智虽做不到爱一个人,但至少可以做到不爱。 谢亦轻轻道:不是的。 不管爱与不爱,都不是人的理智所能掌控。 怎么,少宗主不信?既然如此,少宗主敢不敢跟宗某赌一场? 谢亦看着她:怎么赌? 就赌刚才那一句话。宗越拿出从扬刀顾家的天灵石,递到谢亦面前,这是天灵石,主七情六欲。少宗主若是愿意,可以用它让我爱上少宗主。若少宗主赢了,宗某便会在天灵石的影响下,一生一世爱慕少宗主,永不离弃。 谢亦眸光极为复杂地看向她和她手中的天灵石,半晌后,取过宗越手中的天灵石。 见他如此,宗越轻松口气。 既然如此,为赌约公正,这块天灵石就放在少宗主这。 她终于既可以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又对谢亦下手。 待赌约结束之日,就是她得最后一颗天灵石之时。 谢亦垂下袖子,攥紧手心的天灵石,片刻后,沉静问:既然我已答应宗道友赌约内容,宗道友是不是也能答应我一事。 宗越含笑:少宗主请说。 谢亦道:我想送宗道友一件礼。 宗越笑意稍减:等少宗主用过天灵石,不管少宗主送几份礼,宗越都会收下。何必急于一时。 谢亦:我想现在送宗道友。 宗越最讨厌别人强迫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少宗主想送就送吧。 谢亦取出一物:我见宗道友没有固定灵剑。这是我谢氏先祖的佩剑不问情。我想宗道友或许会喜爱。 不问情?宗越轻笑,抬眸挑眉凝视谢亦问:少宗主,谢宗主知道你将你们玄天宗的镇派之宝、谢家史上唯一有剑仙之名的剑修的随身佩剑赠予我吗? 谢亦瞥过眼,淡淡道:他既然赐予我,如何处置便是我的事。 宗越没有拒绝。 就在宗越将不问情系于腰间之际,谢亦开口道:既然宗道友收下我的佩剑,是否能将腰间灵剑赠予我? 嗯? 宗越还没明白过来,就听谢亦一本正经说道:交换佩剑,向来是我谢家的传统。宗道友放心,没有其他意思。 如果不是他耳垂微红,宗越怕是真信了。 犹豫片刻,宗越解下腰间残剑,递于谢亦:少宗主既然这么说,那在下自然跟少宗主交换。 等时日一到,赌约结束,不仅天灵石,残剑她也会拿回来。 谢亦定定地凝视她,片刻后:谢宗道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二次被用天灵石,一夜过去,宗越感觉她对谢亦的爱意并没有增加多少。 但谢亦提议回玄天宗时,宗越并没有拒绝。 再次踏入玄天宗,一切似乎都显得物是人非。 玄天宗弟子见她不再是无视,而是窃窃私语。 宗越不用去细听,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扬刀山庄表少爷几个词。 想来整个玄天宗上下已知她在扬刀山庄的所为,更知她此时此刻顾倦遗孀的身份。 可就这样,谢亦也是坚定地牵着她的手踏进玄天宗,有人问便介绍说这是他未来的道侣。 所以谢宗主见她时,面色难看,没有上次的好脸色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不知为何,待他看到宗越腰间佩剑时,却是神色一凝。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见到谢昭,宗越才知道其中缘由。 哥哥把他的剑给你了啊。谢昭绕着宗越漫不经心地说,按照我们玄天宗传统,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交换佩剑,寓意此生挚爱,誓死相随。算是我玄天宗约定俗成的真心誓约吧。上一个这么做的还是成载老祖呢。他和他道侣爱得情深,就连后来他道侣被查出是魔修细作,他也不听宗门劝说,跟着解剑入魔。哥哥这是就差明着告诉爹爹,爹爹要是不接受你,他就跟着你一起离开玄天宗。 宗越低头看了眼腰间剑,问道:谢小姐不反对这桩婚事吗? 谢昭:啊,我为什么要反对? 宗越轻轻说:我是大公子的遗孀,又是小千世界的修士,嫁的更是谢小姐最爱的哥哥。谢小姐有什么不反对的理由? 啊?这个?谢昭想了想,直率说:主要是我反对也没用啊。我又不可能跟爹爹说出真相,哥哥又铁了心娶你。不如苦中作乐,就认你当嫂嫂。这样我哥哥遇到危险时,好歹你还能救他呢。这不比娶什么蓬莱圣女,琼华仙子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