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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后背几乎是血rou模糊,后背的战甲被震碎,连着衣物和碎掉的甲片嵌进rou里,被烧的焦黑,伤的简直一塌糊涂。 副将的眼睛瞪大,张大嘴眼里满是惊诧,主帅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前传来烧焦木材的吱呀声,副将心中了然,连忙后退道同自家主帅一样的位置,在他离开的下一瞬,眼前的大殿便轰然倒塌,只留下一半还在继续燃烧。 副将对着突如其来的坍塌挑一挑眉,旋即转身去找太医,在快步路过与自家主帅擦肩而过之时,瞥见了方才被主帅用救命湿毯子包裹严实,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的人。 那人一身素白衣裳,其上鲜血遍布,痕迹多到几乎将一整个白衣染成鲜红,远看好似一件血衣。 不过更让副将诧异的,不知是否是血衣的衬托,那姑娘一张脸,布满泪痕,且几乎褪尽血色,细看来快要比没染血的血衣还有白上几分,乌发凌乱散开,躺在地上无声息的像是已经 那人在眼前一闪而过,副将的想法也是转瞬即逝,他甩甩头将头脑中想法移除,大步流星离开这里去找太医。 郁珩将虞岁桉平放在殿前台阶上,不远处灼烧的温度还在阵阵传来,他小心将虞岁桉从湿毯子里抱起来,抱在怀里。 他动作很小心,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珍爱的琉璃灯,但是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半跪着将人揽在怀里,哑着嗓子:虞岁桉,岁桉,桉桉,你在听吗,嗯?虞岁桉 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喃呢般叫着她的名字,没叫一边心底的恐慌便更深一分,所以只能放另一只手在脖颈。 只有指甲传来的细微跳动,才能让他恐慌焦躁的心有一分安定。 虞岁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所处,混沌中只觉得有人在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像是爱到深处之间情人般呓语般轻柔,却又带着恍若毁天灭地的绝望,本就低沉的声音暗哑的不像话,过于灼热的呼吸喷洒虞岁桉耳侧。 这温度从她耳边的肌肤渗入,一直热进了她的心底,将她昏沉的意识拉回来一瞬。 郁珩看着眼前的人,沾着泪珠的羽睫微动,心下一动旋即便看到那一双叫他日思夜想许久的眼睛缓缓睁开。 也许是刚清醒,虞岁桉的神情还有些呆愣恍惚,有一种恍如隔世分不清如今是何时的感觉。 在她睁开眼,眼前出现郁珩的身影之时,虞岁桉张一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开口却是哽咽,鼻头酸的要死,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她哭了。 虞岁桉这样想,然后感觉身后抱着自己的人身体瞬间僵硬,抬手僵硬的拂去她脸上的眼泪,哑着嗓子道:别哭,桉桉,是我来晚了,我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是我错了。 郁珩略微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拭去她的眼泪,但是虞岁桉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了。 她身上难受的紧,但是心里更难过,酸涩涨得几乎要裂开,好像一颗心被掰开撕碎成好几瓣,疼的她捡不起落下的碎片。 虞岁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开口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伸手抬起去想要触摸郁珩的脸,但是又没什么力气从半空掉落。 郁珩看着眼前的景象,左胸第二根肋骨处钝钝的痛,涨得他浑身难受,只想能做些什么来缓解,他攥住虞岁桉落下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脸上。 即使方才从火场出来,脸上贴着的手冰凉,郁珩怎么捂都不热,只能将她的手贴着自己更紧,只期望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虞岁桉手上传来一丝温暖,看着眼前人,方才自己在密室里唯一的遗憾。 虞岁桉眨巴两下眼睛,又是两颗硕大眼泪留下来。 她另一手扒着他的衣服,想要凑过去对他说什么话。比想象的要容易,她都还没有使劲儿,郁珩好像就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自己俯身贴了过来。 她听到他的声线有一丝颤抖,她心里难受,但是眼前越来越黑,晕的她睁不开眼睛,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将自己方才在密室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谢谢你。 还有。虞岁桉羽睫煽动,声音几不可查:我不讨厌你,虽然你,当时让我很生气,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虞岁桉的声音越来越小,且颠三倒四,几乎是顺着心意而为,到最后郁珩几乎要将耳朵紧紧贴着她才能勉强听清。 虞岁桉说完之后便陷入昏沉,并未感觉到,在她话音未落之时,抱着他的那人已经身形彻底僵硬。 第116章 不愿醒来 星河流转,夜幕降临,但此时的华阳宫灯火通明。 宫道上宫人们皆是行色匆匆,手上提着灯烛行色匆匆,带着一个又一个人走进华阳宫,将人送进去,而后独自出来,不多时又会带新的人进去。 虽然天色已晚,但月色清明,如果你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宫人带来的这些人皆穿着太医院的装束,该是给某人治病。 而此时需要治病的人,正躺在床上不知所云,但是却急死了其余满屋子的人。 屋内烛火通明,但是气压却低沉的骇人。 一个端着凉水盆进来给换水的宫女进入,霎时被屋内紧张的气氛吓得整个人僵硬不堪,两条腿都吓得发软。 --