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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阮延君有心掩饰,但本性如此,总免不得疏忽大意的时候,便会露出一二好色桀骜的小人模样。 明明是替陈王前来视察铁矿,也明知廉轼治军严明,最不喜有人在军中饮酒作乐,但或许是他已经将陈国的嫡长公子斗倒,不得不避出陈国,所以起了些骄矜之心。 一边想讨得廉轼效忠,一边却又显露本性。 诸萦到的时候,阮延君正在强迫一位女子与其欢好。 仆人献上美酒,不敢打扰阮延君的兴致,就连忙从屋中退出,而诸萦从游戏背包里寻了个粗实的棒槌,直接对着阮延君的脑袋重重一击。 一瞬间,阮延君的眼睛突然睁大,随后晃悠了两下倒了下去。 留下被欺凌的女子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害怕的捂紧衣襟。 因为在女子看来,周遭分明空无一物,反倒是原先兴奋的阮延君自己倒下了。 诸萦自觉不能暴露身份,但是在这个时代,神话体系庞杂,祭祀文明灿烂辉煌,哪怕是山野精怪,也在人们的祭祀之中。 所以诸萦丝毫不慌的信口扯了个名头,空灵虚无的声音自四周汇聚,落入女子的耳中,吾乃山间夺造化而生的精怪,无名无姓,但见尔心之悲切,泣之哀绝,故此前来。 原本还将自己藏在床榻一角的女子,神情立马恭敬起来,她瞧不见诸萦,就只能走到地上,朝着听到声音的方向跪拜。 一边跪拜,一边诚恳的哭泣,妾、妾名唤彩,是附近山民首领的女儿,早已有了意中人,却被此竖子瞧中劫掠,求神灵为妾作主! 其实阮延君也不知道女子的身份,他是在铁矿周遭闲逛时,遇到了外出采摘的彩,见她容貌清秀,又兼今日受了一肚子的气,就欲发泄一番。 谁料彩竟然是附近山民首领的女儿,如若不是诸萦今日出现得及时,过几日的铁矿附近本该被附近的各个山民部落偷袭。 正是彩的父亲为彩报欺辱之仇。 以至于铁矿损失惨重,而附近的部落也伤亡甚多,陈国和卫郑等国一样,皆是与蛮夷相邻,这些蛮夷虽然看着人少部族多,但若聚集在一处也是心头大患。 因此陈国与附近的山民部落本就有所结怨,经此一遭后更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自然,这一切诸萦是不知晓的。 她现在正在想办法安置彩,至少也要让彩平平安安的出去。 但对阮延君的惩罚也绝不能少。 诸萦沉思了一会儿,她在彩虔诚的跪拜中重新开口,吾已知晓,自会庇护尔归家。 尔居于何处? 待得女子说完以后,诸萦就在脑海中的地图上寻到这个地方,使用瞬移技能将女子送了回去。 安顿好这一切,她才有空打量还躺在地上的阮延君。 原本诸萦只是想让阮延君接连做噩梦,并且送他一个倒霉娃娃的,但是现在,诸萦看他愈发不顺眼了。 第97章 诸萦认真想了想,她记得自己有一条绿杨阴可以cao控人的梦境。 比起噩梦娃娃,诸萦更有兴趣让阮延君也好好的体会一番遭人陷害强迫的滋味。 诸萦取出绿杨阴,如湖水一般碧波荡漾的绿杨阴在诸萦的手掌心上慢慢浮起,发出柔和浅淡的光芒,直至将阮延君完全覆盖。 而诸萦闭着双眼,心神微动,顷刻间就构造出一个梦境,并将阮延君拉至其中。 这是诸萦专门为阮延君构造的,第一日,先是令他尝尝所念尽所失的滋味。 往复七日,由轻至重,皆是他最为恐惧,亦或是曾经对其他人所施予之事。 如此折磨上七日,恐怕阮延君不但会精神萎顿,就连想出手迫害他人时,都能想到梦中可怖的一切。他还能不能下得去手诸萦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动手时,一定会陷在恐惧中。 诸萦在今日所构建的梦境,是让阮延君如现实中所渴求的那般,得到陈国,变成陈国名副其实的王,所有人恭恭敬敬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当阮延君最得意,最自满,自以为夙愿达成的时候,他会突然失去这一切。 宠幸的臣子背叛,夺取陈国王位,他为了活命,不得不成为低贱的奴隶,为新王上养马尝粪,就在他蓄力二十余年,人生即将走到尽头前,发动政变,眼看要夺回陈国,离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陈国被其余诸侯国攻破。 世间再无陈国,自然也没有了陈王。 他苦苦支撑二十余年的信念霍然崩塌,且是在他即将重新夺回一切的前夕。 何其讽刺,又何其令人崩溃。 本以换上锦衣华服的阮延君,重新变作阶下囚,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已风烛残年,再没有卧薪尝胆,静待来日的余力了。 从前折辱阮延君的是王,如今是看管马厩的小吏,甚至是同在马厩的奴隶,因为他们怨怪阮延君,若不是他贪图王位,引得陈国内乱,陈国便不会亡,他们也不会从好端端的贵族变成奴隶。 最终,阮延君只能在所有人的欺凌下,凄惨的死在大雪纷飞的马厩。 而此时,陈国正准备迎来新的王,钟鼓乐声之下,无人能注意到一个卑微马奴的死去。 诸萦造出梦境后便径直离去,去找彩。 但阮延君可就没那么幸运,他一整日都是紧闭双眼,面容扭曲,时悲时喜。诸萦有心惩罚他,除了精神上的折磨,身体上自然也不例外。一连七日,他都会昏睡,虽然不会死,但也必定半残,加上梦中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