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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他的嘴里吐出三个字。 时晋亦是一脸无奈:大人, 这二公主实在太肆意妄为了些,我们真的要接应她,带她回大祁吗? 她的去留由赵明劼决定, 暂时便按她说的去做, 人马备上, 大金那边盯紧了。 是,大人。 第二日, 秦薇薇再次在马场见了凌寻, 回来时,她将手中拿着的一瓶药递给了莨儿,让她闻闻, 看是什么药。 她已经答应了凌寻, 随他出宫。 那日, 她会给赵明劼下迷药, 取了他的腰牌,伪造手谕,偕同大金使臣一同出宫。 真要感谢大宴对女子的重视,让她身为皇后也能拥有实权,陪同使臣这种出宫的大事,有皇帝的手谕和信物便可成功。若是在大祁,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凌寻给了她一瓶药,说是迷药,服下便可昏睡三个时辰。 而她,自然不会用他给的药。 箐儿解开了她身上的斗篷,挂到了里间的衣架上。 娘娘,这确实是迷药。半晌,莨儿说道,不过,这迷药中掺杂了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秦薇薇坐下,箐儿为她倒了杯热茶。 是大金特有的毒蚀心散,此毒一旦服食便会上瘾,一日不服食便浑身痛痒,暴躁易怒,苦不堪言,倘若服食过量便会伤及性命,十分恶毒。 听完莨儿的话,秦薇薇冷冷地笑了,凌寻啊凌寻,你果真是狼子野心,想要借我的手害赵明劼,置我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便不要怨我对你不留情面。 娘娘,您不会对皇上下这个药吧?一边,箐儿已经开始心急。 你说呢?秦薇薇白她一眼。 娘娘一定不会的!这下子,箐儿笃定了。 莨儿,你把这毒药给辜风,让他将毒药溶解在水中,浸润玄铜疾雨针。 莨儿应声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秦薇薇和箐儿二人。 箐儿站在秦薇薇的身旁,神情看着很是担忧:娘娘 秦薇薇没有看她,兀自喝着杯中的茶,眸色淡淡:箐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知道你说服不了我。我只问你,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你若留下,难保皇上不会迁怒于你。 娘娘,您都这么说了,奴婢还能说什么? 箐儿叹息道:娘娘,奴婢从小伺候您,您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可是娘娘,奴婢还是要说,皇上待您真的是极好的,他那样喜欢您,疼宠您,难道您真的舍得离开吗? 秦薇薇把玩着手中的空杯,笑了:我也曾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道圣旨就去了冷宫。从前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从高高的云端坠入尘埃,这样的疼痛经历一次就够了,我不想重蹈母妃的覆辙。 娘娘,皇上他和您的父皇是不一样的,皇上他只有您一个呀,从他娶了您以后,他从未有过别人,他连您无法生育皇嗣都不在乎了,您还看不到他的真心吗? 秦薇薇心一颤,但脸上神情丝毫未变,轻声说道:所以,我更要离开。我走了,他就可以后宫三千、儿孙满堂了,为何非要浪费时间和感情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娘娘,您又不是不能生!箐儿气急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秦薇薇略显苦涩地笑了。 箐儿,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我的心里有多么害怕,如果早晚都要失去,我宁愿早早亲手将之放弃,没有牵挂,没有疼痛,没有满目的鄙夷和不堪 接下去的两天,秦薇薇不是在马场练习骑马便是随辜风练习暗器。赵明劼也很忙,每天都在曙辰宫处理政务,过了戌时才能到景明宫。 这晚,戌时已过,赵明劼还没有过来,秦薇薇坐在榻上,撑着头,盯着门口,心中烦乱。 为什么他还不来?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难道真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吗?他到底还会不会过来? 她实在坐不住,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寒风一下涌了进来,她冷得一阵瑟缩,抱住了自己。 晚上这么冷,他还每天从曙辰宫赶过来,怪不得每天他进门时手都冷得像冰块一样。 娘娘,您怎么把门打开了,多冷呀!刚把床铺好的箐儿一出来看到打开门的她,赶紧走了过来,想要把门关上。 我闷,想透透气。 娘娘,您分明冷得发抖了好不好? 那奴婢去帮您拿斗篷披上。箐儿快步转身去拿。 秦薇薇兀自出了门,在寒风中一步步往宫门口走着。 风声呼呼,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个灯笼被风吹得乱晃。宫人们大多都歇下了,屋内的灯多数都已被熄灭。 已经很晚了。 她环抱住自己,任由风刀肆虐她的脸庞,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突然,宫门外有了响动,她抬眼看去,看到敞开的门口,身着玄色披风的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荣安,还有几个小太监打着灯笼。 薇薇!一眼看到黑暗中衣着单薄的娇小人影,赵明劼一怔,赶紧走上前去,解开身上的披风裹住她,你怎么在这?外面这么冷,就穿这么些,也不怕冻着了!他心下恼着,搂着她,一同进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